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燿指著桌上的蜜棗笑道:「所以你想出了這個方法,我看很好,可以這麼做。」
這個時代的零食很匱乏,只有有錢人家才會吃到些果脯蜜餞,吃來吃去也就那幾種。將蜜棗增加進去的話,無疑會得到偏好甜食的夫人小姐們的喜愛。
不過光有蜜棗還遠遠不夠,其他的水果,像蘋果、梨、柿子也得有個好的加工方法才行。
「蜜棗大概就是這樣了,臣妾將蘋果、梨釀造成果酒,兩三個月後方可飲用。這兩種酒營養豐富,口感清香,強健體魄、養顏潤膚。釀酒剩下的果渣可以曬乾製成果脯,味道很好,富含各種人體必需的營養成分。等到冬天的時候,蔬菜的種類少了,喝上一杯果酒,吃幾顆果脯,對身體都有好處,可以少生病。柿子做成柿餅,方便儲藏和運輸,能直接吃,也可以做成餡料。這個做起來比較快,按照現在的天氣來看,大約二十多天到一個月就能做好。等做出來之後,臣妾再拿給王爺嘗。」
水紅顏在御廚的家裡學過這些食品的做法,以前在梨棠宮居住的時候偶爾也會做一些自己吃,所以並非紙上談兵,而是很有把握。
見她言之鑿鑿,霍君燿也沒有半點懷疑。曾太妃過去常說起在那個二十一世紀豐富的食物,並讓御廚們嘗試去做,可惜她本身不會烹飪,加上御廚能力有限,總是做不出讓曾太妃滿意的食物出來。
水紅顏的廚藝高超,他相信她說可以做的,就一定能做出來,所以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後面要做的事。
「果酒、蜜棗、柿餅,聽起來都很不錯,顏兒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水紅顏這兩天一直在考慮加工、售賣的事,大致有了個方案。霍君燿提出問題後,她很快就做了回答:「臣妾想,辦一個加工廠,就是說,把所有原料也就是水果都集中收購,統一做成成品,再統一賣到其他地方。這兩天臣妾統計了一下,全炅城的水果如果都買下來的話,加上僱人的費用、場地的費用及開銷,五千兩足矣。蜜棗和柿餅都可以很快加工出來,只是這果酒尚需要些時日,不過臣妾想,最多三兩個月就能賺回成本。」
區區五千兩,對霍君燿來說並不是很大的數字,他不在意能否賺回銀兩。他是個極精明的人,已有預感到一場戰爭即將開始。水果爛在地裡就爛了,如果能加工成容易儲存的食物,一旦交戰,能為軍隊多一些供給也是好的。萬一是冬天打仗,冰天雪地的,將士們如能稍微飲一些酒取暖,總比干凍著要強。但通常的酒是糧食所釀,遠不如利用水果釀的酒經濟合算(這個時代糧食比水果重要)。
「現在已經入秋,等果酒釀好的時候就要入冬了,剛好犒賞給將士們。嗯,銀子我會交代仲伯去備好,這事交給蔚然去做,顏兒留在府中出謀劃策就好。你是王妃,盡量不要拋頭露面。」
水紅顏略略思索片刻,考慮到女人確實不大適合處理這些個事情,只要能為百姓們出點力,事情由誰來做她都無所謂,遂點頭答應了。
水果不由人,熟了就要摘,吃不掉就會壞。所以三人當即將棋盤撤下,換上筆墨,商議起具體的步驟來。中午簡單用了午膳,幾名傳令官立刻飛奔各個鄉縣,說焱王及王妃念及百姓疾苦,將以市場價收購所有百姓家中的水果,百姓們以自願為主,絕不強求。
焱王令一下,百姓盡皆歡呼,最多在家裡留上一些曬乾的紅棗,其他水果全部拿出去賣了。眼看著那些快爛在地裡的水果全都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一戶人家至少掙個一、二兩,百姓們對焱王更是感恩戴德,深深臣服。而經過小果等一些人的描述,他們知道了這件好事是由美若天仙的焱王妃一手促成的,一時間,『焱王妃』這三個字被百姓們津津樂道,傳為佳話。
收購完水果只是第一步。待找好場地之後,第二道焱王令又下達,招收水果加工人員,年齡不限、性別不限、有無技術不限,只要身體健康,手腳麻利都可以應聘,報酬按勞分配,也就是說,做的越快越好越多,得的工錢越多。
收割完糧食之後,很多人都閒在家裡,這第二道焱王令的下達讓他們喜出望外。於是不管男女老少紛紛跑去報名應聘,由於人數太多,到後來沒有辦法,只能規定一戶人家出一名勞動力。就是這樣,百姓們也樂得合不攏嘴,直說焱王是天神下凡,焱王妃是天上的仙女娘娘。
水紅顏將水果的加工方法整理成冊,先親自教給幾個伶俐的管理人員,再由那幾個管理人員教給其他人。不過由於分工的不同,有些人專門將壞的、不好的水果挑出去,有些人清洗果皮,有些人晾曬,有些人切片,有些人熬煮,有些人烘烤……一些列工序下來,真正能知道加工方法的人也就屈指可數的幾個。這是霍君燿要求的,他擔心加工的方法一旦外傳,會給其他郡縣的百姓帶來好處。不是他自私,而是現在的天下是霍君櫂的天下,其他郡縣的百姓們富了,必將給他自己帶來威脅。
當第一批蜜棗和柿餅做出來之後,霍君燿先分給眾人們嘗了,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吃這兩種食品,獨特的口感讓大家交口稱讚。
黎蔚然祖上傳下來的鏢局到了他的手裡,早已另發展成一支商隊,雲澤各地都有他的商舖分號。他笑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將蜜棗和柿餅全部拿到了他的商舖去賣,沒想到各地的人們在吃了這兩種新鮮奇怪的食品之後非常喜歡,兩個月之內,所有的存貨全部售罄,賺得白銀數十萬兩。
黎蔚然不是個貪財之人,將賺的錢大多繳入了王府的庫房,並在霍君燿的首肯下,給水紅顏送去一張價值萬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