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也完全不同與上次。那時四個人都為了同一個目標,就是要嘗試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換妻的神秘的感覺。而現在他們各自都有很複雜的情感,可能只有李毅除外,他甚至希望那種遊戲還繼續下去。
服務員端來酒菜。 「是我們的嗎?還沒點呢。」李毅問。美娟說:「是我們的。」這顯然是美娟已經在入座前就已經安排好了。居然還有一瓶白酒。
李毅打開酒,給楊歡倒了一杯。美娟接過酒瓶,給雯靖倒了一杯,雯靖說了一聲「謝謝。」美娟自己也倒了一杯。又把酒遞給李毅。李毅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的聚會可能不太合適宜,也很突然。」美娟說,她很平靜,還帶著一點微笑:「有些事情好像是上帝的安排,命運往往會和人開玩笑。
上次我們在這裡相聚的場面相信我們都會歷歷在目,那時我們不是現在這樣的心情,現在我得了這種病,也許會宣佈我的生命會很短暫,但我會勇敢的面對,我希望今天我們還和上次一樣,在很高興的在這裡聚一次,因為我決定最近到北京在做最後的檢查,就要離開你們,也許再這樣見面不知何時。希望你們理解。」
大家都互相看了看,對美娟有些悲壯的開場白不知怎樣回應。
美娟舉起酒杯:「我先提議,為了我們過去的友誼;為了今天的相聚,乾杯。」
大家碰杯,都喝了一大口。
「這個檢查結果也許有誤呢,再說現在醫學這樣發達,真的了這樣的病也是可以治療的。」雯靖對美娟說,她現在的同情心大於她的怨氣。其實她一直只是對楊歡怨恨,認為是楊歡的主要責任,對美娟並不是十分的敵意。
「我再提議第二杯。」美娟在大家只吃了一口菜的時候又舉起酒杯。
「這杯酒我要祝願雯靖和楊歡家庭幸福。你們已經知道我和楊歡過去的事,但那已經成為歷史,但願不要因為那段歷史影響你們的家庭。以後更是如此。」這次他們沒有碰杯,美娟自己先喝了一口。
「謝謝,」雯靖第二個喝了一口酒,美娟的話是他有些感動。楊歡和李毅碰了一下杯,共同又喝了一大口。
「李毅,咱們倆也喝一口。」美娟今天似乎有點反常,但看去她非常清醒和理智,似乎要在臨別前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們在一起的這一段,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和理解,我走以後,希望你在工作和生活上都逞心如意。」
美娟的這句話無疑是告訴大家,她要和李毅分手。楊歡和雯靖對看了一下,又看看李毅的表情。
「謝謝美娟。」李毅卻沒有絲毫的吃驚的表情,彷彿一切早已明知,李毅舉起酒杯:「但在這個時候我們分開,我的心靈會受到譴責,但我會尊重你的選擇。」李毅和美娟碰了一下杯,李毅吧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我想現在做什麼選擇都為時過早。」楊歡見場面有點尷尬:「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病,先進一步檢查確診,然後選擇醫院治療。」
「是啊,還是先去北京大醫院檢查一下比較穩妥。」雯靖也符合著楊歡的說法。
「大家吃菜,先不說這些了。」美娟帶頭夾菜。
「上帝和神也不公平,神既然造就了人類,卻又把幸福和苦難同時給了人類。人的一生真是坎坎坷坷。」李毅說。
「我現在的感覺是,現實在時時刻刻改變和左右人的思想,限制人的行為。你看在我們小的時候,會無憂無慮的玩耍,在學校時也是很單純,可是進入社會,卻發現人和人的關係是那樣的複雜。」
「對,人人都像在演戲。」雯靖看了楊歡一眼說。
「我們也是在演戲嗎?」李毅笑道。
「都一樣,只是演技有高有低。」雯靖回答。
「我覺得我們還是很真實的,現在好像彼此出現一點誤會,但這些誤會其實都是在思想裡面形成的。只要思想解放了,所有問題都會解決。正如有人說:最大的敵人其實是你自己。」
「你的話有點道理。」楊歡贊同李毅的觀點:「但戰勝自己其實很不容易,因為我們的思想受著現實的束縛。」
「越說越遠了,楊歡,你最近在做什麼?」李毅問。
「我在學駕照,單位要進幾台新車,領導支持我學,將來可以兼職開車,解決司機不足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能當官,我們好借點光。」李毅說:
「我只是一個後備幹部,其實我的理想也不是要當官。從童年開始我們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夢想,我們理想中的世界應該是充滿陽光,鮮花盛開,人與人之間團結友愛,在各行各業創造自己的價值,有著豐富的文化生活和物質生活。
可是現實會擊碎很多年輕人的夢想,他們只能把生存放在第一位,然後才能談理想。我們畢業後也不是自己選擇職業,而是選擇就業。但是干一行愛一行,既然在這個崗位,就要把工作幹好,其實每一個行業都會有發展的機會。」
楊歡發現美娟投來讚許的目光。
「這一點我不行,我總覺得工作沒意思,總想換一個行業。」 李毅說。
「我看當官大也沒什麼大用,有很多腐敗的都是大官。」雯靖說。
美娟突然覺得一陣噁心,她急忙站起來:「對不起,胃不太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間。」美娟匆匆的走了。
