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煜催馬追敵,心中怒罵:「這個領兵的混蛋一定是夜七狼,驃騎軍中最糊裡巴塗的就屬他了!」
其實袁長煜還真罵錯人了,領兵來援的那個將軍並不是夜七狼,而是第二路先鋒官木也捨,夜七狼是葉秋的貼身大將,哪能出現在前鋒戰場上!木也捨也並沒有放大炮胡亂攻擊,他粗中有細,很有點猛張飛的那種心眼。
他見黑夜之中兩軍混戰,如果自己再帶兵加入戰團,豈不是亂上加亂,而且也會誤傷自己人。他是帶著十門攻城炮的,見到這種情況,急中生智,便命令炮兵放炮,炮膛中火藥填得不少,可卻沒放炮彈,放的是空炮。
這招果然好使,當真把打得難分難解的兩軍分開了,雖然讓袁長煜的部隊氣得罵人,可他們卻沒有人員上的損傷,還把西川軍嚇跑了,就勢一追,本來打得平手的戰鬥,變成了夾勝追擊。這倒成全了袁長煜,讓他開仗就獲勝,打敗的還是赫赫有名的西川兀朮!
袁長煜帶兵急追,非要抓到西川兀朮本人不可,他不停戰,害得後面的木也捨也只好帶兵追趕,跟在兩軍的屁股後面攻入了河北本土。
西川兀朮沒和袁長煜交上手,並不是他怕了這位連挑六人的驃騎勇將,要論武藝西川兀朮也不是善與之輩,不過他是燕京一省的統帥,可不能和敵將逞一夫之勇,該打的時候就要打,該退的時候就得退。
西川兀朮帶著部隊向北撤退,他本以為這黑燈瞎火的,驃騎軍不敢來追,可沒成想袁長煜象發了瘋似的在後面咬住不放,一點都不怕中了西川兵的埋伏,窮追不捨,這可把西川兀朮糟蹋壞了,他沒法停下來整隊啊,只能帶著殘兵敗將象被打急了的雞一樣,緊著逃命!
這場追擊戰直持續了一夜,待得天明之時,西川兵人困馬乏,逃到了一個小山包上,西川兀朮傳令西川兵在此集合,想等候一下跑散了的士兵。可誰知氣還沒喘過來兩口,追兵便到了,西川兵逃得辛苦,想必驃騎兵追得也不輕鬆,可袁長煜就是不放棄,和西川兀朮腳前腳後的到了這個山包。
趁袁長煜還沒發動猛攻,西川兀朮清點了一下士兵,好麼,昨夜一仗打下來,他的三萬燕雲鐵騎竟然只剩下了二十七人,還得算上他自己!這可要了命了,再向山下看去,追來的驃騎兵雖然不多,但最少也有兩三千人,而且後面還在源源不絕的有人來到!
我的那些士兵都到哪裡去啦?就算跑散了,也不至於就剩下這麼幾個人吧?西川兀朮仔細辨別方向,他這才明白,不是手下士兵跑錯了方向,而是他自己跑錯了!他昨夜被袁長煜迫得太急,所以脫離了大隊,實際上他的大隊是撤到最近的軍事重鎮邯鄲去了,而他自己則一路狂奔,竟跑過了邯鄲,這個地方是哪裡,他也不知道!
西川兀朮看了看他手下的這二十來人,問道:「這可怎麼辦?這裡是哪裡啊,我們該向何方撤退?」
士兵中有一人認得方向,道:「元帥,我知道該往哪走!」他指著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道:「順著這條小路下山,穿過山下的那片大樹林,有條通往冀州的路,那裡咱們可有一萬人馬哪,而且回燕京也方便!」
西川兀朮心中怒罵:「都跑到這來啦!這個該死的傢伙,把我追得差點找不著北!」他指著山下的袁長煜說道:「這小子是認準我啦,咬住就不放!你們給我記住那個傢伙的模樣,以後如要見到定要給他好看!」
西川兵們均想:「還下次呢,這次能逃得了就不錯了!」
西川兀朮道:「咱們現在得暫避敵鋒。兄弟們,別休息了,咱們去冀州!」
這條小路隱在樹林之中,是一條本地人行走打柴的小路,外地人很少知道,西川兵人少,他們一隱入樹林,七拐八轉地繞起小路來,驃騎兵還真不好找。
袁長煜帶兵追上了山,本來剛開始還能見著遠處的西川兀朮,可進入了樹林之後,繞來繞去,竟把驃騎兵們繞迷糊了,西川兀朮也不見了!
眼看著唾手可得的勝利就要飛走,袁長煜心中著急,叫道:「兄弟們放箭,放火箭,給我燒林子,把那頭西川母豬給我紅燒了!我看他出來不出來!」
副將在旁勸道:「樹林這麼大沒法燒乾淨,而且就算咱們放火,也是在西川兀朮的後面燒而已,又不能真燒到他,只會讓他跑得更快!」
袁長煜靜了靜腦子,道:「你說得對,放火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咱們的兄弟都跟上來了嗎?」
兩人一齊回頭查點人數,這時的驃騎兵跟上來不到一萬人,後面的還在往這個方向跑,袁長煜問道:「誰認得這裡的路?」
士兵們一齊搖頭,要是知道路,不就追上西川兀朮了嗎,還用得著在這裡繞圈!
袁長煜也知這個話問得有點兒多餘,又問道:「離這裡較近的西川軍重鎮有哪些?」
這回可有不少人知道了,紛紛道:「一個是邯鄲,可咱們已經跑過了,再往北走的駐兵重鎮是冀州,估計西川兀朮一定是往哪裡跑了!」
袁長煜點頭道:「很好,知道他去了哪裡就行!兄弟們,兵發冀州!」
副將急道:「可邯鄲和冀州之間還有好多城池哪,咱們不佔領啦,這些可也是功勞啊,而且還好立!」
袁長煜笑道:「後面的便宜事就讓那個放炮打咱們的混蛋撿吧,等都元帥到來,我要告那混蛋一狀,竟然放炮亂打,真是混帳透頂!」
驃騎軍簡單地休整了一下,隨後直接便兵發冀州,路上遇上州府,繞城而過,並不進攻。第二路先鋒木也捨則引兵進攻邯鄲,去收拾西川兀朮的殘兵敗將。葉秋的驃騎大軍本部也借先頭部隊的得勝而進入河北,橫掃大小城池。
袁長煜帶兵急趕,終於在西川兀朮的後面來到了冀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