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在超市閒逛,他他突然眼睛一亮,那仙女居然出現了。只見她
穿了一套雪白的緊身的服裝,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棕色的頭髮高高挽起,卷髮彎彎似蝴蝶翩翩,李毅看出那是用假髮有意造型。
仙女修長的苗條的身材像是跳芭蕾的女演員,又像模特走在T型台,那樣輕盈,那樣誘人。她的形象引來國王顧客刷刷的目光,正是百分之一百的回頭率。她的身邊,仍然是那個男孩司機和那個保姆。那保姆警惕的看著那些欣賞仙女的男人,忠實履行她的職責。
李毅大喜過望,今天的機會絕不能失去。他決定繞到仙女的前面。他迅速從另一個通道走過去,又從美女的那個走道饒了回來,他站在貨架前裝作選商品,眼睛卻偷看那位仙女。
李毅發現仙女已經發現了他,他們的目光飛快的相接,李毅發現仙女微微的點了一下頭,眨了一下眼睛。
李毅掏出字條,有意在摸商品時舉了一下,然後同商品一起放在貨架上,他有意選了一層高一點的貨架,這樣不至於被別人發現。然後向前走了幾步,仍然斜視放字條的那個位置。
仙女走過來了,李毅嗅到到一種奇特的香水的味道,那味道彷彿是從綠野飄來,是從花間飄來,似有一種仙氣。
李毅看到仙女停在他放字條的位置,看見一隻纖細的手,在擺弄自己剛剛動過的商品,並迅速把那字條收進手中。但她並沒有離開,李毅正在疑惑,卻看到仙女用握著字條的手拿起商品,另另一隻手把一張粉色的紙條壓在商品下面,這個舉動輕巧迅速,然後仙女離開那裡繼續走,李毅感到她走過自己身後的時候,用手輕輕碰了他的腰一下。這完全像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但李毅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李毅守在那裡,等仙女一行走遠,他又拿起那件商品,拿到那張紙條。
難道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兩個人居然會同時寫紙條。
李毅迫不及待的打開紙條。幾行歪歪扭扭的字映在李毅眼前,這字寫得真不敢恭維,好像是小學水平,李毅不由得想起紫嫣的書法兩者不可相比。也許這是仙女寫的天書吧。人無完人,又要長得像仙女,又要字寫得好,哪能那樣十全十美?
「手機卡,電話號,下周」
李毅把紙條踹在兜裡,仔細分析仙女的留言。電話號,下周見,很明顯是要自己的電話號,要下周在這裡見面給她。那手機卡呢?什麼意思?
思付片刻,李毅明白了,仙女要他買一個手機卡,她要用這個手機卡和自己聯繫。看來這個仙女不敢用自己的手機給他打電話。這個仙女一定受到嚴格的限制,她的老公或者情夫一定是一位害怕戴綠帽子的人。
我李毅一定讓你戴綠帽子。李毅暗暗發誓。
看來已經成功一大半,這個仙女已經明確的表明自己要紅杏出牆,剩下的就是時間和機會的問題了。李毅向走遠的仙女望去,在仙女回頭一瞬間,李毅舉起右手,雖然沒有揮動,但足以表明他已經完全理解了仙女的意願。
李毅到手機店買來一張不需標注姓名的手機卡,準備在這個週末傳遞給那個仙女。那個仙女一定會用這個手機卡給自己打電話,那時候這個仙女的神秘面紗就會揭開,也就會尋找機會私通了。
週末很快到了,這些天李毅只和美娟通過電話,還沒有見過面。就在李毅準備去超市的時候,美娟來電話,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美娟說她這幾天不舒服,今天又去醫院全面檢查一次,結果發現胃裡有一個腫瘤,很可能是惡性的,也就是說很何能是癌症。
「怎麼會呢?是不是醫生搞錯了?」李毅問。
「不會的,做了彩超和CT」
「明天我們再到別的醫院檢查一下。」
「再說吧,你現在在哪裡?你過來一下,有事商量。」
「我在外面有點事,過一會兒我過去。」李毅看看時間,決定先去超市見仙女,然後再去美娟那裡。
關掉手機,李毅坐在沙發上。美娟突來的病情讓他感到意外,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美娟如果真的得了癌,那自己該怎麼辦呢?美娟這時候要和自己商量什麼事呢?再說吧,還是先去超市,然後再說。
李毅來到了超市,他希望快一點見到仙女,把手機卡給她以後,馬上趕到美娟那裡去。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仙女的影子。
李毅給楊歡掛了一個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呢?幹什麼呢?」李毅問。
「在我爸家,上網查一個資料。」楊歡回答。
「美娟說她今天到醫院檢查,發現胃裡有一個腫瘤,懷疑是癌。」
「是嗎?」楊歡看來比自己聽到這個消息還有驚訝:「她現在在哪裡?」
「在她自己家。」
「我給她打電話。」楊歡毫不猶豫的要給美娟打電話。
「我在外面,過一會才能去。你打電話吧。」
李毅關上手機,他這時真真切切的感到楊歡要比自己更關心美娟的病情。他也想現在離開這裡去看美娟,他決定再等十分鐘,如果仙女不來就走。
十分鐘過去了,仙女沒有來,已經超過以往仙女來的時間了。
再等十分鐘吧,萬一自己走了仙女來了怎麼辦。李毅決定再等十分鐘。
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刻意的去等,時間過得越慢,李毅就是見不到那個仙女的蹤影。
李毅的手機鈴聲響了,是美娟打來的。
「李毅,是你打電話告訴楊歡了嗎?」
「是我,我覺得應該告訴他。」李毅回答。
「他要來看我,我不想在家裡見他,我約他去上次我們吃飯的那個露天餐廳吧,吃一點夜宵。我要他把雯靖也約去,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聚會了。你直接去吧。」
「好的,我馬上去。」李毅說。
看來美娟要向大家公佈病情,四個人又要見面了。在這種情況下,楊歡會找雯靖嗎?雯靖會去嗎?
