妖孽刁仙 得失之間 取捨由心 柔情蜜意
    「我那冷血無情的弟弟估計現在正在和你的情郎在山谷的深處打得昏天黑地呢,你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逃走呢?」允琴的輪椅轉動到離凌忘憂一丈的地方停了下來,白皙泛青的臉上浮出譏誚嘲諷的神色,「難道說漂亮的女人都是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

    是藍澈嗎?他已經找到了這裡?凌忘憂對於允琴的譏誚嘲諷並不在意,想到藍澈現在就在霧蕩山中,她的心裡不由地一喜,忽地又一緊。在霧蕩山中是使不出任何的神力的,藍澈現在會不會遇到危險?

    「如果你想離開這裡,我可以幫你。」允琴看著凌忘憂傾國絕麗的臉,心裡的嫉恨就像蟻蟲嗜骨,凌忘憂,你此刻在雪蓮洞內我不便於出手,等你離開了這裡,我就要殺了你,再劃花你這張狐/媚勾/人的面孔。

    你的母親囚禁我四年,現在你又奪走了他的愛,我愛了他這麼多年,他就算永遠不可能接受這份禁忌之愛,我也絕不允許他的生命中有別的女人存在。今日我允琴就新仇舊恨和你一併算清。

    凌忘憂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她可不相信這詭秘陰測的允琴會這麼好心地幫助她離開,但管你陰謀陽謀,我就將計就計,先出了雪蓮洞,然後伺機而動。

    兩個人各懷心思,可是卻把一邊呆著的青副使給急壞了,他連忙走到允琴的身側:「藥女,族長有令,夫人不能離開雪蓮洞。」

    允琴陰測測的聲音帶著狂妄:「青副使,如果你執意要與我作對,我保證不出半個時辰,青副使你就會毒氣攻心,氣絕而亡。因為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不小心在你的身上下了無影散,只要你不阻攔我,毒發前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藥女,你明知……」

    「住口!」允琴似乎被青副使揭到了她某個忌諱的痛處,惱羞成怒地扶在輪椅上的手就向青副使襲去,隔空硬生生給了青副使一記耳光。

    青副使把頭一偏,轉向一側,耳光回復過來的力量被他化解到室內陳設各種器物的多寶格上,只聽「匡當——」一聲,上面的一個八角花瓶應聲而碎,墜落到地上。

    「藥女,只怕事後你我都沒有辦法向族長交代。」

    允琴不再理會他,率先轉動著輪椅離開雪蓮洞。哼,就算他事後知道是我殺了她,我也不會擔心,因為族中的規矩,陌生人私自闖山一律格殺勿論,我允琴又不認識她。

    凌忘憂隨後跟上允琴出了雪蓮洞,不一會,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那青副使不知為何也跟了上來,這倒是大大出乎凌忘憂的預料,只是這樣等一會該怎麼同時對付他們兩個人?特別是會反噬的青副使?她滿懷心事,三個人就這樣氣氛壓抑地從山頂準備下山。

    突然,一道仿若穿透天地洪荒的鏗鏘渾厚的高挑琴聲從霧蕩山的深處傳了過來,三個人都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

    毫無徵兆地狂風頃刻間向他們席捲而來,空中飛舞著被狂風掃落的枯枝落葉和沙石,隨著越來越尖銳激昂的琴聲,天際間烏雲滾滾翻騰著,隨之雷電都彙集到霧蕩山的上空,在翻騰著的烏雲裡轟隆隆地作響。

    無數道晴天霹靂劃破長空,原先明媚高照的陽光頓時失去全部的蹤影,天地間籠罩在一片昏暗中,依稀只見狂風伴隨著沙石憤怒地狂舞怒嚎……

    三個人措手不及地踉蹌間,差點在這一片灰濛濛的天色中先後被狂風捲走,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隨著琴聲更為激越高昂,刺破耳膜,刺破五臟,像一隻無形的手穿心而過,在臟腑之間肆虐橫行,前方推著輪椅走在前面的允琴已經承受不住地摀住耳朵痛苦地叫出聲音,淒厲得猶如鬼魅。

    在琴聲無以復加的急切有力的尖脆聲中,就如同無數的利箭穿透過心膜,穿透心臟,就連在凌忘憂身後的青副使都一隻手勉強地撐住地面,另一隻手按住心口,口中的血毫無阻礙地流了一地。

    凌忘憂雖然在穿透而來的琴聲中也覺得心中憋悶得難受不已,但卻又不像允琴和青副使那樣的痛不欲生,口吐鮮血。她站在昏暗中知道自己一直等待著的機會終於來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一個跳躍間到了允琴的身前,雙手凝聚全身的真氣左掌和右掌先後發力向允琴的身上擊去。

    允琴現在和青副使正好一前一後,青副使因為半伏在地上,正巧和坐在輪椅上允琴的高度相差無幾,這兩掌因為凝聚了凌忘憂體內的全部真氣,威力無比地透過允琴的後心直撲青副使的前胸。

    這兩掌一前一後相繼而出,所以就算第一掌的威力對青副使的作用不大,但第二掌卻是穿透而出,雖然比直接相擊的威力要小點,但依舊讓已經被琴聲傷了的青副使擊得徹底地躺到在地上,不能動彈。

    那從青副使身上反噬過來的力量最終全部反噬到允琴的身上,凌忘憂得意地看著允琴連人帶輪椅一下子向前衝出去很遠,知道這個辦法成功了。

    也許就是因為得意自己的辦法,忽視連人帶輪椅向前衝出很遠的允琴,這允琴雖然已經是面如死灰,但依舊歹毒地拼著最後的一口氣趁凌忘憂分神的瞬間,狠狠地凌空而來對著凌忘憂的前心拍出了全力的一掌。

    她的掌力虛弱並沒有十足的威力,但掌心卻紅裡泛黑,竟使了劇毒,凌忘憂躲避不及前胸被允琴一下擊中。凌忘憂倒不怕毒,只是沒有想到允琴現在會來攻擊她。

    她剛準備出掌對付允琴,還在持續的琴音,頑固地把高音彈奏到極致磅礡,在最後一個高音的鋒芒彈出之際,琴弦應聲而斷裂的脆響如同所有的能量都在這最後一刻爆發出來,霧蕩山的深處傳來劇烈山石斷裂的巨響,整座連綿起伏的群山都在顫抖搖晃。

    狂風與雷電舔舐著冰冷的空氣,伸出的鋒利的利爪,摧毀著連綿的山巒。準備出掌的凌忘憂此時就見一根斷裂的琴弦劃破昏暗的空氣,凌厲無比的把攻擊凌忘憂的允琴穿心而過,允琴隨著山體的搖晃被震落到深邃的懸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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