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心有些錯愕,不明白這大小姐又要玩什麼遊戲?
南宮堯沒說什麼,只問:「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做。」
南宮羽兒毫不猶豫地回答,「咖喱魚蛋。」這幾天光靠巧克力維生,實在很厭了,都要反胃。
「好!我去買。」
「南宮堯……」南宮羽兒叫住他,遲疑著說:「這幾天是我不對,我不該絕食抗議。特助的事,我們以後再談。但我想借用暖心幾天,讓她陪我聊天,你總該答應吧?我一個人在家好悶……」
他詢問的目光落在郁暖心身上,她點點頭,「嗯!」
她先出去了,南宮堯隨後追了出來。沒等他開口,她主動說。「你放心,我會好好陪著羽兒。」
這無疑令南宮堯難堪。她越隱忍,越假裝無所謂,他越愧疚。「如果你不願意,可以不必……」
「我願意!」郁暖心抬頭看他,努力擠出一抹自然的微笑,眼神澄澈清冽。「我先回房了,晚安!」
她的背影,令南宮堯難受。有時候他真的很不喜歡她這種性格,自以為善良,處處替別人著想。受了委屈,也默默忍著,從不表現出來。
她以為這樣自己很偉大,可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她是要他不斷地虧欠她,最後愧疚而死嗎?
……
郁暖心請了三天假,每天守在南宮羽兒床邊,陪她聊天,聽她說曾經南宮堯對她有多麼體貼,無微不至,聽得她心裡發酸,卻還要強顏歡笑,實在不好受。
南宮羽兒每天纏著她聊到兩三點,她一直沒能好好休息。這天不知怎麼著,聊著聊著就睡了。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狂風暴雨大作,電閃雷鳴,樹被吹得東倒西歪的,十分駭人。
郁暖心記得南宮羽兒說過她很害怕打雷,忙要握她的手,讓她不要害怕。
可——床是空的——
冰冷。
說明她已經離開很久了。
難道去洗手間了?
可她找遍了整間房,都沒有。忙跑出去,在別墅裡面找,也不見人影,荷媽也說沒見過她,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雨這麼大,還在打雷,南宮羽兒會去哪裡呢?
南宮堯一走進別墅,就看到火急火燎的郁暖心。「發生什麼事了?」
「羽兒不見了!」
南宮堯臉色大變,抓住她的手怒問。「什麼叫不見了?」
郁暖心忍著疼,「我、我不小心睡著了,醒來就不見她,整間別墅都找過了,但都找不到她!」
「你不是說會看著她嗎?怎麼會不見!」
「我……我不知道……」
「該死!」南宮堯忙打了幾個電話,派人尋山,急得在大廳內暴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越來越不安,心急如焚。
郁暖心試圖安撫他,「你先冷靜一下,或者……」
南宮堯甩開她,雙目赤紅,狠狠地瞪著她。「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睡著了,羽兒怎麼會不見!」
郁暖心愕然退了幾步。她明白他的心情,可無法接受他竟然為了羽兒,這麼嚴厲地指責自己。
「對不起,我……」
「如果羽兒出了任何差錯,我不會放過你!」南宮堯字句殘忍,很絕,仿若他們間有深仇大恨。
無法忍受他的殘忍,她倉皇地往外跑,「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找她!」
「郁暖心!」南宮堯衝上前抓住她,「該死,你在鬧什麼脾氣!」
「我沒有鬧脾氣,本來就是我的錯。找不到她,我不會回來!」她拼盡全力甩開他,衝進了雨幕。
南宮堯急不可耐,想追她,又唯恐錯過南宮羽兒的消息,矛盾得發瘋。等他下定決心,郁暖心已經消失在雨幕了。他停步,狠狠握起了拳頭。
就在郁暖心衝出別墅不到五分鐘,南宮羽兒出現在了門口。全身濕淋淋的,雨水一直往下淌,像只落湯雞,渾身顫抖得厲害,嘴唇發白。
「羽兒?」南宮堯忙衝上去扶住她,摸到她冰涼的身體,趕緊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擔心極了,一點都不忍心責怪她。「你去哪裡了?怎麼淋成這樣?」
南宮羽兒冷得直打哆嗦,「我……去花園……透氣……沒想到突然下雨……就在花園裡躲雨……」
這樣的她,南宮堯什麼都不想說,只是很心疼很心疼,「先回房!」
南宮羽兒洗澡的時候,南宮堯一直站在床邊,望著外面暴雨傾盆的夜幕,非常擔心郁暖心。剛才他太緊張了,才會口不擇言說出那種傷人的話。現在想來,非常後悔。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並不能怪她。可是,話已說出口,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麼大的雨,以她那瘦弱的身體,根本扛不住。她現在在哪?會不會有危險?
擔憂徹底籠罩了他的心,待南宮羽兒洗好澡,他將她抱上床,就要去找郁暖心。「早點休息吧!」
南宮羽兒緊緊抓住他的手,可憐兮兮地。「外面在打雷,我好害怕,陪我……」
「暖心出去找你了,一定很危險,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