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神情是很古怪的，我凝視著她，當她轉過頭來的這一刻，我感應到女兒的心裡是非常的害怕。她恍惚是知道了什麼，我發現，她的眼睛垂了下來，是一副很擔心的模樣。
我靜靜地在聽著女兒的呼吸聲，我很冷漠地坐在沙發上，眼色依舊是淡漠的。我估計女兒一定是想起了什麼，她的反應是很奇怪很焦慮的，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在應對著她。女兒的一舉一動就落在我的眼光中，使我是難以平撫自己的心情。
我是很激動的，然後就是一陣的無助。
我激動地在心底裡呼喊著慧心的名字，加上女兒的反對讓我陷入了一種很不安的情緒裡。我在糾結著，在鼓勵自己不要去逃避，我仍舊地在接受女兒的不滿。很緊張地，我在漠視著自己，用最簡單的話語對女兒說：「珊珊，你還想媽媽嗎？」我在問道，心情是非常的緊張和焦慮，於是，我抬起頭，把目光落在女兒的眼睛裡。
我仍舊地覺得自己是很無耐的，我的話引起了女兒的猜疑，她看著電視，一邊地在說：「想啊。」她的回答是很乾脆的，我快速地在問：「為什麼？」這句話又重複了一次。
我注意著女兒的表情變化，可是，她似乎在看穿了什麼，回答的聲音是輕輕的。或者，我應該在想，是妻子沒有教好她，她的話語令我是無法去接受的。我欣然地在否認她。
心裡的鬱悶又開始地在膨脹了，我很憂慮，直到女兒再次地開口，我還是很焦躁的。為了得到答案，我很認真地在等待著，從容地坐在沙發上，再次地等著珊珊開口。
不過，這一次，她卻是在說：「爸爸，你不喜歡媽媽了？你們真的是離婚了嗎？」女兒的問話是很直接的，沒有轉彎的餘地。她輕輕地來到我身邊，坐在我的膝蓋上，要我回答她。
我抓住女兒的手臂：「我們離婚了，不住在一起了。」我在說道，希望她可以明白我所說的。我淡定地在應對著她，否認自己剛才的解釋。
「是嗎？真的是這樣？」女兒很急躁地在問我，使我是很憂慮的，從而讓我感到是非常的擔憂。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轉動著，在懷疑我。
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是啊，我和媽媽分開了，不過，你還是我的女兒。」我鼓勵著女兒不要驚慌，順著她的眼色看過去，露台上已經沒有了鬼的身影，我輕歎了一口氣。
我默默地在想著，假如沒有女兒說的這句話，我是會接受的。現在，我假裝很輕鬆的神情在面對她。她的眼眸裡是很清晰的，淚水已經變干了，在面部上劃出了痕跡。
我猶疑了片刻，跟著自己的心情在轉動著，眼神是很不安分的跳動著。我怕女兒會聽不懂我所說的一切，所以，我在迴避了，把語言表達得很利索和乾脆的。
我懷疑女兒會聽不明白我所指的東西，我相信以她的年齡不應該說出這番話語。我感到了吃驚，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在跟著我，我抱怨著，為女兒的成長感到是很欣喜的。我敏感地發現自己在接受女兒變化的同時，我依舊地在想，如果沒有她，我的生活將會變得很枯燥。所以，為了女兒，我不想說一些與她無關的話題。
我對著女兒點點頭，在認真地對著她說道。
「爸爸，我喜歡和你住在一起，我很想回來這裡住，你同意嗎？」她在我面前顯出一副很平和和憂慮的樣子，她希望可以搬回來和我住在一起，我在想。
「可以，只要你媽媽同意就行了。」我怕她不高興，所以，這才說道。
我跟著女兒的視線在移動著，視線穩穩地落在門邊，電視裡仍舊地在播放著卡通片。我聽著從電視機發出來的音量，我在皺緊眉頭，眉宇間是一層熱汗。
我試圖地在觀察著女兒，希望她可以安靜下來，我怕聽到妻子的名字。樓上的音樂聲是越來越大了，我怕自己會衝上去把對方的門敲響，我停止了這個動作。
於是，我穩住了自己那很衝動的情緒來對著女兒笑笑，笑容裡是很干的，沒有半點的溫和。我依舊地在看著她，女兒嘟起嘴巴，不願意地提起她的媽媽。
「如果媽媽能夠贊成，我真的是可以搬回來住？」她跟著我在笑笑，仍舊地在說，她很喜歡這裡，不想離開。這裡是她成長的地方，這是她的房子。
「當然，如果她同意了，我就允許你回來，好嗎？」
「拉鉤——」女兒伸出手指和我勾手。
我用同樣的動作在安撫著女兒，她看起來是很憔悴的，沒有一點和悅的臉色。我從容地在盯視著她，睜開眼睛微笑。我的表現是很輕鬆的，沒有剛才那沉重的感情。
我抱起女兒：「我會等你媽媽考慮的。」我在說道，神色在閃爍了一下，我竟然在偷笑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奇怪，居然在私底下笑了起來。
我怕她繼續無休止地問下去，我會受不了的，我放開她讓她站在地上。她的雙腳剛落地，我就在說：「小心，不要碰到桌子。」我在關心她，怕女兒受到傷害。
樓上的音樂聲是越來越激烈了，一陣狂躁的聲響震動了我的耳朵。
我快速地跟著樓上的音樂聲來到門邊，我打開門，忍不住要衝出去。我的臉部全是怒火，女兒跟著我在身後，我和她來到樓上，在用力地拍門。
「開門，開門。」我幾乎是把自己的手敲痛了，我拉著女兒的手站在門前。
裡面有人響應了，是那個女人打開了門：「有事嗎？」她問了一下。
「請你把音量關小一點，可以嗎？」我在說，用溫和的語氣在說。
我瞪著她，眼色是很尖利的，我怕自己會再次忍不住推門進去把音量關掉。
「好，不好意思，我在練歌，所以把聲音調高了。」她在對我解釋著。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知道她姓陸！我看著她，表現出一副很鎮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