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斌右手拉起古月娥的後領,左手把她的雙腿推進副駕駛座位前面下方的空間,右手再壓上她的額頭往椅枕靠去,左手再拉上安全帶繞過她胸前。
他所有的動作俐落的一氣呵成。他的速度快得讓古月娥暈頭轉向,甄綺妍更是才轉過頭,要看看古月娥被丟出來沒,只見齊星斌帥氣地朝她一笑。
"親愛的綺妍,雖然你要跟我分手我很難過。但是太愛你的我願意成全你,讓你任意翱翔。與其把你綁在我的身邊看著你一天天枯萎,我寧願讓你快快樂樂的遠走高飛。"
齊星斌伸長手拉上副駕駛座位的車門,"喔,綺妍我的愛,就這樣,我們好聚好散的就此分手。你在我心目中的身影永遠是最美麗、最令我難以忘懷,我的心裡永遠讓你佔據一席之地!"
齊星斌朝車窗外的甄綺妍笑得帥氣迷人,右手已經轉動車鑰匙發動車子。左手同時按下拉起副駕駛座車窗的按扭。
站在車外的甄綺妍像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怔愣。被抓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古月娥也搞不清楚狀況。
腦子最清醒的人莫過於齊星斌。他心情大好的吹著口哨踩下油門。太好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機會可是稍縱即逝!
"齊星斌!"甄綺妍不敢相信的看著車屁股奔馳而去。
古月娥張口結舌的看著後視鏡,只見甄綺妍往前跑了幾步,然後跺了跺腳,握緊雙拳不知道朝車子吼了什麼。
她想甄綺妍真的是氣瘋了。
"Only you"突然一聲醇厚的嗓音響起,古月娥無法置信的把頭轉向齊星斌,只見他鮮明的側臉有著一副陶醉在深情歌詞裡的模樣。
"Only youCan make this world see mrightOnly youcan make the darkness brightOnly you and you alonecan thrill me like you do"
"齊星斌,你把你的女朋友丟在大馬路邊,而你竟然還有心情唱歌?還是唱情歌?"
"你剛才沒聽到我被甩了喔?Only youOnly you can make this changein me"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的女朋友被我的嘔吐物吐到鞋子。她都要氣瘋了,而你竟然還這樣子對她?"
"古月娥,我被甩已經夠難過了。難道我唱唱情歌療療情傷也有錯?"
"我哥哥怎麼會認識像你這種痞子,還跟你這種痞子做朋友?"
"痞子?哈哈"齊星斌仰頭大笑,"我只聽過女人稱讚我英俊瀟灑,我還沒有聽過有人稱讚我痞子。"
"不知羞恥,不要臉!"
"你在嘟嘟嚷嚷什麼?"
"我說你不是人!"
"哈哈!"齊星斌當做這是一種讚美,"Only youCan make this world see mrightOnly you can make the darkness brightOnly you"
色彩絢爛的燈光流轉在重音震耳的夜店裡。這裡是北台灣數一數二的大規模夜店,齊星斌跟幾個平常吃喝玩樂的在一起的朋友坐在一張靠近舞池的桌子。舞池裡的女人柔軟搖擺的腰肢曲線盡收眼底。
"星斌你不是說被甄綺妍給甩,怎麼到處放話罵你。搞得一副好像她才是那個被甩的人一樣。"
"有什麼關係?反正難聽的話只要不傳到我老子的耳朵裡就好。你要知道,像到我這種年紀還被父親禁足可是很丟臉的一件事情。"齊星斌的話引來大夥兒一陣哄笑。
"說真的,甄綺妍可是漂亮女人中的漂亮女人,你怎麼捨得這麼快就跟她說再見?"
"我是很捨不得啊,可是人家就是不要我了,我有什麼辦法?"齊星斌惋惜般的聳聳肩。
好友們也不是笨蛋,沒一個相信他的話,只要他願意,他們還沒看過哪一個女人能抵擋的了他的魅力。
"喂,星斌。你爸雖然對你很嚴格,但是你實在不得不感激你老子給你這樣一副好皮相可以到處騙女人。"
齊星斌伸出一根手指頭,緩緩地在朋友前面搖一搖,"我每一段感情都是刻骨銘心,我對於每一個交往過的女人都是付出我的一片真心。"
"噗!"幾個正拿著酒杯喝酒的朋友都嗆到,噴出酒來。
齊星斌甩甩噴到手指頭上的液體,"你們這幾個傢伙真是髒死了。"
"你才不怕天打雷劈!像這種昧著良心的話你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得出口。"
"你們該不會也想學女人一樣罵我狼心狗肺吧?"齊星斌挑挑眉。
幾個人相視一笑"不會,人生苦短嘛,快樂就好。"
齊星斌也笑著,心情愉快地豪爽乾了一杯。自從甄綺妍把他給甩了以後,他又重新體認到夜生活的美麗。他出來跟哥兒們喝酒不用再帶著一個礙手礙腳又掃興的拖油瓶。否則只要路過的女人送秋波過來,哥兒們又要看見一個女人擺著一張臭臉杵在他的身邊。
他打算好好讓耳根子休養一陣子,因為他的耳根子已經足足被甄綺妍荼毒快三個月之久。
雖然他的行情一向不會因為有了女朋友就降低。但是他這幾天對於跟女人打情罵俏的這一回事已經大大的少了興趣,看來甄綺妍真的是傷他很深。
儘管婀娜的女人在床上很是妖嬈,但是他再也不想手機讓女人打到要燒壞。他不關機還好,一旦關機之後在開機更是沒完沒了。
他交往過很多女人,雖然他閱女無數。但是偶爾也會踩到地雷,這次他要好好的養精蓄銳,培養眼光,下次別再碰到潑婦般的八婆。
"喂,你們慢慢喝,我要先走人了。"齊星斌一口飲盡酒杯裡剩下不多的酒。
"什麼?星斌你要走人了?你現在不是沒有女朋友會一直打電話催你?"
