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侮辱本公主,什麼孽/種,你今天一定要給本公主說清楚。」沐雲熙沒有想到一個自己從來沒有在霧蕩山看到過的小丫頭也敢對她撒野,對剛才攔在外面的青副使她倒是不想硬闖,可對現在這個小丫頭她怒張著一雙杏仁眼,想也不想地抬起手就對著石榴的臉上扇了過去。
凌忘憂看戲似的看著她們,心想,現在看你躲不躲開這一一記耳光。倒是出乎預料之外,石榴一把抓住沐雲熙的手甩開:「在霧蕩山的幻族族人都是這裡的主人,所以還輪不到外族人來教訓我,何況在這兒你什麼也不是。」
「你這個小賤/人,先是侮辱本公主,現在竟敢還對本公主動粗,好,現在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本公主的下場是什麼?」她邊說邊退後幾步,原先準備打石榴的那隻手突然對著凌忘憂和石榴就揮出藏在衣袖間的一種淡黃色的粉末。
想不到石榴的速度更快,她雙手劃出一股氣流,撲向沐雲熙,那粉末自然而然全部到了沐雲熙的身上:「你還是和你肚子裡的野種一齊享受吧。」
「你——」這沐雲熙怎麼料到石榴還有這手,她又氣又怕地哆嗦著指著石榴。人急忙往室外走,哪知剛剛走出兩步,沐雲熙就突然像發了狂,瘋癲著撕扯著自己的外衫,那一雙原先黑眸閃亮的杏仁眼迷濛起狂躁的情/欲,片刻已經衣不遮體,那對呼之欲出半/裸的前胸已經跳躍出來,飽脹的就像發/情的母獅。
「啊!誰說懷的是孽/種?怎麼會不是族長的?啊,我現在好難受……啊——快給本公主找一個男人!我需要一個男人——」沐雲熙瘋瘋癲癲已然神志不清,她一邊繼續撕扯著自己,一邊急不可耐地衝出內殿。
原來石榴竟然有武功而且也不弱,坐在榻上一直沒有動作的凌忘憂根本從石榴平時的身形走動中看不出她是一個有武功的人。
「那是我們幻族的情癲藥。」石榴像是對凌忘憂解釋似的,然後繼續擦拭著室內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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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每天吃飯的次數,凌忘憂知道已經自己在雪蓮洞今天是第三日,除了一日三餐允涯會陰魂不散地過來,其它時間偌大的內殿只有凌忘憂一個人,她在雪蓮洞中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心裡急得真想把這裡掀個底朝天。
允涯看到倔強的凌忘憂怎麼也不願意和他坐在一起用餐,稜角分明的臉上陰氣沉沉,難道她寧可餓死也不願意和自己一道用餐?心裡的憤怒在看到她那張有些疲憊和飢餓的臉時所有的憤怒又變成了不捨。
他咬咬牙,黑幽的眼眸流瀉出一抹隱晦不明的光芒:「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張妖孽的臉,我願意服用八次八面桃花永遠變成他的樣子,是不是那樣你就能接受我?」
真是一個變態的傢伙,就算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又能說明什麼?藍澈在她的心中是永遠不能複製和替代的,不要說是用藥物變成一樣,就算藍澈有一個孿生的兄弟,我也不可能膚淺地因為他們長得一樣而去喜歡啊。
「算了,就當我沒有說過。」不知是不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變態,他掩飾地放下手中的銀碗,驀地站起身,向凌忘憂走近,一隻手向她伸了過去。
就在凌忘憂戒備地準備對他出掌時,允涯懸到半空的手不知為何收了回去:「其實你只要給我一點好的臉色,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和你留在霧蕩山……」
「報告族長,藍副使在外面等你。有情況。」青副使就在這當口進來報告。
允涯週身瞬息浮出一股殺氣,他迎著凌忘憂鄙視自己的神色,把心中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現在來霧蕩山的人身上,好的很,終於被你找到這兒來了。你既然來到我的地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讓你有來無回。
他還記得那次自己差點被水淹沒,不是他會遁地之法,那次差點難以逃生,這次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其實也就是那次他看到藍澈把凌忘憂帶走,他才確定了一直折磨自己的感情,原來在不肯別人傷她的時候,他已經不能自抑地愛上了她。從此之後晚晚的嫉妒一直啃噬著他的心。
他那泛著寒光的黑眸對著青副使做了一個看緊點的眼色,然後急匆匆地離開。
「原來他把你藏在這兒,我一直以為他冷血無情,原來還有一絲的人氣。」陰測測的聲音,夾著輪椅滑動的吱嘎聲,一個女人緩緩的從外面進來。一側的青副使倒是沒有上前阻攔,只是跟隨著她也走了進來。
「青副使,你不用這麼緊張,好歹她也是我未來的弟媳。」她把「弟媳」兩個字咬得特別的重,讓陰測測的聲音裡又增添了不明的情緒。
凌忘憂猛然意識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就是在地下宮殿被允涯救走的允琴,那日無意間捕捉到她呆滯的臉上浮現出的一絲詭秘異常的笑容。想到這兒,凌忘憂發現轉動著輪椅離她越來越近的允琴此刻臉上的笑容和上次的一模一樣,她沒有來的又是心中一寒。
對於允涯,凌忘憂倒不是怎麼擔心,但對於僅僅見過第二面的允琴,凌忘憂不是為什麼心裡升騰起極度的不舒服和戒備,她暗自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隨時可以進攻的狀態,在這雪蓮洞韜光養晦這幾日,也該是自己伺機而動的時候了。
「你好像看見我不太高興?我就是那個被老毒婦關了四年的允琴,允涯的姐姐。今天能再次看見老毒婦的女兒,我還真是悲喜交集。」
允琴顯得有些呆滯的眼睛裡藏著殺機,族隱使只是報告她說凌忘憂被允涯抓回來了,但一直不知道具體人在哪兒,不是那個淫/賤的沐雲熙偷偷跟著允涯,知道了人在雪蓮洞,她估計還需要幾天才能找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