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的戰船上也好不到哪裡去,隨著巨大的震盪,葉秋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春風踢了他一腳,道:「真沒用,幹嘛不使千斤墜的功夫。」
葉秋心道:「我倒是想使,可還沒來得及學哪!」明教眾人又扔出鐵勾,勾住了西川艦的船舷,於是兩艘船緊緊地靠在了一起,眾高手齊聲呼喝,各挺兵刃,衝上了西川艦的甲板。
春風大喝一聲:「殺光西川狗呀!」提著一柄柳葉單刀,衝向了敵艦。
葉秋大喊:「別去別去,你們上當了!他媽的,怎麼沒人聽老子的!」
他本身就是西川軍大將,西川軍行軍打仗的陣勢他最清楚不過,按行軍慣例,餉銀和糧草都是走在大軍中央的,什麼船都可能掉隊,唯獨餉銀船是不可能掉隊的,西川兵這船顯然是做餌,等你們一上去肯定被圍!海上又沒有什麼障礙物,一覽無疑,西川國大隊離這船可並不太遠啊,這些人都是瞎子嗎,逞什麼英雄!可眾人連一個理他的都沒有,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地跑到西川艦上殺敵去了。
葉秋大聲咒罵了一句,心想:「無論如何,春風總算是救過我一回,我良心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點的,這時候可不能讓她糊里糊塗的死了。也罷,就讓我做一回護花使者吧!」他只記著英雄救美,卻忘了自己不會武功,一遇危險不但救不了春風,還得讓春風反過來美救英雄。他連叫帶嚷異常勇敢地也衝上了西川艦,赤膊上陣,沒拿武器!
春風揮舞柳葉單刀,把前來阻擋的西川軍殺得哭爹喊媽,一路勢如破竹般衝進了船艙,明教眾人發現這果然真是西川軍的餉銀船,幾十萬兩的白銀成箱成箱地堆放在船艙裡,教眾們大聲歡呼,這次當了把臨時海盜還真是當對了,收穫不小,教眾們一起動手搬餉銀箱子。
葉秋被濃煙嗆得直咳嗽,他躲過西川兵砍來的刀劍,來到春風的身邊,道:「春風,別讓他們浪費時間,搬這些銀子要用多少時間啊!隨便殺殺就趕緊走人吧!」
春風這時渾身熱血沸騰,哪裡聽得進他的話,反而諷刺道:「你這膽小鬼,要跑你自己跑吧!哼,真懷疑,你老婆是怎麼看上你的!」
葉秋聞言大怒,他是奴隸出身,身份低微,所以最恨別人說他配不上月心公主。葉秋俯身拾起一柄大刀,怒道:「你罵我便罵我,提我老婆幹什麼!」揮手一刀,砍翻了一個西川兵。葉秋為人向來隨和,可他畢竟在千軍萬馬中待得久了,自然而然地有了軍人的脾氣,這一勃然大怒,登時現出統兵大將的威風。
春風見他發怒,咬了咬了嘴唇,心中竟有了一點害怕,不敢再罵,轉身向船艙深處走去,葉秋生氣歸生氣,畢竟怕她有失,隨即跟隨在後。
春風來到西川艦的最底層,這裡已經進了薄薄的一層海水,格局和她的戰艦相同,也有兩個房間,她飛起一腳踢開了其中一間的房門,見裡面儘是成捆成捆的刀槍,葉秋道:「這和你船上的格局一樣嘛!」
春風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和我船上的格局一樣?」
葉秋道:「我自然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怎麼樣?你奈我何!」
春風抬起手中的柳葉單刀,氣道:「我砍了你的腦袋!」
葉秋笑道:「那你就永遠別想找回聖火令。」
春風哼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對準另一扇門狠狠地踹了下去,彷彿把對葉秋的不滿都附在這一腳之上了。
葉秋又溜裡溜氣地道:「小心別崴了腳。」
春風怒不可歇,走進房間後,對著屋裡的家俱砰砰彭彭地一頓亂打,葉秋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看著她,美女發脾氣真是越看越爽。
春風知道葉秋是不憤她剛才提到他老婆,所以出言調笑,她想到這小子竟這麼愛自己的老婆,心中酸氣沖天,她舉起一個檀木小箱,砰地摔在了地上,檀木小箱中一個黃色卷軸掉了出來。春風拾起卷軸打開觀看,發現這竟是一道聖旨,她大吃一驚,這船上怎麼會有聖旨,那豈不證明這是西川軍主將的座船!主將的座船怎麼會落單,難道說自己真的中了西川軍的圈套!
葉秋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這道聖旨,聖旨是寫給都元帥西川宗天的,他問道:「這上面寫了什麼?我不太認識這種字。」
春風解釋了一下,這聖旨上面說漢人女子多美貌嬌柔,所以要西川宗天多抓些美女回來,供西川國皇帝享樂。
葉秋笑道:「教主,你危險了!」
春風奇道:「我危險什麼?」
葉秋指著聖旨道:「你瞧,上面不是說要多抓些美女嗎,你可是一等一的美女啊!那還不危險!」
春風臉上一紅,想說什麼又沒說,兩手用力把那道聖旨撕成兩半,這才怒道:「你這混蛋,看到這麼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還敢笑!」
葉秋道:「我不是看到這個聖旨笑,我是發現這世上竟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人,感到很欣慰,所以才笑。我比那個西川國皇帝可要臉多了!」春風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理他。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口有一個人說話道:「我等了你們好久,你們終於來啦!」
葉秋和春風一起回頭,發現一員西川盔西川甲的大將堵在門口,手裡提著一把西川背砍山刀,正面沉似水地看著他們。
春風立即揚起柳葉單刀,問道:「你是誰?報上名來,姑娘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那大將笑了笑道:「誰死在誰的刀下,現在說還太早。不過,我的名字卻可以告訴你,我便是西川宗強。」
葉秋不知道西川宗強是誰,他只知道叫西川昌和什麼的,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春風卻是知道的,她冷笑道:「原來是西川阿魯啊,明明是西川人卻非得起個漢人名字!」
葉秋皺了皺眉頭,心道:「還好,只是西川阿魯,不是西川兀朮,不知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