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快!」熟悉的唇輕輕開合,是舒玉難以抵擋的誘惑。
慢慢湊過去,在唇片相觸的一霎那,電閃雷鳴,思維停滯。
理智,尊嚴,掙扎,疲倦,所有的都變成了纏綿。唇片交織,訴說著深深的思念。這樣的吻,似曾發生過,這樣的親近,彷彿就在昨天。
在他的手想要深入的一剎那,他們同時睜開了眼睛。
他抱歉地笑了,深情地又一次輕舔她的唇。
「要嗎?」他低聲問。
舒玉搖頭。
「雖然我很想,但我尊重你的意見。」他舔了舔她的鼻尖和眼睛,然後緊緊抱住她,下頜在她的頸間摩挲,如一個被寵壞的男孩子在母親懷裡撒嬌。
「玉兒,我們要永遠這樣,好嗎?」
舒玉沒有回答。
「我做好了一切準備,任何人任何事不能阻止我的決心。如果有人因為我們的愛而傷害你,我決不允許。如果有我不能阻止的事情,我就帶你和嘟嘟逃離,天下之大,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兩行熱淚滾落,舒玉明白了,他為何帶她們來到這裡。
「答應我嗎?」
「讓我想想。」不知為何會不忍,不忍拒絕他真心的表白。
「不要想太長時間,我會著急的。」他又一次全方位地親吻,見舒玉靜靜地接受,像一位溫順的妻子,他滿意極了。
「嘟嘟在等我們,我們去吃晚餐!」他拉住她的手,拉到嘟嘟面前。嘟嘟心不在焉地玩著早已準備的玩具,看見他們拉著的手,驚喜地跳起來。
「媽媽,我可以喊爸爸了嗎?」
「當然可以!」丁宇搶在舒玉的前頭回答,「我們已經說好,你媽媽不能反悔!」
說好了嗎?舒玉張了張嘴,他的餘溫還在,他的滋味猶存。
「爸爸,爸爸!」嘟嘟在丁宇的懷裡上躥下跳,末了,竟像平日裡親吻舒玉那樣在他的臉頰上狠狠一吻。
「兒子!兒子!」丁宇發自內心地喊,把舒玉和嘟嘟同時攬進懷裡,忍不住熱淚盈眶。舒玉也在擦眼睛,第一次見嘟嘟這麼快樂這麼幸福,這種快樂和幸福竟是自己不能給的。
在酒店吃了大龍蝦,狂購了水果和嘟嘟愛吃的堅果,三個人每人都抱著一個大袋子來到望海處,這裡離海水有些遠,但能聽到海水的聲音,聞到海水的氣息。
「這裡美嗎?」丁宇大聲問嘟嘟。
「美!」嘟嘟也大聲回答。
「我們一家三口來這裡定居怎麼樣?」
「好!」嘟嘟想都沒想。
「嘟嘟媽媽呢?」他又問。
「媽媽,爸爸問你呢?」嘟嘟生怕媽媽會不同意。
「嘟嘟,什麼時候開始喊爸爸這麼順?」丁宇得意地乜斜著舒玉問嘟嘟。
嘟嘟不好意思了,扭捏著答:「嘟嘟,嘟嘟早想喊了。」
「真的嗎?」丁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抱起嘟嘟扔得老高,「我們嘟嘟就是誠實,比有些人誠實多了。想就是想,愛就是愛,幹嘛不承認呢,是不是?」
嘟嘟瘋狂地笑,舒玉不免心酸,這個撿來的爸爸竟然讓嘟嘟珍惜得不惜討好他。
兩人又開始追趕,不知為了什麼鬧個不停,大聲笑,大聲喊。舒玉知道他們不是故意誇張,是不知如何表達了。
海風涼絲絲地吹來,嘟嘟鬧累了,枕著丁宇的腿睡著,小鼻翼呼呼地扇動,小嘴繃得緊緊地,嘴角不時上挑,可愛極了。
舒玉凝視著嘟嘟,出神地看著丁宇,他們真的很像,簡直天生就是父子,難不成那次帶他回老家王真的進入他的體內,跟著他來照顧我們母子了嗎?
如果不是,他為何會對嘟嘟這麼好。男人都是自私的,不是自己的孩子愛不可能無私。而他不可能因為討好自己而善待嘟嘟。
「如果我們不能成為一家人,那天下所有的家庭都要分開。」丁宇凝視著舒玉和嘟嘟。
「不要說別人家的壞話。」舒玉提醒他,「這兒涼,我們回去吧。」
舒玉抱著大袋子,丁宇背著嘟嘟,並肩走著,誰也沒有說話。此時言語多餘,兩雙眼睛的不時碰撞說明了一切。
走到別墅門口,丁宇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路,對舒玉笑了:「這是我走過的最幸福的路!你呢?」
舒玉也笑了。她最幸福的路在山裡,但是,因為有了嘟嘟和他,這條路也許是她重新獲得幸福的開始。
安置好嘟嘟,丁宇拽住舒玉的手不想鬆開。
「洗洗睡吧!」舒玉說。
「我們一起洗。」他聲音很小,明知道被責怪卻非要說的調皮。舒玉瞪他,甩開了他的手。
「那一會兒喊你給我搓澡,我也給你揉背。」丁宇耍賴。
「想都別想!」舒玉把他甩到一邊。
「那你讓我怎麼辦?剛才背嘟嘟出了一身臭汗,嘟嘟媽媽當然要負責!」
「你不是嘟嘟爸爸嗎?自己負責吧!」
丁宇得意地笑開了花。
「我們既然是嘟嘟爸爸和嘟嘟媽媽,老夫老妻的什麼不能做!」他饞著臉故意吸著口水。
「丁宇,我可警告你,不要打歪主意!」舒玉有些惱了。
「知道了,知道了。」他馬上收斂,湊到舒玉耳邊說,「今晚你不要,那麼明晚可不要推開我,我等你!」
「你!快睡覺去,快去!」舒玉把他推出去,今晚她要和嘟嘟一起睡,家裡沒有其他人,看他剛才的樣子,她有點兒心虛,半夜裡他要真耍賴,舒玉不敢確定能不能拒絕到底。
對他,無論下多大的決心都會心軟,在關鍵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妥協,這點兒她對自己拿不準了。
丁宇留戀地後退,回到床上,他仰望著周圍新鮮的一切,懷疑是不是在做夢。巨大的幸福感撞擊著他,舒玉終於可以放開心胸接納他了。他也終於有了依靠,終於可以不再尋找。
第二天,和冷雪他們約好在海邊相見,沙灘裡遊人很多。冷雪紅色游泳衣火焰一般在胸前閃爍,小果選擇了天藍色,舒玉的泳衣是丁宇選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