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一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表情,一個勁兒地擺手,道:「唉,我也是為了兩國著想啊,大局為重嘛!李老兄你可別這麼客氣,太見外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坐下喝酒。大殿上的驃騎親兵一見葉秋對李伯昌改顏相待,他們見風使舵,對李伯昌也客氣了起來,提壺倒酒招待得殷切之極。葉秋滿口的又是交情又是友情的,聽得李伯昌急得不得了,他不是心急而是內急,一泡尿憋了兩個時辰,再不放水非得尿褲子不可。
李伯昌尷尬地對葉秋說道:「大將軍,我能不能告罪一下,我想失陪一會兒。」
葉秋道:「啊?失陪一會兒,李老兄有什麼急事嗎?一定要在這時候辦?」
李伯昌苦笑道:「我想……想,想那個……」這斯文人跟大老粗說話就是難,別人一聽告罪失陪的話,立即就會明白是想上廁所,可這個大將軍還問急不急,你說急不急!
葉秋道:「到底什麼急事啊?看你滿頭大汗的!」這幫儒家子弟怎麼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有話就明說唄,幹嘛讓人猜呀!老子哪有這種閒情逸致。
李伯昌只好說道:「我想出恭。」
葉秋道:「出宮!你出宮去幹什麼?」你這小子,就算想逃走也不必跟我說先明吧,這麼光明正大,連逃跑都要先通告一聲!
李伯昌實在憋不住了,滿臉通紅地道:「不是出宮,是出恭入廁的『出恭』,下官想去方便方便!」
葉秋「嗨」了一聲道:「你想上廁所就明說唄,我還能不讓你去嘛!走,咱們倆一起去,我陪你恭一下。」
李伯昌趕忙道:「不用不用,我……我自己去就行!」他深怕葉秋有什麼不良企圖,上趟廁所而已,哪裡用得著人陪。
葉秋非常非常的熱情:「走走,咱們哥倆好好親熱親熱,有酒一起喝,有尿一起撒。」他這話說得不清不楚,聽在李伯昌耳朵裡竟是無比的曖昧,他想起不少書上都記載了關於「斷袖」、「龍陽」等的故事,沒想到這事今天被自己碰上了,他想不哭都不行,差點把尿水變成淚水流了出來。
葉秋把手一揮,道:「走,兄弟們,咱們大家一起去,陪汪老兄方便去!」
驃騎親兵連聲答應,一起擁著李伯昌走向「五穀輪迴之所」。李伯昌一路上這個悔啊,早知這樣寧可尿褲子也不能讓他們陪著來啊!葉秋一個就夠嗆了,還來了這麼一大群,他們是不是都好這口啊!
到了茅廁之後,李伯昌才知道誤會了葉秋,這位大將軍純粹是客氣,一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並沒有把他怎麼著了。葉秋和一眾驃騎親兵排成一列,「嘩嘩」地在李伯昌身邊放水,李伯昌對這種場面是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可又沒辦法,他在哪兒解開了褲子,可就是放不出來。
葉秋道:「咦,李老兄,你不是很急嗎?怎麼……你又不急啦?」
李伯昌苦笑道:「我……我急呀!可我……我實在不大習慣這麼多人一起……這個這個。」
葉秋假裝不明白地道:「什麼這個?你快點兒啊,大伙可都等著你呢!」驃騎親兵們這時已經都結束戰鬥了,一齊看著李伯昌,恭候他早點成功脫離「被憋」的苦難。
李伯昌心道:「這位葉大將軍也太『豪爽』了,這股不拘小節的勁兒真是讓人受不了,如果讓他多陪我幾次,我看我得提早見閻王了。」唏唏啦啦地他好不容易才放出水來,斷斷續續的實在難受的要命。
葉秋在一旁看得直搖頭,他一搖頭,他手下的驃騎親兵自然也跟著搖頭,一個男人在哪兒方便,一群人在旁邊看著搖頭,這情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彷彿是李伯昌在做表演,而他們都是觀眾,還是不太滿意的觀眾。
葉秋忽然說道:「你腎虛啊,得好好補一補!」
李伯昌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直挺挺地站著聽葉秋「調戲」他。葉秋又道:「少近女色,對身體有好處!」
好不容易等李伯昌方便完了,葉秋歎了口氣,用「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其實這議和就像是撒尿一樣,議和之前憋得難受,就像被尿憋得生疼一樣,要是能一口氣放出來,那是最爽。議和要是能一口氣議成,當然最好,可要是中間碰到了阻力,就像汪老兄這樣放水放得不痛快,那可就難受了,是不是啊?李老兄!」
李伯昌趕緊點頭,他心道:「這滋味兒確實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可這還不都是你搞的嘛!你還跟我講起大道理來了,竟然還用上廁所來比喻議和,也太臭了吧,一點都不嚴肅。」他道:「是啊,議和可別象……像這個樣子才好。」
葉秋道:「可現在議和也受到阻力了啊!就像你老兄剛才這個樣子,讓人難受。」
李伯昌急忙問道:「大將軍說的是西川宗力元帥阻止議和的事?」
葉秋道:「可不就是在說他嘛。好了,李老兄,你快點把褲子繫上吧,小心著涼。」
李伯昌臉上一紅,這葉秋一同他說話,他竟忘了繫上褲帶,太讓人尷尬了,這個葉秋也太不給人面子了,還直言相告,這不是寒磣人嘛。
解決了緊急需要,葉秋和李伯昌又回到了大殿,重新坐下後,葉秋道:「你也知道的,因為你們主戰的將軍割了西川宗力使者的鼻子,所以西川宗力十分記恨,他決定重新開戰,已經……」說到這兒,葉秋連連搖頭,一副想說但又不能說的樣子。
葉秋是騙子出身,他瞭解人的心理,要是什麼事你直接跟別人說了,別人還真不一定信,可你要是吞吞吐吐的要說卻又不說,吊起別人的胃口之後,因為急欲要知道下文便會提問,那他上當的機會可就大了!所以葉秋向來喜歡說話說半截,等著別人上自己的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