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秋聽後,大怒,推開姬妾,一腳踢翻身前的矮桌,怒火沖天地吼道:
「那兩個兔崽子,不是看在父皇的情面上,本王早就把他們砍成段,拿去餵狼了!」
其實也難怪鳳千秋會這麼生氣。因為西寧皇帝最疼愛的兒子就是他了。當初也是為了讓他免受兄長的迫害,才狠下心來送他到南麟當質子好躲過奪位之難。但鳳千秋卻是寧願自己一直呆在西寧,這樣子最起碼父皇才不會被那兩個冷性的兄長下毒!
「花雲昶,本王知道你有法子會令他們倆生不如死的!對不對?」
鳳千秋恍若地獄裡的使者,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畏懼的寒氣。
白衣男子,也即花雲昶,淡然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徐徐開口說出一個字:
「有!」
鳳千秋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冷冷地說道:
「很好!就讓他們嘗一嘗痛苦的滋味吧!」
花雲昶走出行宮後,護衛袁華走上前來,匯報道:
「屬下照公子吩咐,已經在皇宮裡安排好人手去保護洛姑娘!」
花雲昶輕點了點頭,臉色凝重,說道:
「嗯!袁華,你讓花影樓加緊完成在西寧的任務,我要提前返回南麟!」
「是!」
袁華得令後便疾步離去。
阿思,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相信你!
花雲昶心中安慰著自己,但內心深處還是暗藏著一絲慌張。
自從當了宮廷首席女官,洛函思不僅要陪伴著皇帝上早朝,下朝後又要安排皇帝主要的飲食起居,而且還要經常在深夜陪皇帝一起批閱奏折,出謀劃策。對於一個女流之輩來說,宮廷首席女官的確是個非常辛苦的職位。
夜裡,交泰殿外萬籟俱寂,一片漆黑幽森,殿內卻仍燈火通明。
「洛女史,如何看待此次流民之事?」
元贇言拿著手中的奏折,認真地看完後,蹙眉問著一旁的洛函思。可過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有聽到她的回答,這時候元贇言才側頭看了一下她。
此時,洛函思單手支著光滑的下頜,疲憊地合起了雙眼,排扇般的羽睫下留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可她的右手卻還緊握著毛筆。
由於她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現得幹練利落,似乎每天都是那麼的精力充沛,直到現在看見到她在辦公時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因此元贇言這時才瞭解到她確實是有些勞累過度了。
他的兩道濃黑的粗眉不由得微蹙著,輕聲吩咐宮人拿來一件披肩,然後自己竟然親自走到洛函思的身旁,為她輕輕蓋上披肩。
洛函思一直以來都是個淺眠之人,稍稍有些動作,她便醒了過來。這時候卻剛巧看到元贇言為她蓋上披肩,如此的溫柔體貼,就連上一世他假裝寵愛她時也未曾如此做過,現在洛函思又怎能不一臉驚訝呢?
其實不止洛函思驚訝,就連元贇言也感到詫異,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不敢勞煩皇上!讓下官親自來吧!」
洛函思覺得兩人間的氣氛很尷尬,便主動開口打破。
元贇言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披肩遞給了她,俊臉上不見任何表情,淡淡地說道:
「洛女史披上去後,就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朕就行了!」
洛函思以為自己的過於矯情讓他感到不悅,才會急著趕自己走,所以也只是簡單地應了聲「是!」後,便慢慢移步離去。
待她離開後,元贇言把李公公叫入了殿內,吩咐說以後不需洛函思來為他安排飲食起居這些瑣碎的事。
而走出殿外的洛函思的心裡頭卻是生起一股煩躁,直到回屋解下披肩後,才微微有些舒緩。她的兩道青黛娥眉緊蹙,於是隨手把披肩扔到屋內的一角,便倒在了床上。
自從上一次小公主落水一事後,又加上洛函思當上了宮廷首席女官,地位甚至還比自己高了,宋語嫣也不敢再去招惹她了,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能跟她重歸於好。
但是偏偏此時父親竟前來勸說她要和洛函思打好關係,一想到這,宋語嫣覺得自己的頭隱隱地作痛。
可宋天松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的不妥,依然興致勃勃地說道:
「這洛家的大小姐果然有本事,年紀輕輕地就當了皇上身邊的紅人。嫣兒,你與她不是一直都情同姐妹嗎?現在後位空置,你又這般地國色天香,如果又有了她的幫忙,以後就大有機會能當上皇后了!所以嫣兒,你記得要多和她打好關係。」
宋語嫣看著父親一臉的歡喜,卻只能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
她怎麼敢對自己的父親說自己因為花雲昶,已經和洛函思鬧得水火不容了呢?而且她一直深受母親教誨,對自己的父親極為恭謹孝順,即便現在當上了皇帝身邊的寵妃,她依然不敢忤逆自己父親的意思,也就只能連連答應父親。
過了好一會兒,宋語嫣終於可以送走宋天鬆了。在看到宋天松走遠後,這才敢與梁紅玉商量。
「紅玉,本宮該怎麼做呀?」
宋語嫣心煩地問道。
如果是要對付洛函思的話,這還好辦!可現在卻是要討好她,梁紅玉也只能搖搖頭,沉默地站在一邊。
這邊的洛函思卻是忙得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那對惆悵的主僕。由於她不用再花時間去料理元贇言的起居生活,所以她把大部分的時間用在解決流民問題上。現在的她想要對付右相沈海天,就必須得比他更得元贇言的重用。
洛函思來到翰林院這邊翻閱資料時,卻讓她遇到了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