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確沒有人相信,但隨著事態的發展,那就說不一定了。
幾個侍衛衝上來,正要將那個小叫花子拖走,人群中不知道誰冒出一句「大家看,他好像太子殿下。」
這一聲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這些看熱鬧的人身上,他們的想像力都是很豐富的,仔細的一看。呀,這孩子果然和薛輕揚有五六分相像。
一時間,場面再次沸騰起來。就連薛輕揚自己,他看過那小叫花子之後也開始懷疑了,他真的很像呢。
可是,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卻是十分的清楚。一個從來沒有任何女人發生過關係的男人,怎麼可能有兒子?
連乾兒子都沒有,薛輕揚發誓。他這麼認為,但別人不這麼認為了。本來皇族的男子有幾十個老婆都不奇怪,薛輕揚雖然從未有任何緋聞傳出,誰知道他暗地裡有沒有搞過呢?
就因為這一件原本很小的事情,讓大家都開始質疑薛輕揚了。這個做事嚴謹,溫文儒雅的太子殿下,難道也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所有人的眼光都凝聚在薛輕揚的身上,他現在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被人聯想無數次。他是有苦說不出啊,日防夜防,結果還是節骨眼上出問題了。
「爹,爹……」
小叫花子死死的抱著薛輕揚的腿,怎麼都不放開。如今這事已經鬧大,薛輕揚左右為難,要是處理不好,今天的婚禮非砸了不可。
而且,蒼蘭王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他可是跟人吹噓薛輕揚是如何如何的為人正派,對他女兒如何如何的癡情,如何如何的守身如玉……要是這事是真的,他該如何回去面對自己的臣民,國王的臉往哪兒放啊。
倒是二公主,臉色雖然有些難看,但嘴角卻帶著笑。她開始也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之後想起那天在茶樓和江子言的對話,似乎明白了一些。
這會兒,她不說話也不做什麼,就杵在那兒看熱鬧。她真是佩服江子言啊,這麼損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而作為當事人的江子言,卻是淡定的很,她就是來看熱鬧,順便吃點好吃的。她站在一邊,手裡抓著一把瓜子,正嗑的香呢。
「嗯,不錯,不錯,演技提高了,這妝花的也不錯。」江子言暗暗的給雲楓打分,果然是早斷奶的孩子早懂事啊。
和江子言一樣,薛輕溟也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笑的太陰險了,不怕被人看出來嗎?」薛輕溟冷不防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江子言回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說點什麼,卻也沒有說出來。
賓客中已經有人議論紛紛了,而且這孩子完全就是個小廣播,不一會兒功夫就把薛輕揚為了迎娶二公主如何如何的始亂終棄,如何如何的想要趕盡殺絕的事跡全都給抖了出來。瞧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憐樣,說的簡直比真的還真。
這下可不得不了了,薛輕揚簡直被就說成了罪大惡極之人。別管這是真的假的,反正這事傳出去對薛輕揚百害而無一利。
「拖下去,拖下去!」
薛輕揚近乎咆哮道,二公主那看笑話似的樣子深深的把他給刺激了,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今天,這婚禮必須按照原計劃完成。
然而,就在那侍衛要強行將雲楓帶走的時候,人群中再次騷動起來,開始出現有人替雲楓喊冤了。
一人鬧起來,跟著就接二連三的有人配合著。江子言都沒想到,雲楓是從哪兒找來這些幫手的。
「帶走!」
「爹,爹……」雲楓被強行帶走,一路哭喊著,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與此同時,江子言也消失了,他得去跟著雲楓,不然薛輕揚痛下殺手就不得了了。
眼看雲楓這小廣播消失了,薛輕揚的心情才稍稍的好了一些。他面帶微笑,好像剛才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款款的走向蒼蘭王,歉意的說:「不好意思,鬧笑話了。」
當然,面對這樣一件真假不知的事情,還不能給薛輕揚下定論,有人從中作梗也極有可能。按理說蒼蘭王不會放在上,孰不知蒼蘭王把二公主視為掌上明珠,要不是當初薛輕揚用『真情』感動了他的話,他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如今,哪怕一點點小瑕疵都足以讓他改變想法。就算不改變,也會讓猶豫起來。所以,悲劇的事情發生了。
「是不是笑話,調查調查便知道了。」蒼蘭王是出了名的怪脾氣,他握著二公主的手,臉上露出一股殺氣。
薛輕揚趕緊配合著,「對於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您,給二公主一個滿意的交代的。多得不解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時候請您和二公主一同審理前來的鬧事的小叫花子,揪出幕後之人。」
「嗯,如此便好。」
「怕是已經被滅口了吧!」二公主似笑非笑的補了一句,道出了大家內心擔憂。其實,不管在那個時代,人們內心的八卦思想都是很強悍的。
「不知二公主這話是何意!」薛輕揚有些不爽了,當著那麼多人被諷刺。
蒼蘭王寵溺的看了二公主兩眼,說道:「沒事,父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二公主這才沒再多說什麼。
蒼蘭王的語氣好了很多,薛輕揚趁勢出擊,問道:「我們還是進行婚禮吧,別讓大家久等了。」薛輕揚伸手想要去牽二公主的手,不想人家一點都給面子。
尤其是蒼蘭王,他很直截了當的說:「剛才被那麼一鬧,吉時已過,我們都來了,也不差那麼兩天,再挑個良辰吉日吧。」
這話說的很死,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說什麼吉時已過,分明就是心裡不相信他了而已。虛啊要這點是懂的,現在的薛輕揚連砍人的心都有了。可問題出在他自己這邊,所以根本就不好意思多說什麼。現在他能做的,唯有把事情弄清楚,越快越好,否則天知道會再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