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荒山路邊的車內,倆人被第一道陽光刺醒了睡意。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真真唯一的感覺就是下/身一道軟得疼痛,實在坐不起身來,她瞥了眼旁邊還在睡覺的男人,心疼壓抑股莫名的心思,看著他失了神。
假如有一天,她真的離不開這個男人了怎麼辦?
在這樣下去,她幾次都沒有搞避孕措施,萬一中了怎麼辦?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難受得別過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佐熠醒來的時候,看見了真真臉頰上的淚,不由得一蹙眉,起身將她擁抱懷中。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哭呢!」每次一看到這女人流淚,他的心就炤得刺痛,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後,她老是變得這麼脆弱呢!
跟之前那個還在夜總會上班的囂張女人比較,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真真忙著擦掉臉頰上的淚,一拳扔在這男人胸膛,「你還說,都怪你!」
被真真這麼一說,佐熠似乎知道了什麼,抱著她親吻,「下次會克制的,你旁邊好好休息,我們出發了!」
出發後,不到兩個小時,真真的家鄉呈現在了佐熠的視線裡。
南淮是個很平曠的地方,挨著海岸,周圍居民都是以捕魚為生。
佐熠的越野車一路顛簸下來,漸漸逼近了村民的住所,一個個在湖岸忙碌的婦女,男人們見村裡突然開進了一輛豪華的轎車,不由得都將目光移看了過去。
小湖邊的孩子們也都好奇的圍著那輛車轉,唧唧歪歪的,徹底堵塞了佐熠進村的車。
「你們家這裡孩子真多,知道我要來,特意迎接我的吧!」佐熠笑著打趣,一路按喇叭,一堆孩子們才漸漸的疏散開來。
「你先停車,我下去跟叔叔伯伯們打聲招呼。」真真說道,下車了,面對那些熱情的村民,真真笑臉迎著打招呼。
佐熠到沒那麼熱情,臉上看不出來什麼情緒,但是心底是很壓抑的。
他知道真真家很窮,但卻想像不到會居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馬路上全是泥濘,周圍還能看見村民們養的鴨子在水中嬉鬧。
他很頭疼,面對一幫小孩圍著他的車轉,還有那些陌生的,看上去很不乾淨的村民,他哽咽了口氣,心裡不舒服,還有些莫名的冷漠跟煩躁。
他不是有意要表現出這樣的情緒的,實在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壞境,不由得心中就有點犯噁心。
真真一路跟村民們打招呼,佐熠則一臉不帶表情的開著車緩緩跟在她身後。
要說這場面的確很龐大,只是,卻是他佐熠人生中的第一次。
第一次委曲求全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被一群小屁孩圍著像看稀有動物一樣,第一次強忍著笑容面對一堆陌生人,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他居然變得和藹很多了。
真是難得。
「真真回來了?」
「嗯,張伯,今天運氣不錯啊,捕了那麼多」
「呀?這不是真真嗎?又長精緻了不少!」
「謝謝蘇嬸,您也不減當年啊!」
「哇,真真回來了,還帶了個大帥哥。」
「真真回來了!」
「真真回來了」
「真真回來了」
「……」
一路上跟著打招呼的,喊得真真口都渴了。
然而,當她好不容招呼完後面那堆村民後,帶著佐熠正要轉彎進一個小巷,然後才到她家,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大喊著真真的名字。
「真真,真真……」
聽到叫聲,真真站住了腳步,回頭,只見劉二娘家的兒子劉沐抱了條大魚,揮灑著汗水朝她衝過來,一臉的憨厚樣。
「沐子哥,你好!」真真露出甜美的笑容,看得那憨厚的男人心底一陣甜蜜。
劉沐一臉天真的憨笑著,「嘿嘿,真真,幾個月不見,你又長漂亮了,這個,我剛在湖裡抓的,送給你。」
真真看著這憨厚男人送過來的大魚,還活蹦亂跳的,笑著接過,「謝謝你沐子哥。」
「沒事兒,湖裡多的是,回頭我在給你抓去,要不晚上我抓了送到你家去。」
「那就不用了,我……」
「咳咳……」真真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被旁邊車裡人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她轉眼看向佐熠,只見佐熠一臉的陰寒,很是不高興。
於是,她連忙笑著回拒劉沐,好聲多說了幾句,才轉身帶著佐熠進他們家的小巷,手中依舊抱著那條還亂動的大魚。
「把那東西扔了!」佐熠命令,一口的冰冷,絲毫不讓人有所抗拒。
真真皺眉,「為什麼?人家的好意,再說了,我弄的魚最好吃,回頭弄給你吃啊!」
「我讓你把它扔了!」他依舊冷著臉,心頭憋著一口氣。
尤其是剛才,看見那全身是汗的男人凝真真的目光,他就不爽,還憋屈的聽自己的老婆叫一個莽夫哥前哥後,真讓他氣結。
以後,在要看見哪個男人如此對自己的老婆,他非挖下那男人的眼睛,砍斷雙手不可。
還有,自己的老婆也得管管了,以後在跟別的男人對視說完,她就死定了。
「佐熠,你別這麼無理,這是人家的好意,又沒別的意思。」而且,從她在家的時候,沐子哥每天都會送魚給她,這有什麼稀奇的。
「你到底扔不扔?」他陰寒著臉瞪她,如鷹般墨黑的眸中全覆蓋上了一層三尺冰,凍得真真差點窒息。
她無奈,只好到湖岸邊,將魚放進了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