現在李毅心情反而輕鬆了一些,因為又可以有些時間等那個仙女了。
說也奇怪,那個仙女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看來她也是形色匆匆,身邊只有那個保姆,司機一定是在外面等候。
李毅連忙走到上次放字條的貨櫃前,把用信封裝好的手機卡放在上次同一個位置。這次他遠遠的走開,悄悄的觀望。
只見那仙女直奔那個貨櫃,裝作選著選那,還把一件商品遞給保姆看,就在保姆看那件商品時,仙女迅速把那個信封拿在手裡。
李毅見事已完成,立刻走出超市,他看見了停在停車場的那兩高級轎車和站在車旁的那個小司機。
李毅打了一輛出租車,他要去那個廣場,在那裡會見到美娟,見到楊歡,還可能見到雯靖。
今晚的聚會,會是一個怎樣的一次聚會呢?
雯靖接到楊歡的電話,楊歡說美娟檢查發現癌症,現在和李毅想見他們,見面地點就在上次四個人聚餐的那個廣場餐廳。
雯靖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吃驚,轉而又考慮自己是去還是不去。最後他對楊歡說:「你去吧,我要是去回自己去,如果不去也不要等我。」
放下電話,雯靖來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端詳自己。
雯靖發現自己瘦了,眼睛大大的,笑容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臉上。楊歡搬出去已經有幾天了,可是這幾天卻好像過的很漫長。楊歡經常公出,有時一走就是很多天,雯靖已經很習慣了,可是這次離開雖然只有幾天,卻感到十分漫長,樣換在現在在哪裡?他在做什麼?無名的煩惱和牽掛時時容繞在雯靖的心頭。
但雯靖並沒有對自己的決定後悔,她無法原諒楊歡對她的欺騙,現在她的心理已經出現了嚴重的障礙,她想去看心理醫生,又感到心理醫生也未必會解決自己的問題。
有一位女同事是基督教徒,見她無精打采,心事重重,就對她說:「看你精神恍惚,一定有什麼心事,你可以在聖經裡面找到答案。」雯靖對同事的話很感興趣,她在電影中看到過天主教徒向神父懺悔的畫面。是要向神父去懺悔嗎?
同事說,那是天主教,基督教是向耶穌直接認罪,是和神直接對話,所有的一切,在聖經裡都會找到答案。
雯靖答應同事,星期日一起去教堂,去聽牧師的講道。
現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美娟突然發現得了癌病,這意味著她將面臨同癌病進行抗爭,同死神進行較量。今天有約,美娟會做出什麼舉動呢?自己該去還是不該去呢?
不管怎樣,美娟到了現在這種處境,從道義上來說去看看也無妨,同時還可以見到楊歡。當然還會見到李毅,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李毅,因為自己的一切罪惡感都起源於他。要不是當初看到他的外表,自己怎能去交換?只是現在已經悔之晚矣。但是四個人都是當事者,都明白發生過什麼事,去也可以。
美娟做了決定,去。她開始淡淡的化了妝,又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想了想,然後走出家門。她要去坐公交車,只有幾站就會到的。
夜幕下的廣場被五光十色的燈光點綴。大排檔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李毅是最先到達,很巧,他們上次聚餐的那張桌空著,李毅便坐在那裡等候。他把手機調到震動,他防止那個仙女來電話。
第二個來到的是楊歡。從他焦急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對美娟的病情的關心程度。
「是你陪著美娟去醫院檢查的嗎?」楊歡問李毅。
「不是,這些天我一直沒有見到美娟。」李毅說。
「會不會是誤診呢?」楊歡問。
「不會吧,現在的醫療儀器很先進。」李毅說。
「但願這不是真的。」楊歡說。
第三個到達的是美娟,她看去很平靜,她和楊歡點點頭,坐在楊歡的對面。
「雯靖沒有來嗎?」美娟問楊歡。
「我給她打過電話,我估計她會來的。」楊歡說。
「美娟,你怎麼不叫我陪你去醫院呢?」李毅說。
「我覺的身體不太舒服,就去檢查一下,誰知道醫生在做完B超之後又通知我去拍片,結果發現了問題。」美娟仍然很平靜。
「那麼是良性的還是其他的?」楊歡問。
「醫生說現在還不能定論,不過要有思想準備,不能太樂觀。一般來說,惡性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如果是也不是早期。」
「我來了!」雯靖好像突然出現在三個人面前,她的表情很平淡,站在那裡沒有動。
「請坐吧。」李毅對雯靖說。
雯靖並沒有坐下,因為她看到李毅和楊歡對坐,美娟坐在李毅身邊,如果自己坐下,只能坐在楊歡的身邊。李毅看出這個問題,他站起來。
雯靖:「你們坐一起吧,你倆那麼好,我和美娟坐。」雯靖坐在李毅讓出的位置,挨著美娟坐下,李毅走過來坐在楊歡的身邊。
現在的位置和幾個月前他們初次相聚的時候有所不同,那時的座位是:楊歡、雯靖、李毅、美娟。現在是:楊歡、李毅、雯靖、美娟。
從這個微妙的變化也可以看出四個人關係的變化。所人還是四個人面對,但配偶卻都離開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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