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幽幽,蟲兒輕鳴,晚風微拂。
「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敏苑閣內傳出。
剛剛脫衣躺下的裴洛奇幾乎是一個本能地彈跳而起。
呆愣片刻,只穿著一件中衣的裴洛奇就狂奔而出,朝著敏苑閣飛快地躍去。
剛到門口,裡面喊叫聲依舊,他不再顧忌什麼,一把推門而入。
「敏兒,你怎麼了?」
房內,裴敏兒正捂著臉坐在梳妝鏡前哭泣著,而丫頭靈兒卻在一邊手足無措。
見到裴洛奇進來,靈兒好似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急著道:
「大少爺,您快看看小姐,她……她……」
「她怎麼了?」
裴洛奇三兩步就跨到了裴敏兒的面前,可她一直捂著臉,只顧著哭了。
靈兒看著痛哭不止的小姐,猶豫了下道:
「小姐的全身上下,突然出現了很多紅瘡。」
「什麼?」
裴洛奇一驚,隨即看到了裴敏兒正捂著臉的兩隻手,滑落的袖口露出的小臂上,還有手背上,都有著一個個紅色的突起物。
再細細一看,甚至是她的脖子裡都有。
「敏兒,讓哥哥看看。」
裴洛奇拉住裴敏兒的雙手,想看看她的臉。
可是裴敏兒卻使勁地捂著,邊哭,邊大叫道:
「我不,我不!我沒臉出去見人了,嗚嗚嗚……」
裴洛奇不敢太使力,只能柔聲安慰著她,
「敏兒乖,或許只是點小疹子,哥哥看了,給你去府裡的林大夫那裡拿點藥膏擦擦就好了。」
「真的嗎?」
裴敏兒的手終於鬆了下來,隨著裴洛奇的拉力,緩緩下放下。
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上,一個個紅色的突起物密密麻麻地長著,至少有十幾個。
整張臉,都快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了。
這白天還好好的,為何突然就長出這麼多紅瘡來。
裴洛奇皺了皺眉頭,裴敏兒卻再一次摀住了臉,抽泣起來,
「嗚嗚嗚,我很醜是不是?這樣叫我怎麼出去見人,怎麼去嫁給朔啊?」
裴敏兒越哭越大聲,裴洛奇的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不能嫁了,最好。
就在這個時候,裴彥清也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哭哭啼啼的裴敏兒,急呵呵地走了進來,
「敏敏,你這是怎麼了?」
「爹爹!」裴敏兒一把撲進了裴彥清的懷裡,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怎麼了,怎麼了?寶貝女兒啊?」裴彥清被這一撲一哭搞得心慌慌的,這嫁給北堂朔的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這會兒又為了什麼?
詢問的視線轉向裴洛奇。
裴洛奇立刻會意,看了看裴敏兒,歎了口氣道:
「敏兒的身上和臉上長了一些紅瘡,她怕好不了,一個月後不能出嫁了。」
「啊,呵呵呵……」
裴彥清一聽,頓時鬆了口氣,不由得拉開了裴敏兒,看著她臉上的孢子,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一些紅瘡嗎?靈兒,你趕緊去把林大夫給帶來,讓他給小姐看看。」
「是。」
靈兒領命,馬上離去。
裴彥清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將被淚水粘住的髮絲撩到了耳後,笑著道:
「傻敏兒,這點小東西就嚇成這樣,林大夫醫術高明,配點藥膏抹抹就可以了,你放心吧,一個月後爹爹保證你漂漂亮亮地上花轎。而且就算不好,他北堂朔還敢不娶你?這可是聖旨呢。」
「真的嗎?」
裴敏兒撲閃著還掛著淚珠的睫毛,一臉的疑惑。
「當然。」裴彥清摸了摸她的頭,眼中滿是寵溺,
「爹爹的話,還能騙你不成?」
「嗯,那敏兒就放心了。」
裴敏兒終於破涕而笑,一把鑽進了裴彥清的懷中。
一邊的裴洛奇看著他們父女之間的,眼中神色複雜。
這就是親生和收養之間的差別吧。
靈兒很快就把林大夫找來了。
林大夫給裴敏兒把了把脈,又仔細地研究了下那些紅瘡,最後問道:
「小姐,您今天是不是吃了些易發的東西,比如是海鮮之類的。」
裴敏兒迷濛地抬了抬頭,卻聽到一邊到靈兒叫道:
「啊,有,有。小姐晚上吃了螃蟹,因為覺得好吃,還吃了三四個呢。」
「那就對了。」林大夫緩緩地起身,走到桌邊一邊開著藥方,一邊道:
「這孢子就是被易發的食物引起的,小姐別擔心,老夫給你開點藥,一種是用來泡澡的,一種是用來塗抹在患處的,還有一種煎來喝,五六天之後,這紅瘡自然就會退掉了。」
「真的啊?」
聽說五六天就能退掉,裴敏兒滿臉的欣喜,而裴彥清卻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一臉的哭笑不得,
「你這丫頭,叫你饞嘴,這會兒總算是放心了吧。」
「嗯嗯,放心了。泉兒,你趕緊跟林大夫去取藥,我要馬上用來泡澡。」
裴敏兒已經是迫不及待了,早一天好,她就能早一天去見她的朔哥哥了。
用藥泡了澡,又塗了藥膏,然後喝了藥之後,裴敏兒安安心心地睡下了。
她希望第二天醒來,身上的東西就會統統消失不見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一聲更加淒厲的叫聲再一次傳出了敏苑閣。
坐在鏡子前的裴敏兒,原本滿臉的紅瘡,已經破掉了,腥臭的黃色膿水正在絲絲滲出來。
整張臉,慘不忍賭。
而與此同時,整個廖城大街上掀起了一陣恐慌。
尋香閣內的許多姑娘都得了一種怪病。
她們全身長滿了紅瘡,有的甚至都化膿了,那樣子真是既噁心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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