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很香。」容婉西往嘴裡放進一快魚肉細嚼起來,同時伸手端起紅酒準備喝下,因為嘴裡在嚼動的原因,回答的聲音含含糊糊的。
說實話,她此時的動作真是粗魯,如同剛從監獄裡出來,飢餓得不成樣子。
沒有哪個女人在他面前是如此不注意形像,可是他覺得,這個女人最真實,最自然,想到這,禁不住把自己面前的魚排夾到她碗裡,「好吃,就多吃一點。」
「嗯!」調整好心態的容婉西也不再嬌情,中午在飛機上她根本沒吃什麼,此時正餓得慌,吃飽了才能好好睡覺,不然半夜肚子餓了可是慘的。
良久。
容婉西把盤裡的魚排和杯裡的紅酒全部處理了,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抬眸看向對面的男子,卻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眼神深邃卻透著淡淡的笑意,音色溫潤,「吃飽了嗎?我這裡還有。」
「不要了,我吃飽了。」他的聲音溫柔得讓人心顫,容婉西心中泛起淡淡的漣漪。
「那吃飽了,就過來。」冷以陌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低啞。
「我過來了,你要我做什麼?」容婉西想也沒想,退開椅子就走到冷以陌旁邊,輕聲問道。
話一出口,她就想到了,莫非他要她收拾這些東西吧?
「當然是我還餓著,你得餵飽我。」他的聲音深沉低啞,溫潤如玉,冰冷卻讓人為之傾心。
聞言,容婉西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淡然一笑,音色溫婉,「我怕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樣,這個好說。」
聽到她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冷以陌倒感到相當意外,她怎麼突然就開竅了呢?
下一秒,就看到她伸出手開始撕扯著他盤中的魚排。
果然,他不該對她抱有太大的期望。
「來,把嘴巴張口,我餵你吃魚肉,放心,骨頭我都挑出來了,你就大膽吃。」容婉西叉了一塊魚肉送往冷以陌的嘴邊,輕柔的說道。
「我有說我肚子餓嗎?」冷以陌饒有深意的看著面前的小女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容婉西不經意望進那雙深邃得讓人沉淪的黑眸,眼睛忍不住閉了閉,隨後又睜開,清蘊的水眸閃著一絲慌亂,「那哪裡餓?」
話一出口,她驀然想到什麼,下一秒,她的小臉瞬間紅了個通透,反應過來,連忙轉身,拔腿就往屋裡跑去。
即便是選擇這樣跑離他身邊,她也能清晰地感覺到背後那兩道灼燙的視線,似要把她的皮膚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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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如洗,陽光燦爛,清風輕拂,谷中各種奇異的棕櫚科植物挺拔聳立,斑駁的陽光從闊大的枝葉間灑落,為幽靜的森林增添曼妙的花,照著不時探出頭來的可愛的小蜥蜴,不知名的鳥兒在林子裡婉轉的鳴叫,溪水歡快的從腳下流過。路上間或可見木質長椅可供休憩片刻,一切都顯得與自然那麼和諧。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容婉西跟冷以陌走在沿山勢辟出的小徑上,看著五月谷的風景,沒走好一會兒,她就感覺到很累,雙腿甚至酸軟起來,額上細汗密密麻麻的,看見路邊的木質長椅,忍不住說道,不等他回應,就自個兒往椅子坐著了。
聞言,冷以陌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就看見她抱著一個太陽帽坐在椅子上,跟那裡氣喘吁吁的,禁不住打趣道,「昨夜不就要了你一次,你有那麼累嗎?」
「你……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嗎?」聽得容婉西眼角一抽一抽的,臉色也不禁泛紅起來,這男人也真的,半句不離那件事。
「可是男人都喜歡那事兒,不然得去看醫生了。」冷以陌邊說邊往她旁邊坐下去,這女人臉皮兒真夠薄,稍說一兩句,就會羞怯得紅起臉起來,不過挺好看的,有點像熟透的夾竹桃。
「你真壞……」容婉西羞答答地往他腰上掐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容婉西完全忘記了他們之間自行答成的怪異婚姻條件,而是一個小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本能且真實的反應。
一陣清風輕輕拂過,他額前柔順的髮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精緻的五官,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被他這樣小心翼翼地擁在懷裡,容婉西很是陶醉,彷彿他們是彼此深愛著的情侶,倏然耳畔傳來他溫潤的音色,「既然累了,那我們回去休息。」
「我不想,我還沒有看到傳說中的海椰子樹王呢?」容婉西依附在他胸前,嬌滴滴地說道,聲音嬌媚輕柔,聽著他一骨子的酥麻。
他溫潤的音色不由得淺淺地響起,「你都走不動了,怎麼去看?」
「不是你還走得動嗎?」容婉西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眼瞳如黑水晶般晶瑩剔透,特別是她溫潤的音色,宛如西湖邊的垂柳在微風中輕拂。
「原來你在盤算著讓我背你?」他清潤的音色,意味深長地響起。
「你真聰明。」那清亮的眼神裡全是炙熱的期盼。
冷以陌沒有立即回應,深邃的眼眸微微瞇起,似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才低啞的說道,「好,上來吧!」
聞言,見狀,容婉西輕輕地笑了,唇角滿足快樂,眼眸璨若星辰,如花般的瓜子臉嬌羞含情。
容婉西趴在冷以陌堅實的後背上,眼神清冽,沒有一絲的憂鬱,沒有一絲的自卑,臉上蕩漾著淺淺的微笑,歪著頭,把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週遭的風景笑。
小徑上行人越來越多,一邊看五月谷的風景,一邊看男人背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