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朔被扯進去的瞬間,他的腦中還回想著剛剛楚炎的話:她想殺人……
這要殺的人,不會是他吧?
隨著「砰」的一聲門響,北堂朔整個人已經被拖進了屋內。
文汐寧白了他一眼,鬆開手,懶懶地拍了拍手,轉身踱開。
「嘿嘿,娘子……」
見她沒有殺他的打算,北堂朔連忙一臉賠笑地跟了上去。
既然放他進來了,那就一切好辦了,實在不行,直接撲倒……
北堂朔打著如意算盤,而文汐寧卻冷著一張臉在桌前坐了下來,抬手就想去拿茶壺。
可是她的手還沒觸到,一隻手已經先她一步把茶壺拿去了,
「娘子,我給你倒茶。」
北堂朔滿臉堆笑,體貼地倒了杯茶,然後端起來吹了吹,接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文汐寧的面前,
「娘子,喝吧,小心燙哦。」
這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響啊。
文汐寧心裡偷笑著,臉上卻是依舊一片冷清,瞧都不瞧他一眼,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緩緩地道:
「那你倒說說,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呢?」
北堂朔在文汐寧的對面坐下,正了正神色道:
「現在看來,裴敏兒失身一事已成事實,如果能找到那個男人,那麼這件事情自然就解決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文汐寧點了點頭,隨即若有所思道:
「但是這人十有八九是太傅府的人,說不定,這裴敏兒根本就知道是誰,更甚至,已經被裴家給滅口了。然後他們就藉機把事情嫁禍到你這個冤大頭的身上。若真是這樣,那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
北堂朔一聽,沉默了,這個可能,的確有。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娶裴敏兒的,大不了再裝一次傻。」
文汐寧抬頭盯著他許久,豎了豎大拇指道:
「這個辦法,還真是不錯。」
北堂朔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了文汐寧的手,
「娘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說呢?」文汐寧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別開了頭。
「娘子你別生氣了啦。」
那傻子北堂朔的撒嬌功出來了。
北堂朔邊說,邊站起了身,轉到了文汐寧的背後,乖乖地給她按起了肩膀,
「娘子,我知道這幾天盡給你惹麻煩了,又是了秋兒事件,又是裴敏兒事件。對於秋兒的死,我感到很是遺憾,但是你也不用自責了,到時我們一定會給她報仇,讓她死的瞑目的。至於裴敏兒那邊,你也不要擔心了,我會想辦法處理的,這不還有一個月事件嘛。」
文汐寧享受地閉了閉了眼,嘴角微勾,幽幽道:
「我當然不擔心,你也慢慢來好了,因為一個月後,某人絕對不可能會做新娘的。」
聽到文汐寧的話,北堂朔猛然間醒悟,笑的一臉的燦爛,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呢,一身爛瘡的新娘,量她也沒這個勇氣登上花轎吧。」
真是沒有想到,她家娘子一時興起的小小懲罰,居然成了最好的擋箭牌了。
一年半載啊,就算最少半載好了,六個月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這件事,還真得謝謝沐離風了。
對了,沐離風……
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得去找他問下送裴敏兒回府時的情況,或許能察覺到些什麼。
想到這裡,北堂朔對著文汐寧道:
「娘子,你先休息下吧,我去找下離風,問他點事情。」
說完,他正要走,卻聽得文汐寧道:
「先別去找了,他不在。」
北堂朔的身子一頓,滿臉的疑惑,
「你怎麼知道的。」
文汐寧看都不看北堂朔一眼,逕直道:
「我讓他去做點事情,現在應該還沒回來。」
「……」北堂朔眨了眨眼,酸意減湧。
這兩人的關係,貌似越來越好了啊,居然瞞著他做起秘密事情來了。
見北堂朔不說話了,文汐寧轉過頭,斜睨了一眼滿臉鬱悶的北堂朔,冷聲道:
「怎麼?」
這廝,這是吃醋的表情麼?
北堂朔撅了撅嘴,又恢復了那個傻子北堂朔,他轉到了文汐寧的面前,一臉幽怨地望著她,
「娘子都不跟說是什麼事情。而且你上次說過,跟離風保持距離的……」
這味道,那叫一個酸啊。
文汐寧靜靜地聽他抱怨完,直直地定了他許久,然後唇角勾起了一絲諷笑:
「你覺得,你現在有這個資格來吃醋麼?」
「……」
一句話,直接把這個醋罈子給秒殺。
北堂朔哀怨地低下了頭,沒錯,現在的他沒資格,因為他剛剛才接了一個另娶他人的聖旨。
*
太傅府的練武場上,裴洛奇發狂般地練著拳。
渾身大汗淋漓,雙拳血肉模糊,作為拳靶子的木樁上,早已經是一片鮮紅,血順著樁子滴在地上,浸入泥裡。
而裴洛奇卻好似渾然不覺,依舊一拳狠過一拳的打在木樁上。
在他那雙赤紅的雙目中,這木樁是北堂朔,也是自己。
他恨北堂朔。
恨他明明什麼都不用做,就有著至高的地位;恨他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所愛的女人搶走。
他更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麼只是一個義子而已,不管如何努力,都不能被承認;
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窩囊懦弱,不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表明心意,卻還要將她送進別人的懷中。
她明明,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啊。
「砰!」
又是一拳重重的砸下,隱約間,甚至都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了。
裴洛奇的臉已經是一派猙獰。
北堂朔,我不會讓你有命登上這太子之位,更不會讓你有命娶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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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吼金牌,原來乃麼都不想加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