"是啊,我身邊現在沒有女人來煩還真是輕鬆!不過我明天一早有工作,我不想喝得太晚。"
本來他想跟小堯哥一樣管理夜店、舞廳跟酒店。但是小堯哥跟父親似乎有同樣的意思。打算慢慢將手上的這些八大行業轉賣出去,專心經營日樺酒店。
另一棟新的日樺飯店即將竣工,他跟凱風都得學著如何經營飯店。
"星斌你可好了,你老子肯放手讓你去做。不像我老子,一天到晚叫我跟在主管的身邊做事。我是董事長的兒子,這樣跟當普通人家的兒子有什麼不一樣?"
已經站起來的齊星斌笑了一下,"你這個白癡,你以為董事長是只要被叫董事長就好了嗎?你好好的跟在主管身邊做事。我跟凱風也都是在飯店前輩的指導下學習。"
"媽的,你不會知道我這個少東當的有多沒面子。"
"我看你們也別喝得太晚,早點把他送回去。我看他差不多也醉了。"齊星斌朝另外幾個朋友說道。他們這一夥人愛玩是愛玩,但是多多少少都還有些自制力。
幾個朋友朝齊星斌點個頭示意,"用不著你說,我們等等也會把這個傢伙送回去。這個傢伙發起酒瘋來最沒格調。"
"煩死了,我爸一天到晚只會叫我從基層做起。我基層都干了兩年了還在基層。你們知道嗎?之前帶我的那個主管早陞遷,而我這個董事長的兒子竟然被叫去再跟另一個主管的身邊做事,你們說我爸他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你爸的腦子沒有問題,是你的腦子有問題!我要是你老子我也會這麼做。"曹智翰說著。
"你們還是不是我的朋友?"
"就是因為我們是你的朋友才會坐在這裡聽你發牢騷。你難道你以為你會比舞池裡的窈窕妹妹還可愛?"曹智翰把酒瓶裡剩下不多的酒倒完。
幾個朋友朝齊星斌擺擺手要他先走。齊星斌拿起桌上的帳單往門口走去,他們一向是輪流請客。
打開家門的齊星斌踮起腳尖,他萬萬不想打擾到父親的睡眠。其實他玩歸玩,但是他從來沒有耽誤到正事。
好幾年前他剛升上大學讀書的時候,他以為他可以搬出去住,一個人住在外頭逍遙自在沒人管,他愛在外頭鬼混幾天就在外頭鬼混幾天。沒想到母親料準他的心思,說什麼也不讓他搬出去外頭住,就連學校宿舍也不可以。
他以為父親會高興少了他這個大電燈泡,畢竟他從小到大打斷不知道無數次父親撲倒母親的關鍵時刻。他倒是沒想到父親會在這件事上面順從母親的意思。就連他早已經都大學畢業了還是不准搬出去。
或許等哪一天他再也不想出去外頭鬼混的時候,父母親才會答應讓他搬出去住。不過等到那個時候再搬出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齊星斌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呼"這屋子的隔音效果雖然極佳,但是父親的耳力更勝一籌。
齊星斌走進房裡的浴室。他們家是一層樓一戶住家的大坪豪宅。父母親跟姐姐還有他各有一間附屬衛浴設備的寬敞臥室。不過姐姐早在他還在讀書的時候就已經嫁給小堯哥。
他很快的洗個澡,當他擦乾身體從浴室走出來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正要閉上眼睛,但是他一直覺得他好像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啊!"他低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伸長手從一旁的黑桌子拿起手機。他今天還沒有打電話給古月娥,他答應培東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他的妹妹。
齊星斌撥了好幾通,但是一直語音"該用戶關機中",他攏緊眉頭,該不會是古月娥暈倒太久,導致她的手機沒電沒人換電池。
"該死!"齊星斌從床上彈跳起來,他打開衣櫃,迅速拿出衣服跟褲子套上。
他答應過培東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內會好好照顧他的妹妹,可是自從他把古月娥從台北火車站接到元培東的房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探望過她一次。
他答應過培東每天至少撥一通電話給他的妹妹問問她的身體是否有異樣,但是其實他沒有每天至少撥出一通電話給古月娥,因為他常常忘記。
"天啊!"元培東是他少數要好的朋友之一,他怎麼可以這樣辜負朋友的請托。今天古月娥要是真的一個人在屋子裡發生意外的話,他怎麼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齊星斌抓了車鑰匙打開房門,正好走廊底端的那扇主臥房門也被開啟。
"齊星斌你不是剛回來嗎?"齊昊帶著威嚴的聲音沒有剛起床的含糊。
"爸,現在情況危急,我擔心古月娥一個人死在培東的屋子裡。要真的是這樣的話,我這一輩子也對不起培東。"齊星斌簡單的只著上一件白T恤刷白牛仔褲。
"古月娥是什麼人?培東他的母親嗎?"
"培東他的父母早在前一陣子飛機失事,古月娥是他妹妹。爸,我真的沒有時間跟你說,我晚一點回來再告訴你,我先出門。"
"齊星斌,你當我不知道元培東姓元?"可是他的兒子已經衝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