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峰和那林趕到大堂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大堂中間的桌子上躺著一具屍體,鮮血還在流著,流了一地。
「這個人是被人點了穴道,然後割斷了血管,慢慢流血而死的!」那個少年對凌雲峰說道。
「是誰會這麼殘忍?」凌雲峰問道。
「呵呵,不是他殘忍,而是你破壞了規矩!」凌雲峰聞聲望去,只見老闆娘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見凌雲峰略微驚訝了一下,然後又一臉嚴肅地說道:「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眾人目光落到了凌雲峰身上。
「怎麼回事?」那林問道。
「據說這種桌子不能坐人,昨天我坐在這裡了,所以我就要死了!」凌雲峰說的很輕巧,彷彿在講別人的事一樣。
那林聞言大笑三聲,「是誰要殺你?」
「我也不知道!」凌雲峰說著話看向了老闆娘。
老闆娘沒有回答,只是吩咐小二將這個死人抬出去埋掉,然後轉身上了樓。
「喂,難道我們都要在這裡等死不成?」
人群中一個人突然喊道,顯然是對老闆娘說的。
老闆娘停在了樓梯上,並沒有轉身,「除非你把他找出來,不然的話,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你找出來,然後殺死你!」
凌雲峰聽得一陣雲裡霧裡,待老闆娘走後,他問那人:「這是怎麼回事?」
「哼,都是因為你!」那人道,「要不是你錯坐了那張桌子,我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境況!」
「你們有誰提醒我了嗎?」凌雲峰反問道,環顧眾人,眾人紛紛低下頭去,「你們要不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見我坐下去也不提醒,能落到,你口中的『這種境況』嗎?」凌雲峰笑道,「嘿嘿,說不定,你們說的那個人,就是因為你們這種自動掃門前雪的心理,才在這裡設了這個局,等著你們往裡邊跳!」
凌雲峰說完話,眾人無語。片刻之後,人群中一個老頭說道,「這位小兄弟所言不差,我們這是自作自受!」
「那就是沒救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苦著臉,跌坐在椅子上。
眾人驚呼!
書生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了那張桌子前面!頓時間臉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眾人的目光變得落寞,彷彿書生在他們眼中已經又是個死人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凌雲峰問道,「你們如果還是這種態度的話,那就等著一個個死去吧!」說完話,凌雲峰笑著喝了一杯酒,然後走上了樓梯。
「相傳這家客棧的老闆是『歇馬林』和外界的聯繫人,三年前的一天晚上,老闆忽然不明不白的失蹤了,然後自從那天開始,凡是坐在這張桌子前吃飯的人都一個一個死去,無一例外。」
突然人群中一個中年人說道。
「難道我們現在離開這裡也不行嗎?」那林說道。
「不行,反正只要你在桌子上坐過,閻王的生死簿上你的名字就被劃去了!」中年人說道。
「難道就沒有辦法阻止他?」凌雲峰道。
「有一個辦法,」少年說道,「就是找到他!」
「找到他又怎麼樣?殺了他?」那林問道。
「交給老闆娘!」
「嗯?為什麼?」凌雲峰道。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是這裡的規矩!」中年人道。
「哦?」凌雲峰看看眾人,「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看上去不像是過路的吧!」
「這裡的人不都是一樣的目的嘛!」老頭說道。
「『歇馬林』!」少年笑道,拿起自己的佩劍上了樓。
大堂裡的那具屍體已經被小二哥抬出去了,桌子收拾乾淨,眾人覺得無趣,紛紛上樓去了,只有凌雲峰和那林還在大堂,仍然坐在那張桌子前面。
桌面上還殘留著血腥味,兩人喝著酒,向小二哥要了兩個菜。
「你昨天去哪了?」凌雲峰問道。
「啊?昨天我進來的時候看見李管家了!」那林說道,「所以就跟了出去,誰知道追了半天竟然被他跑掉了!」
「然後呢?」
「然後,我在客棧兩里地外的樹林中發現了這個東西!」那林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塊玉牌子。
玉牌是新疆上好的玉料雕刻而成,採用鏤刻的技法,正面刻的乃是一條飛龍,飛龍背面寫著一個字——帥!
「什麼人臉皮這麼厚?」凌雲峰看著玉牌子說道。
「大兄弟,你竟然能從這塊玉牌上面看出它的主人臉皮的厚薄,嘖嘖,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那林笑道。
凌雲峰汗顏,「一個人能在自己的玉牌子上刻上這個字,你說他的臉皮是薄是厚?」
那林拿過與安排在看了一會兒,「果然是一個臉皮厚的人!」
「你除了李管家還看到什麼人沒有?」
「沒有!」
「那你肯定是看錯人了,李管家只是一個秀才,哪裡有你說的那般功夫!」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假扮李管家?」
凌雲峰搖頭,「這一點說不通!」
正當兩個人沉默的時候,門外忽然進來兩個人,一個男人扮作說書的先生模樣,旁邊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男人進門,便看見了凌雲峰和那林,環顧四周,只見整個大堂就他們兩個人,便又問道:「掌櫃的還有空房嗎?」
「我不是掌櫃的,」凌雲峰站起來說道,然後衝著裡堂喊了一聲,「小二哥,有客人!」然後對兩個人說道,「隨便坐吧,不過除了這張桌子!」凌雲峰指指跟前的那張還殘留著血腥味道的桌子。
男人看了桌子一眼,點點頭,臉上並沒有驚訝的神色,招呼小姑娘,坐在了左邊的一張空桌子前面。
不一會兒,小二哥從裡面走了出來,端了幾樣簡單的小菜放在二人面前,什麼話都沒講,便飛快的離開了,似乎此時此刻的這間屋子裡面,有什麼值得他懼怕的東西。
凌雲峰和那林坐在桌子前面照樣喝著酒,不一會兒,後堂發出了幾聲叫聲——慘叫聲。凌雲峰和那林剛站起來想要到後邊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見那個說書先生道:
「真奇怪你們倆怎麼還敢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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