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有希被動地縮在藍佑辰的臂膀中,這種長時間未曾觸碰過的感覺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推不開。遲疑地撫上他赤*裸的背後,大片大片的紅點驚住了她。
「有希……」藍佑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雙手環在她的腰間,完全沒有要放開的樣子,他閉著眼貪婪汲取著她身上的香,「不要走,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求你別走……」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無非就是當你想一個人的時候,他能立即出現在你的眼前。
她真的出現了,他怕極了她下一秒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
索有希慢慢地去掰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小心翼翼的,一邊哄著他,「我不走,我不走……我幫你找藥膏,好不好?你在這等一下……」
兩具身體分離開來之後,她摸索著踩開地燈的開關。頃刻,漆黑的屋子裡就有些熒熒的光芒亮了起來,打在了藍佑辰堅挺深邃的輪廓上,憂傷成片。
她很快就找到了藥膏,重新來到沙發邊坐下來,剛擰了一點,就「啪」地被面前的男人給握住了手!索有希顫動了一下身子,往旁邊躲了躲,終是沒有掙脫出來。
藍佑辰一隻手握住她的,另一隻撫上她嬌美白潤的臉頰,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好像怎麼也觸不夠。那對眼眸裡流露著深深的不捨,直視著她,毫無畏懼。
索有希淡淡地垂下眼簾,不習慣地側過臉頰。
他硬是忍著背部的奇癢,咬著牙,聲音壓得低低的,「你為什麼要過來?你難道不知道……這種關心,只會讓我更加痛不欲生麼?我要的不是這個,索有希……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他要的是她的心,那顆曾經屬於他的心。
現在,是不是已經給了別人了?
或者說,早已是別人的了。
索有希冷下臉色,肩膀聳了聳,一隻手將藥膏扔在了桌上,淡漠地站起來,「那我走了,你自己抹吧。你說對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我不該來,我是不該來……」
她剛一轉身,藍佑辰就追了上來,禁錮住她的身體。
「別走。」他卑微得像個小孩,巴巴的求她別離開,放下了一切尊貴的身份,「我知道,我現在不應該這樣,但是就一會會,就一會會……」
聲音越來越弱,藍佑辰就這樣簡單地在背後擁著她瘦小卻窈窕的身軀,索有希也漸漸放鬆了身子,不再像先前那樣的僵硬。
兩人無言地站在客廳裡,影子在燈光的映襯下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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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沒有?」
紀言楓拿著電話,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面皎潔的月色,一整晚一整晚的都是她嬌笑的面容,睡不著。
楚歌那邊還在盡力的搜索著有關這一次事件的真相,他調過了公司內部的監控錄像,發現有一段確實是被人惡意剪切,可以證明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S。A。另外,紀言楓也一直讓他派人24小時追蹤索有希,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有希她好像不在星雅閣。」楚歌剛坐進車,沒經過大腦考慮就脫口而出。
那邊一下就沒了聲音。
「呃——」楚歌提了一口氣,揉揉眉心,大腦飛速旋轉,「也許,也許……現在已經回去了,我讓人看看。」
「她在哪?」
楚歌看著顯示頻上面的那個小紅點站在夜闌居的那個位置,更加為難了,不知道是該把她現在的地點告訴紀言楓,還是就此瞞過他。
那邊搶先開口。
「楚歌,如果你敢騙我,你知道下場。」
楚歌一驚,知道紀言楓是什麼意思,如果他敢那樣做,倒霉的不是他,而是白鷺。
「她——她在夜闌居那裡,手下的人說,是急匆匆的跑出去的,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吧!啊哈哈,你別太激動……」楚歌盡量用開玩笑的口氣敘說這件事情,但是顯然完全無效,紀言楓直接切斷了電話。
浴室裡。
他沖完一身冷水澡,看著巨大鏡面中的自己,滴滴水珠順著自己烏黑濃密得髮絲垂落下來,深沉鋒芒的墨眸裡蘊藏著捉摸不透的情緒,有暗流在湧動。
她……竟然去那裡。
像是狠狠被人打了一拳,不偏不倚,正中心臟,鮮血涓涓流出。
索有希,九年了,我在你的心裡,仍舊取代不了藍佑辰的地位麼?就因為他給了你最美的記憶,你把自己的青春交付給了他,就能這樣漠視我的存在麼?
你不能……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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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各大媒體全都統一口徑,紛紛閉口不談S。A輻射珠寶的事件,先前所有的報道也被高價回收了過去,一瞬間,這件事情彷彿就在人間憑空蒸發一樣,消失得一乾二淨。
紀言楓推開門,墨眸瞇了瞇。
空間不大的客廳內,愛爾思端坐在椅子上,優雅地小啜著茶,悠閒自得。雲月站在一邊,看見紀言楓英俊的身影,眼圈不禁變紅,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真可悲,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是倨傲天下的王妃,但其實她什麼都沒得到。
「楓,媽媽有事要和你說。」她溫柔地衝他揚起一個笑容,走上前自然的拍拍他的身體,小聲提醒他,「媽媽是來幫你的,你一會千萬不要和她頂撞,我先出去了。」
畢竟雲月沒有錯,他雖然不悅,但也只是點點頭。
愛爾思看著雲月走出去,高傲的笑容裡浮出幾分老謀深算的味道。
她戴著手套的雙手放在交疊的雙腿上,精緻的妝容讓她絲毫看不出來已經年老,紀言楓覺得,這只是她用來偽裝的證據。
「我是來保釋你出去的。」她蠕動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