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言故意把這話說的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呃……」薛輕揚只是有些意外,隨口這麼問問而已,沒想到江子言的反應這麼大。
再說了,他堂堂一個太子,啥奇珍異寶沒見過,會在乎你江子言送的是什麼嗎?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
可江子言說的有板有眼,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一下子就引來不少賓客的圍觀,搞的薛輕揚挺不好意思的。
就在薛輕揚想要解釋的時候,江子言卻笑嘻嘻的說:「哎呀,殿下你可是真夠敏感,我看你這麼緊張,開個玩笑調節調節氣氛而已。」
「……」
薛輕揚真想問候一番江子言的列祖列宗了,又這麼明目張膽的開玩笑的麼?不過薛輕揚也在乎不了這些了,眼下把婚禮搞好的才是正事。
江子言說了幾句場面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悠然的吃著小點心。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她可是準備了好久的。
她一直注意著薛輕揚,想要看看他待會兒如何收場。
薛輕揚小心翼翼的等待著,雖然時間不是很長,可他覺得就像是過了好幾年一樣。在焦急的等待中,二公主的花轎終於進了太子府,薛輕揚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進了太子府,也就不會有意外發生了吧。
在去迎花轎的時候,薛輕揚不經意間瞥到薛輕溟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啞巴。這兩人,今天看起來也是怪怪的。
他們的平靜,平靜的有些出奇。
「這不是嫂子麼,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不去看看熱鬧,聽說那二公主可是個漂亮女子哦。」薛輕溟悠悠然的踱步到江子言的面前,自顧自的坐在江子言旁邊。
剛剛還有想要和江子言搭訕的人,一見薛輕溟來了,立馬就躲開了。
江子言沒在意他,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啞巴的身上了,「又不是我成親,再漂亮也不是我的,我幹嘛要去湊熱鬧?」
「也是!」
薛輕溟心裡極度的不爽,自從他回來以後,所有見他的人幾乎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護衛』身上了,都沒多看他幾眼。
他也挺鬱悶了,難道戴面具很帥嗎?啥也看不到!
哦,也許看不到在吸引人吧,薛輕溟決定了,下次他出門兒的時候也弄快面具帶著,這樣或許能把啞巴的風頭給壓下去。
「他幹嘛老是帶著面具,破相了嗎?」江子言毫不掩飾她對啞巴所產生的濃厚興趣,反正她在所有人面前從來都不會顧忌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哪知道呢,或許是個人習慣唄!」薛輕溟就是不想談這個話題,「我就納悶了,你說,為什麼你不問問我呢,幹嘛老是關心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不相關嗎?既然不相關那你幹嘛把他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我覺得能讓你如此對待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說不定,那面具的背後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江子言若有所指的說道。
這話可把薛輕溟給嚇到了,他回頭看了啞巴一眼,然後又故作鎮靜的說道:「看你這麼感興趣,要不借你玩幾天?」
「玩?」
江子言盯著啞巴,渾身上下也就只能看得到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也正是那一雙給人神秘與無限遐想的眼眸,深深的把江子言給吸引了。
他真的很像一個人!
就那雙不安分的眼睛!
在江子言看啞巴的同時,啞巴也在看著。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對薛輕溟將他隨便借人很是不爽,但卻也沒有說什麼。
「很好玩的哦!」薛輕溟這似乎是在推銷。
「好,那就借我玩玩了。」江子言也是想探探他到底是誰。
「玩是可以,但千萬別玩過火了,啞巴的脾氣很暴躁的,他要發起火來,可是六親不認,你自己小心點。」薛輕溟提前警告道,但又像是在隱晦的暗示著什麼。
兩人正在說話,人群已經聚集到一起,都圍觀今天的女主角。這是一個帝國與蒼蘭國風俗想結合的婚禮,所以並沒有把二公主搞得神秘兮兮的,省了那紅蓋頭。
在穿著打扮上也是很蒼蘭國化,只是在程序上都遵循帝國的禮法。蒼蘭國王看樣子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了,他渾身戴滿了稀奇古怪的首飾,應該是他們蒼蘭國的風俗。
蒼蘭國王牽著二公主的手,緩緩的踩著紅地毯走過來。薛輕揚則是在地毯的另一頭等著,此刻的他因為太過於緊張,身體都止不住有些顫抖。
就差那麼幾步了,成功了。
「你覺得他們會成功麼?」在人群中圍觀的江子言對身邊的薛輕溟說道,像是隨口說的那樣。
奇怪的是薛輕溟並沒有感到奇怪和驚訝,反而有些配合江子言的樣子,「難說,有時候幾步路也是很遠的。」
就差那麼幾步路了,薛輕揚發誓,只要他抓住二公主的手,她就絕對不會放開。他相信,這場婚禮是成功的,不談感情,只談合作的基礎是絕對成功的。
可是,誰也想不到,正當年蒼蘭國王要把二公主的芊芊玉手交到薛輕揚的手中時,意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爹呀,爹呀,嗚嗚嗚……」
賓客群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小叫花子,在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的環境中,他這一身尖叫,無疑就是晴天霹靂。
薛輕揚瞬間看過去,只見那個小叫花子已經死死的抱著他的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爹呀,你怎麼那麼狠心啊,丟下我和娘親娶新娘子了,還不許我們來吃點東西。嗚嗚嗚,我和娘親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嗚嗚嗚……」
這哭的那叫一個慘啊,讓人很是揪心。
薛輕揚差點沒反應過來,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叫花子,他是怎麼進來的?這可是僅為森嚴的太子府啊,所有人都嚴加盤查,怎麼會……
「來人,拖下去!」薛輕揚不想解釋什麼,現在誰也不能阻擋他成親。一個小叫花子說的話,他覺得不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