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搖搖頭,鄭重說:「老師,我並不是因為爸爸的死而消極,而是我覺得坐在最後一排方便逃課。」班主任有些大跌眼鏡,她扶了扶眼睛上的千度眶鏡,看了陶子一會,嘴動了動,終是無奈的點頭答應。
可能班主任大概認為她已經無可救藥了吧?
陶子幾天前就買了輛新車,白色的寶馬,林然成了司機。
她知道嚴寒很想殺自己,可他卻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殺,就是知道這樣,她才選擇繼續完成學業。
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而是在陶子的潛意識裡想要隔離這個世界,只走進自己的思想裡。
最後一節課,許歌突然走進教室,他朝著林曉的位置走去,可眼睛卻一直緊盯著陶子,她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內心卻有絲慌亂,裝作沒看見。
頭扭到了一邊,將電腦打開,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眼睛卻時不時的想要朝他所在的方向看去,可是,她不能。
兩汪海洋就此別離,不能有任何的未來。
終於熬到了下課,陶子坐在位置上,等他和林曉先離開,自己再走,等了大約十分鐘,他們依舊坐在那裡,似乎在說著什麼事,林曉一副痛苦的表情,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估計林然現在已經在校門外等著了,陶子戴上帽子走出了教室。
外面下著雨夾雪,不算很冷,籠罩著潮濕的溫度,空氣就是好,抬起右手將頭髮束到耳後,冷風吃過她的臉頰,遠遠的看見校門外一點白色,林然已經在等了。
她跨步向目的地走去,胳膊被人生生的扯住。
「陶子,我想和你談談。」
「我認為,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陶子瞧著他的臉,暮然定格在他的耳朵上,那裡已經換了一枚耳鑽,也是白色的,不過不是那枚,因為那枚始終都在我的手上,今天他不是拿走了衣服嗎?現在又什麼好談的。
他的手鬆開了她,陶子乘機想要走,不料,他的胳膊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
陶子的脾氣再也好不起來,衝著他大吼:「許歌,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他不顧周圍別人異樣的眼光的將她拉到懷中,抱的愈發的緊。
緊的她有些窒息,一切不是都該結束了麼?
哦!她忘了,她們還沒有辦離婚手續,所以,現在,可笑的還是夫妻關係呵!
使勁的掙脫他,他被她這麼大的力氣推開感到一怔。
「陶子,我好好想了想,我們好好談談吧。」希冀的目光讓她無措。
許歌見她沉默,並沒有過多的糾纏,只說了句,「我在家等你。」就快步離開了。
陶子望著他的背影,有說不清的滋味。
「要談什麼呢?離婚嗎?」她喃喃自語,看著他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不見,陶子深吸一口氣,纂著手中的手機朝門口走去。
「等好久了吧?」林然擔憂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吧,我到對面去。」陶子說道。
林然點頭,開著車離去。
許歌坐在沙發上,他點燃了一支煙,等著陶子,他知道,她會來。
二分鐘後,陶子出現在門口,她首先看見的便是地上的行李箱,他今天早上不是拿走了麼?又拿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趕自己走?
陶子走到沙發旁邊,淡淡的問,「要談什麼?」
許歌把煙扔到一邊,起身猛地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陶子心一緊,掙脫他,「有什麼話你就說。」他又再次抱住她,脖頸傳來溫熱的呼吸,讓陶子的心一慌。
「老婆,我沒有背叛你,真的沒有,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從心裡不離開我。」
陶子苦笑,真相擺在那裡,單憑幾句話就可以逃離事實嗎?
「許歌,你覺得我是那麼好騙的麼?今天早上我說得很清楚了。」
他抬起埋在她脖頸的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有些事,你知道了比不知道更要好,陶子,雖然我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保護你,可是,我在努力。」
陶子冷笑,「保護我?哈,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裡面有個彩信,今早發的,你看看。」
她把手機遞給他,「如果不是彩信,我恐怕還不知道你金屋藏嬌呢!」
她的冷笑刺傷了他,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對自己的冷淡,以往的她嬌羞的,青澀的,純真的,這次,她是冰冷的。
許歌接過她的手機,看著裡面的彩信照片,號碼是陌生的,自己赤身躺著,旁邊有個女人,只拍到胸脯以下,儘管沒有她的臉,憑他的熟悉程度,他也知道那是林曉。
彩信時間是今天早上,許歌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昨晚喝醉酒他就睡著了,半夜醒來發現林曉躺在旁邊,他就去了客房。
至於半夜前,他腦子裡沒有一絲印象。本來他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兩人齊心就可以共度難關,可眼下,許歌覺得林曉的所作所為打亂了他的計劃,陶子對他有了嫌疑,這份嫌疑不是一天二天可以去除的。陶子看著他不坑一聲,心裡苦澀味更嚴重了,兩人能這麼相安無事的生活下去嗎?
