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刁仙 得失之間 取捨由心 凌忘憂稱帝
    女帝不給凌忘憂任何說話的機會,揚聲喚來內宮太監:「請太子出去吧。」就讓內宮太監把凌忘憂給「請」了出去。

    凌忘憂雙眸瞪著御書房緊閉著的朱紅大門,鳳眸泛紅。

    原來母帝和父後的琴瑟和諧全是假象,原來母帝對自己的母愛都是假象。如今父後已經得已解脫,而母帝到如今還是冥頑不靈?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強迫了自己和別人這麼多年,還累及那麼多條的無辜的生命,這值得嗎?

    那兩人已經身赴黃泉,母帝竟然還不罷手,寧願結束自己的生命,一味地去追尋。這是癡?還是傻?是悲?還是憐?這是一種怎樣的執念?

    凌忘憂坐下御書房外面的台階上,麻木地看著不停被女帝宣進御書房的大臣,週遭的一切就如同不遠處焚燒得滿目淒涼的寢宮,不管你是甘心還是不甘心,到了最後還是一切成空。

    一聲淒厲帶著哭腔的尖利嗓音響徹在森嚴的皇宮中:「女帝陛下駕崩——」

    坐在台階上已經石化的凌忘憂在這聲淒厲的嗓音中,石化的軀體一點點土崩瓦解,碎了一地。

    她果真還是去了。

    全國大喪,舉國齊哀。

    凌忘憂披麻戴孝,群臣俱是一身孝服,朝野上下處處哀嚎聲一片。

    三日三夜的百名高僧超度亡靈,這三日三夜裡凌忘憂除了進食了一點水,其餘粒米未進,身體虛弱地聽見陣陣誦經的梵音和敲擊的木魚聲,以及焚燒的冥錢和焚香中,她流不出一滴淚,但心卻在為亡魂流血。

    母帝,雖然你我母女的塵緣已了,但我的身上亦是留著母帝和父後的血脈,你們互相傷害,先後以這種方式離開,難道就從來沒有一絲顧及到兒臣,這樣會傷害到兒臣,這讓兒臣情何以堪?

    身在皇家不可能像小家小戶隨意享受天倫,但至少一直以為在這世間有母帝愛著自己,到現在才知道,母帝只是悲哀的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裡,傷人傷己,從此留下無親情溫暖只能孤零零地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孤獨一生的自己。

    母帝你好殘忍!

    任元169年。冬。

    凌忘憂流焰國稱帝,年號天翊。

    同年,新政後的凌忘憂除了對女帝留下手諭,任命鳳長門為輔國將軍協助新帝的任命外,並封流雲為鎮關大將軍駐守懸空島,防止登基初期紫炎國趁機發動戰爭。

    隨後她根據多年暗衛提供的朝中大臣的情報,朝中一干的大臣都做了不同職位的調整和替換。多年來一些貪贓枉法、以權謀私的官員都被凌忘憂連根拔起,重者收監或流放,輕者降級或免去官職。

    她大刀闊斧的作風,雷厲風行的手腕,不講任何的情面和留有絲毫的餘地,因為一切來得沒有任何的徵兆,那些被查處的大臣都沒有得到消息,這真是措手不及。

    也有不服的大臣,認為還是初登大寶的新帝,並不把凌忘憂的新政放在眼裡,凌忘憂也不氣惱,只是讓人把掌握的情報彙編成冊,一一列明,讓大臣輪流翻看。在鐵的事實面前,那些不服和暗湧的大臣也都臣服在新女帝的政權下。

    他們抬起頭看著年輕的女帝凜然生威的高高端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他們時,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還有這個女帝惹不起。

    強硬的鐵腕新政,讓流焰國帶來新的氣象,揭開新的歷史篇章。

    太子府中的舊人陸陸續續都已經住進宮中。蕭總管被封為大內總管;寒星封為太醫院院正;暗夜封為暗衛統領和刑部提督;流雲已經去懸空島任職;冷月封為侍衛統領;扶桑還是近身太監,但已是享有三品官的俸祿。

    原先的流焰軍符凌忘憂一分為三,鳳長門、流雲和冷月各自保管三分之一,三塊軍符合在一起,才能調動流焰國的所有軍隊。

    凌忘憂宣來暗夜,暗夜跪在凌忘憂的面前:「謝謝陛下!」

    凌忘憂眼眸中流瀉出一抹悲涼:「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背負的,背負了就成枷鎖了,那記憶還是卸去,都忘了吧。」淡藍色的氣流籠罩著暗夜,暗夜的臉上浮出卸去負擔的輕鬆。

    ********

    藍澈沒有和太子府原先的眾人一起搬去皇宮,依舊住在太子府的竹園。

    流焰國的冬天非常的寒冷,昨夜的一場傾盆大雨,今天的屋簷下都掛上了長長晶瑩剔透的冰凌,一早藍澈負手站在寢室的門口,看著屋簷下懸掛的冰凌出神。

    海葵知道九太子每天都在這裡盼望已經稱帝的女皇帝能夠到竹園裡來,他心裡為九太子歎息,愛情也能讓高貴的九太子卑微成這樣。

    現在整個太子府除了蕭總管留下的幾個廚子,就是九太子和他,現在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這裡都是冷冷清清。唉,那啥她當了女皇帝不會就忘了他們的九太子了吧?還有那啥,皇帝不是都有許多的后妃嗎?那九太子豈不……

    「藍澈——!」一道清脆而欣喜的聲音打斷了海珊的胡思亂想,這說曹操曹操就到,一身白色裙衫外面罩著白色狐裘的凌忘憂已經出現在竹園門口,海葵暗道,自己還是趕緊閃人吧。

    「天這麼冷,你怎麼穿著這麼少?我讓人給你定做的藍狐裘大氅你怎麼不披上?」凌忘憂看到藍澈的筆尖凍得微紅,一摸他的手也是冰涼一片,她連忙解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藍澈的身上,不滿地問道。

    「我一直都在等送我狐裘的人來給我穿上。」藍澈目不轉睛地看著快三個月沒見的凌忘憂,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呵著氣。

    「你——!」凌忘憂剛想說他幾句,卻被他細膩的目光緊緊地糾纏住,頓時恍惚得什麼也忘了說。

    「忘憂,我在等你。」他褪下凌忘憂的白色狐裘又給她披上,細心的繫好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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