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內河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明天就是中考,她今天必須早點睡。
這是一個神奇到變態的時代,成績和文憑決定著人的一生,即使你滿腹文采,沒有一個好的皮囊,人家也不會看你一眼。
不論有多大的抱怨,你必須參加中考,否則意味著自己選擇把快要踏進高中的腳步給終止,進不了高中,你就考不了大學,考不了大學,那麼恭喜你,你OVER了。
走進廚房,她隨便弄了點吃的後,便去衛生間洗漱,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父親將一堆嬰兒的衣服丟到了她的臉上:「把這些衣服洗乾淨在去睡。」
舒內河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衣服一件件的從自己的臉上,掉在了地上。
她原本沒有笑意的眼底變的更加冷漠。
沒等她說話,父親便甩上衛生間的門就離開了。
深吸一口氣,舒內河蹲在地上,將衣服一件件的撿起,難聞的味道瞬間在空氣裡蔓延開來。
是尿騷味。
正當她將衣服放到臉盆裡,要倒入洗衣粉和水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微微一愣,然後將手機打開,是顧西決發來的短信。
——十點了,有沒有乖乖洗澡睡覺?
她的唇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彷彿就像是陽光下的向日葵。
——現在已經在被窩了,你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中考那,我等下也睡了。
——那麼晚安了。
——晚安。
收起手機,舒內河將身上的書包拿下,放在了一旁,開始用手洗起衣服。
兩年前,舒內河的母親因為尿毒症去世,父親在母親死後一個月,又娶了一個新的妻子。當時,舒內河怎麼也不叫那個女人媽媽,氣的父親給了她重重的兩巴掌。
也就是那天起,舒內河成為了家中最沒有地位的人。而主宰家中所有的人,便是那一位新來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