雯靖很疑惑的看著美娟的背影。
李毅:「可能是酒喝的急了。」
楊歡:「還是和她的病有關係。」
雯靖:「李毅,聽美娟的意思,你們就這樣要結束了?」
「我們結婚前就有約定,不辦理登記,她現在有她的考慮,也有她的自由,她要想走我也無法留住她。」李毅苦笑了一下:「生活就是這樣,聚散都是緣分。」
「恐怕問題不會這樣簡單。」雯靖看了看楊歡。
美娟回來了,她又坐在原來的位置:「不好意思了,咱們繼續吧。」
「你不要再喝酒了。」楊歡說。
「以後我就戒酒了,只是今天想喝一點。」
「我怎麼覺得今天我們今天的聚會,有點像最後的晚餐的感覺?」李毅端起酒杯:「我祝願美娟身體早日恢復健康!」
「不會的,等我回來,我們還會相聚,畢竟我們都是朋友,我很珍重我們的友誼。」美娟微笑著說:「在這個城市,有我的事業,有我的婚姻,有你們,我離開只是暫時的,也許暫時的離開,會使我們的友誼更牢固咱們喝酒吧,不過我要以水代酒了。」
夜風陣陣吹來,是人感到很清爽,就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四個人謹慎的交流著自己的思想。沒有人提議結束,儘管美娟那樣說,但大家心照不宣,那就是別時容易見時難。
當金色的陽光灑在那條商業街上,美娟走進自己的商店,今天或許是最後一次來到這裡,因為就要和一位經商者簽約,把商店租賃出去。
那位經商者和她的丈夫已經在商店等候。
「這是根據我們談的條件起草的協議書。請你看一下,如果可以,我們就簽字,辦理接交。」那個經商者說。這是一位很幹練的中年婦女,她遞給美娟一份協議書。
美娟坐在寫字檯前很認真的看了一遍:「可以,就這樣,我們簽字吧。」
美娟拿起筆,很果斷的在協議書上簽了字。那個中年婦女也簽了子。
「需要去公證嗎?」經商者的丈夫問。
「你們認為呢?」
「我們怎樣都行,主要聽你的意見。」
「我看不必了,這個協議書同樣具有法律效力,下一步就打款,辦交接。」
「經理真是爽快人,我們一年的租金已經帶來,八萬元一次付清,還有兌貨的款也一起交。我們就到銀行去轉款吧。」
「好吧。」美娟站起身,對服務員說:「他們繼續聘你在這裡工作,你要好好幹,等我回來。」
「放心吧,只要新老闆用我,我就不走,等你回來。」
美娟和經商者夫婦離開商店。到就在對面不遠的銀行去轉款。只用了十幾分鐘,經商者的款就轉進了美娟的銀行卡。
又回到店裡,美娟把協議書交給中年婦女出一份。又留戀的轉了一圈,和夫婦告別,走出商店,她回頭留戀的看了看這個店面。叫了一輛出租車,和送出門來的夫婦還有服務員擺擺手。
還沒有下車,美娟的手機響了,美娟接起電話,是房屋中介公司打來的。
「您昨天登記要賣的住房今天有客戶要去看,請問您什麼時間方便。」中介公司的一位小伙子問。
「現在就可以。」美娟回答。
「客戶就在這裡,那我們馬上就去。」
美娟回到家裡不久,房地產公司的職員和客戶就到了。
客戶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和一個男孩。他們看了各個房間,看出都非常滿意。
「房子真不錯。姑娘,為什麼要賣房啊?」婦人問。
「我要搬到外地去。」美娟回答。
「這個房價能不能在再講一講。」
「不能了,你們也知道,我急於搬家,現在的價格已經低於市場價了,現在這房子完全可以賣到四十萬元。如果你們買,我還可以把傢俱和空調、沙發留給你們。」
「怎麼樣?」夫人問丈夫和兒子。
「我覺得可以。」兒子說。
「行,就這樣吧。」父親說。
「那我們今天就可到公司簽約。」房地產公司經紀人說。
「打款需要幾天?我三天內把房倒出來。」美娟說。
「我們也急用,三天內可以打全款。」婦人說。
「那我們可以簽約。」美娟說。
一行人很快到房地產中介公司,簽訂了買賣協議。
美娟再次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一個上午時間,租出一個商店,賣掉了住房,現在美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從隻身從家裡出來,到現在擁有這些資產,這是成功者的業績,也是這些年自己歷經千辛萬苦創業的結晶。
可是最後為了什麼?為什麼還要漂泊?種種複雜的感覺使美娟有些茫然。但她很快的恢復過來,必須要走,原因很簡單,現在自己懷孕了,是誰的小孩還說不清,繼續呆在這裡,攪在李毅、楊歡和雯靖之間只會一團糟,還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
美娟打電話給李毅。
「你明天叫台車,把這裡的家電和我的一些物品搬到家裡去,我把房子賣了。」美娟說。
「你真的要遠走高飛了?那商店呢?」
「已經兌出去了。」美娟說。
「為什麼非得要走不行呢?」
「早點處理去治病,省的以後沒有經精力處理,病好了我還會回來。」
「那好吧,我明天去。今天我們再見一面吧。」
「不必了,我還要收拾一下。」
已經晚間十一點多鐘了,李毅還沒有睡,他在電腦前玩了一會兒電子遊戲後躺在床上。美娟要他明天去吧她的物品拉到家裡,就是說美娟還是把這裡當成家。看來明天美娟就要走了,因為明天她也不會回來住,所以明天她很可能離開這個城市。這是李毅的預感,何去何從,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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