她起身,回到臥室,鎖上門,開始蒙頭大睡,可越是想睡覺,就越是睡不著,無助,彷徨,難受,麻木,她想要的彷彿都不屬於自己。
天色黑的透徹,伸手不見五指,陶子瞪著眼睛看著窗外沒有一絲星光的天際,徹夜難眠。她和許歌短短的時間內閃婚,幸福,冷淡,彷彿過眼煙雲,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爸爸的死,只知道是青幫所為,可幕後的主使一點也沒有眉目。
無論怎樣,她不能消極。
中間昏睡了一會兒,再度醒來,天空已大亮,天愈發的冷了。
天際中飄下了雪花,紛紛而下,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層雪,陶子起床的時候,屋裡早已沒了許歌的蹤跡,不知為何,她的心裡有些失望。
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戴上帽子,她下了樓,踏出雙歌酒吧。校門口又多了一些狗仔記者們,這個s大的確出了娛樂圈許多名人,著名的導演陳小國啊,著名的一線明星林筏,許歌,白晴,劉冰冰啊什麼的,還有名模,製片人,二線三線明星更是很多,媒體娛樂公司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眾星雲集的地方。
陶子沒想到那些記者不是來拍那些有名氣的名人,而是專等自己的,她剛剛走到校門口正要往裡面進,就被一群記者拉住,將其團團圍住,相機瘋狂的按著快門,辟里啪啦的問話開始如洶湧洪水般襲來。
「李陶小姐,飛龍幫出事後,傳聞你父親名下有上億遺產被你繼承,是真的嗎?」
「李陶小姐,你和許歌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說你和許歌已經結婚了,是真的嗎?」
「有流言稱你是小三,李陶小姐,你承認嗎?」
「……「」……」
陶子覺得腦袋亂哄哄的,一片嘈雜,她穩住被擠到的身影,笑臉相迎,「首先感謝大家對我以及對我爸爸的好意,我首先要說的一點就是我李陶從不做小三,當然本人也非常佩服那些不怕被罵爭做小三的女人,還有,父親的遺產無論多少都是屬於父親的,雖然是我繼承了,但是,我會用這筆錢做對社會,對我父親有利的事情,許歌……的事情,你們自然要去問當事人,我本人無權回答他人的各種發表意見,謝謝。」
她瀟灑轉身,狗仔們早就在報版面上一致寫了個大標題,「飛龍幫李成之女當眾耍大牌,並稱與許歌沒有任何關係。」
陶子不知道,短短時間,她在網絡上的知名度更上了一個層次,而且,許歌的粉絲紛紛留言大罵她,有幾十個甚至在校門口侯著,稱要為偶像討公道。踏進宿舍,張芯一人盤坐在床上上著網,看見她進來,抬頭掃了一眼,沒說話,陶子亦同樣不吭聲。
看了看時間,又看看課程表,她拿起書準備出門,身後響起了張芯的冷嘲熱諷。
「你十幾分鐘就成了網絡被罵的紅人了,還能安心上課啊?」
陶子皺眉,「什麼?」
張芯指指電腦,「過來看。」
陶子放下書坐到她得床邊,網絡上娛樂頭條就是那幾個大字,還有上萬條網友評論,無一不是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聲稱與許歌沒有關係,明顯的炒作,借許歌的名氣無恥的炒紅自己。
還有粉絲留言示威聲稱已在s大等著了,陶子走到窗戶一看,校門口果真聚集了好多女生,保安驅趕不走,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恐怕不多時候會找到宿舍。
張芯也看到了,她瞥了陶子一眼,「如果被找到宿舍,恐怕連我自己也要跟著遭殃,你從後門出去吧。」陶子問,「學校有後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