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很奇怪!」凌雲峰起身,坐到那個說書先生模樣的男人旁邊,「先生也是要去『歇馬林』嗎?」
說書先生笑了,「不是我要去,是非去不可!」
男人話音剛落,還沒等到凌雲峰再次說話,便聽到樓上一人驚呼:「范先生,您怎麼,哈哈哈哈,喂喂喂,快來看啊,范先生來了,范先生來了!」
似乎這裡有一場好戲似的,驚呼之人乃是先前不小心坐在那張桌子上的書生,他一見到大堂裡的這個范先生,便開始大呼小叫,頓時整間客棧彷彿炸開了鍋似的,客人們紛紛從房間跑了出來,有的站在二樓走廊上,有的已經奔進了大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范先生身上。
清冷的客棧因為范先生的到來,一下子熱鬧起來。人們圍著范先生,臉上露出彷彿見到了救世主一般的笑容。
「范先生,我們什麼時候走?」那個書生問道。
「明天早上!」
眾人聞言,笑容去了一半,尤其是那個書生,「為什麼不是今天?」
「規矩!」范先生惜字如金。
書生一聽,立刻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凌雲峰從眾人的表現,已經猜到了這個范先生的身份。他就是先前與自己喝酒的那個少年所說的,進入『歇馬林』的引路人。
「規矩是人定的嗎,不可以改改嗎?」人群中一個人說道。
「卻不是我這個人定的!」范先生笑道,喝了一口酒。旁邊的小姑娘看著周圍的人,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所以必須明天早上走!」老頭說道,然後站起身來,對著大伙道:「范先生說的很明白了,我們也不要在這裡為難范先生!」
「劉天亮,你說得輕巧,下一個死的人又不是你,你當然不擔心了!」書生罵道。
老頭笑了,「讀書人的書就是這麼讀的嗎?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的道理?小心那人給你加上一條辱罵老小的罪名,讓你立刻去死!」說完背著手上樓去了。
書生一聽,臉色蒼白,傻愣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范先生和小姑娘吃飯飯,也上樓去了。隨著范先生的離開,大堂裡又只剩下凌雲峰和那林兩個人。
「這裡邊沒有一個人是修仙者!」
「但全都是習武之人!」那林道,「而且個個身懷絕技!」
平靜的一夜,似乎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早晨,所有人像是接到了命令似的,齊刷刷早早的聚到了大堂。凌雲峰從房間裡走出來,正好撞見老闆娘從走廊另一頭出來,那邊赫然正是范先生的房間。
「公子,早安!」老闆娘面色潮紅,似被雨露滋潤過一般,紅暈一直延伸到雪白的頸上。
凌雲峰嘴角彎了一個弧度,「老闆娘越發漂亮了!」老闆娘一愣,不知道凌雲峰為什麼冒出這麼一句話,但聽凌雲峰繼續說道:「但是漂亮女人要是玩弄手段,就難免不那麼漂亮了!」說完笑了笑走下了樓。
老闆娘站在二樓上,扶著欄杆向下面看著眾人,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向了走廊另一邊,進了自己的房間。
凌雲峰坐在了桌子前邊環顧眾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陣激動。片刻之後,小二哥給凌雲峰上了早飯,凌雲峰看了看眾人,便獨自吃了起來。
凌雲峰吃晚飯,范先生才下樓來,身邊永遠跟著那個小姑娘。凌雲峰不禁感到奇怪:難不成范先生和老闆娘纏綿悱惻的時候,小姑娘還在身邊?凌雲峰甩甩腦袋,因為自己這個齷齪的想法趕到臉紅。
就在這時候,那林從客棧外邊衝了進來,「書生死了!」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奔出門外。但見書生的屍體被掛在客棧外邊的窗戶上,這個窗戶就是書生房間外面的窗戶。
「哎呀,不用管他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人群裡一個人說道。
「呵呵,鬼地方?」眾人轉身,只見老闆娘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鬼地方?也沒見你們少吃一頓飯,少喝一碗酒!」老闆娘推開眾人,走到書生的屍體前,「罪有應得!」然後轉身離開了。
先前那個少年見老闆娘走了,笑著說道:「此人乃是中毒而死吧!」說著用腳撥開書生的衣衫,書生的胸前有一個微小的咬痕。凌雲峰蹲下身子,看了一陣,「是毒蟲?」
「毒蟲?」小二哥突然大叫一聲。
眾人紛紛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你鬼叫什麼?」
「我·····」小二哥怯懦地低頭,結結巴巴,然後偷眼看了一眼凌雲峰,凌雲峰眉頭一皺。小二哥這一眼看的當真太明顯了,雖然裝作一副偷眼觀瞧的樣子,但是明顯是故意為之。
然而誰會花心思去想這些,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說,你怎麼了?」范先生看出了什麼,笑著問道。
「我看見過這位客官身上有一條蜈蚣!」小二哥畏縮地指著凌雲峰說道。
眾人目光順著小二哥的手指移到了凌雲峰身上。
范先生笑道,「是這樣嗎?」
凌雲峰哼一聲道:「不可能,你幾時看到的?」
「就在前天晚上!」小二哥見有范先生撐腰索性大膽起來,「你把蜈蚣裝進了一個小瓶子裡。」
范先生道,「這位小兄弟,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我不用解釋,因為我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凌雲峰道。
「既然問心無愧,何不讓我們也放心!」范先生說。
「如何讓你放心?」
「搜身!」
凌雲峰環顧眾人,只笑了一聲,便把口袋解開,把裡邊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范先生檢查了一遍道:「沒有任何東西!」
「這下放心了吧?」凌雲峰笑著問道。
范先生抱拳,「是老夫冤枉了小兄弟!」然後看著小二哥,「小二哥,你看走眼了!」
小二哥一臉疑惑,他回頭看了一眼客棧門口,老闆娘正站在那裡,見小二哥看自己,轉身走進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