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吐吐嘴裡的灰塵,一抬眼,正好看見一雙可愛的蓮足,忍不住伸手就要摸,卻看見蓮足忽然抬起來,然後重重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八格牙路!」
胖子一聲慘叫,其他幾個倭人立即拔出了隨身的武器。圍觀的人群見勢,連忙躲開來,將大堂中間留出了一塊空地。
「哎呦呦,這下可鬧大了!」
「是呀,看這個小老闆娘怎麼收場呦!」
人群中傳來了議論聲,琴芳笑笑,擺擺手,示意身邊的夥計向後退,然後主動上前就要攙那個大胖子,「哎呀呀,客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摔倒了,怕是喝多了吧!」好像先前踹凳子將其絆倒的不是她一樣。
凌雲峰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看著下面琴芳機靈的耍弄那個胖子,不禁心裡好笑:「原來一直溫柔的琴芳也會耍小手段呀!」
他卻不知道,這都是開酒樓的經驗,有時候遇到了財大氣粗又非常欠揍的客人,不能使硬的,只能軟硬兼施,和他們繞圈子。
「呵呵,呵呵,沒事,沒事!」胖子扶著凳子又站起來,見老闆娘慇勤地攙扶自己,怒氣全無。
「哎呀呀,客官,您還是別站著了,坐下來吧,免得砸壞了我們的地板!」
「好滴,好··啊~~·啊?」胖子連連點頭,然後聽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兒,剛想要說什麼,就已經被琴芳制止住了。
「客官,您沒什麼事吧,沒事的話,要不然我再給您上幾個酒菜,就算是向您賠罪了!」
「好····」
「什麼,您還有要緊的事呀,」琴芳不等他答應,一個勁兒的打岔,然後說著話就抻著大胖子站起來,「您要是還有事兒的話,我們這兒也就不留您了,您看這天色也很晚了,晚上走夜路您可要小心了啊,這頓飯就算我請了,夥計,送客!」
「八嘎!」大胖子忽然間掙開了琴芳,大喝一聲,「你滴,壞壞滴傢伙。大爺我,還沒喝醉,你不用唬我,趕我走?八格牙路!」大胖子好像還沒有完全醉倒,使勁兒將面前的桌子掀翻了,杯碗碟盞的全都打落了一地。
頓時,整個酒樓安靜下來。
「你這個壞傢伙,不要跟我打馬虎眼!」胖子罵道,然後扯了琴芳的手腕兒往自己身前一拽,「今天你要是跟我睡一覺也還算了,要是你不從,嘿嘿,我就拆了你的酒樓!」
此話一出,琴雲樓的夥計們全都不幹了,一個個從後房拿了棍子傢伙菜刀什麼的,將幾個倭人包圍了起來。
「別動手!」琴芳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她看著大胖子,罵道:「睡你奶奶去吧!」然後出其不意的在大胖子襠下踹了一腳,掙脫了他的魔爪,向後退開。
大胖子的命根子被人使勁踹一腳,登時用手捂著癱倒在地上,「八格——哎呦——牙路,小娘們兒,今天大爺非得爽你不可!」
大胖子倒是挺扛疼,當下站起來,抽出腰間的倭刀就砍了過去。
然而,正當那把閃著黑光的倭刀就要砍到了琴芳面前的時候,只聽見「噹」的一聲響,那把倭刀居然從胖子手中飛了出去,直直的刺進了身後的柱子上面。
胖子愣在當場,保持著砍殺的姿勢,只扭頭看看右手,確定自己的武器確實神奇般的脫手了,再回頭一看,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自己的倭刀刺進柱子上面左右晃動著。胖子吞一口唾沫,耳邊傳來一聲響,低頭看看腳下,一根折斷的筷子剛剛落地。
胖子大驚失色,難不成自己的倭刀就是被這根筷子打出手的。他不敢相信,連忙站直了身子,環顧四面,正看見二樓樓梯口處,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臉上微笑著看著自己。
胖子立時指著那少年,「你滴,下來!」
那少年當然就是凌雲峰了。
凌雲峰沒有說話,飛身一躍,向著胖子跳過來。
「八格牙路!」胖子大叫一聲,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定睛一看,凌雲峰已經落在了自己站的位置上面,「你滴,什麼滴乾活,好大滴膽子!」
「回這位爺,」凌雲峰忽然嬉笑道,「我什麼活都不幹,我就是一個吃貨!」
「吃貨?吃貨是什麼滴乾活?」
「吃貨就是蠢蛋,笨蛋,白癡,傻瓜!」凌雲峰笑道。
「哇哈哈哈,原來如此,你滴原來是一個吃貨,大大滴好!」胖子連連大笑,然後擺手示意身邊的手下將自己的刀拔出來,好一會兒過去了,胖子回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幾個手下滿頭大汗,愣是沒有把倭刀拔出來。
胖子大怒,「全都是吃貨!」他扭動著肥碩的身子,走上前去,馬步一扎,雙手握住刀把兒使勁兒往外一拉,倭刀紋絲未動。
胖子大奇,往手中唾了幾口唾沫,又拔了起來,可是試了很多次,倭刀就好像長在了柱子上似的,就是不出來。
「八嘎,拆了它!」
「唉,」凌雲峰叫一聲,「我說這位爺,拉不出屎來不能怨茅廁,刀拔不出來您不能拆柱子呀不是!」
「什麼又是拉屎,又是柱子的,你滴什麼意思?」
「哦,我是說呀,這個刀是我這個吃貨釘上去的,您要是拔不出來,豈不是連一個吃貨都不如了嗎?怎麼還好意思拆柱子?」
「你!」胖子被凌雲峰這麼一噎,再也說不出話來,轉身把手下的刀搶過來,罵道:「今天,大爺就讓你這個吃貨瞧瞧厲害,八格牙路!」
話音一落,胖子就哇呀呀地衝了過來。凌雲峰閃身一躲,輕鬆得多了開來,借助周圍亂七八糟的椅子桌子和他周旋起來。
打了半天,胖子一點好處都沒撈著,還險些幾次磕在桌角上面,幸而躲閃及時,這才沒有破相。然而,凌雲峰就像玩兒似的左躲右閃,毫不吃力。在眾人看來,就像是一個鬥士在逗一頭發怒的公牛,還是一個嚴重肥胖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