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這是怎麼了?」值夜班的服務員看見曹蒙有些狼狽。
「哦,出鼻血了,沒事。」他敷衍的回了一句。
他住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很整潔,標準間裡兩張床並排放著,整齊的擺著兩套被褥。兩張床中間只有一米遠。小櫃上放著一台電視機,還有兩個床頭櫃。
這就是房間的全部佈局,對於旅遊者,也算是很好的環境了。
「是你一個人住嗎?」女孩問。
「是。」曹蒙坐在床上,一頭看靠在行李上。
「來,把床鋪好,換換衣服。」女孩儼然想成為這裡的『主人』,她找到他的毛巾,走出房間。
曹蒙恍惚間,聽見外面女孩和服務員的對話:
「你好,請問洗漱間在那裡。」
「右邊往裡走裡走,對了,他是你什麼人?」
「謝謝,他是我男朋友,」
曹蒙聽到這苦笑了一下,他想起在廣場搏鬥時自己也說過:「我是她男朋友」這句話。當時也不知為什麼要說那句話,可能是情況緊急,不得已而為之吧?
不一會兒,女孩拿著毛巾回來,見曹蒙已經換了衣服,躺在床上。
她坐在床邊,用毛巾輕輕拭擦他臉上的血跡,曹蒙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孩的臉,任她擺弄自己,現在他真的覺得感覺好多了。
他感到女孩是那樣耐心和仔細的擦拭自己的臉,他看到女孩的臉上帶著愛憐,還有一點憂傷,還有一些愁容。曹蒙暗想:『她一定也是孤身在外漂流,也真是不容易。』
「好了。」曹蒙輕輕抓住女孩的一隻手,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拉開,他感到女孩的手是那樣柔軟,有點不忍放開。
女孩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瞬間,閃動著愛意,閃動著渴望,閃動著青春的激情的湧動,閃動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那些神秘的符號。
女孩臉有些泛紅,她抽開手站起來,走到窗前拉上窗簾。
曹蒙本能的以為女孩拉上窗簾,還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不想她卻拿起他剛剛換下的衣褲,把兜裡面的物品掏出來,捧著衣服走出房間。
他聽見女孩在和服務員借洗衣粉,聽見女孩誇這家旅館乾淨整潔,聽見女孩的爽朗的笑聲。女孩剛剛一出去,不知為什麼,曹蒙感覺身體又疼痛起來。
片刻:他聽見女孩的清脆的腳步聲,女孩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也不知道她把衣服放在了哪裡。曹蒙感到自己身體的疼痛又消失了。
女孩把礦泉水遞給他,坐在了對面的床上,這時候:曹蒙清楚地看到女孩憂鬱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曹蒙試探著問。
「嗯,我回去那些人肯定還會去找我。」
「那你就在這裡住一宿吧。你睡那個床。」
女孩看看他,微笑著點點頭:「剛剛醫生說你也需要觀察,今天我就留在這裡照顧你吧。」
女孩斜靠在被子上,曹蒙又看見了她那憂鬱的目光。看出這個女孩很疲倦和滿腹心事的神態。
「他們為什麼要把你強行帶走?」
「我、、、、、、我能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女孩顯然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但曹蒙的好奇心一貫是最強的。
「可是我想聽。」
「你真想聽我的事嗎?」
「真想,特別特別的想!。」
「那好,今天就給你講我的故事。」女孩站起來走到房門口,把房間門從裡面鎖好,又閉上了燈。
或許她不喜歡這個男孩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或許她不想讓這個男孩看見她憂愁的面容?或許她喜歡在黑暗裡講述自己的故事。
女孩又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
「其實我的故事很簡單,」女孩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兩年前我高中畢業,我的家在縣城,我父親是一位教師,但是由於有心臟退職病休,我的母親沒有工作。我有一個弟弟,在讀高中,我們一直過著比較貧困的生活,我媽媽經常到市場撿菜葉。
「其實:我本來學習不錯的,但是如果我考大學,家裡根本無力供給我的學費和生活費,再說我弟弟也在高中,也快考大學了,家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供弟弟上大學。所以我放棄了高考,找工作減輕家裡的負擔。
「我開始在飯店當過服務員,可是社會比想像的要複雜多了。因為我長相還可以,,所以經常受到騷擾,老闆有時不懷好意,動手動腳。
下班路上也總有人找我談對像交朋友,再說工資也不高,忙裡一天到晚,累得要死也掙不了幾個錢。
很多人都對我說,長這麼漂亮,當服務員太可惜了,要是出去『漂』指定掙大錢。
「我知道他們說出去漂的意思,我的幾個女同學就是到外地打工,過年回去都穿戴名牌,成了時髦女郎。她們看見我還在出苦力,都說我虛度青春,笑我太傻。
想到自己長相比她們都強,卻如此寒酸,心裡很不平衡,但是又不甘走那條路。
「接下來:我先後又做過推銷,做過保險,可是結果大同小異。工作很好找,就是報酬低,和自己心中奮鬥的目標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