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在做什麼?」
楚傲天一把抱住唐影滾燙的身體,面色潮紅,秋波瀲灩,紅唇微微開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長風,這裡交給你收拾」
一把將唐影的身體橫抱,楚傲天臉色無比陰沉的走出了腐臭幽黑的牢房。
彎在她的臂彎,唐影突然睜開了無比清亮的雙眸,而後,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中楚傲天的昏睡穴,在他的身體倒地之前,快速的跳離了他的懷抱,地面,因為他的突然倒地而揚起一陣塵土,在塵土飛揚之中,唐影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楚傲天那漆黑的瞳仁之內……
女人,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
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了丞相府的門口,守在門口的李伯立即帶領眾人迎了上前,掀開轎簾,裡面半躺著的似乎夜纖辰虛弱的模樣,他沉沉的睡著,像個孩子一般的安靜而又無邪,李伯輕輕的喚了一聲:「丞相」
睡的很沉,身體,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一天一夜的奔波,還有那一碗心頭之血,他的生命,已經被嚴重的透支,若不是那顆還魂丹,也許,此刻他已經在和閻王爺下象棋了。
「丞相,外面風大,還是進屋睡吧!」
李伯加大了嗓門,他,動了動身子,隨後,眼簾微微睜開,「我,竟然睡著了!」
他帶著款款笑意,優雅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抬眸,望了望那金碧輝煌的牌匾,「回家,真好!」
「丞相!」
李伯動情的叫了一聲,眼角一片濕潤,在經過這場變故之後,他眼中的夜纖辰顯得越發的清瘦了,那瘦削的手腕,彷彿只要輕輕一捏,就能捏碎一般:「丞相,您,這又是何苦呢?」
夜纖辰不語,在李伯的攙扶之下,緩緩的朝著他的居所,那隱在一片綠意盎然的翠竹之後的一座雅致別院,「御軒居!」
「李伯,我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剛到門口,夜纖辰突然止步,在屏退了眾人之後,嘴角,蕩起一抹優雅的笑意,而後,他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提起衣角,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屋內那個熟睡的人兒一般。
……
「陛下,陛下,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深夜負責打更的小太監在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發現了躺在小徑一旁的楚傲天,大聲疾呼了起來,寂靜的夜,整個御花園頓時鬧成了一片,這皇帝不是應該病倒在床榻之間嗎?怎麼又會突然在此地呢?
當沉睡之中的吳媚悅被這吵鬧之聲驚醒的時候,睜著惺忪的眼睛,掀開了帳簾,對著外面不悅的大聲喝道:「發生何事了?」
「啟稟太后,皇上,皇上醒了!」
「什麼?」
吳媚悅蹭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睡意全無:「你剛才說什麼?」
「皇上,皇上醒了?」
婢女雙膝跪地,戰戰慄栗的重複了一遍,皇上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如今皇上沒事了,太后不應該高興的嗎?為什麼,她卻感到太后一點都不高興呢?甚至,好像還在害怕什麼似的?
「你,你,你先下去,下去!」
吳媚悅披散著頭髮,朝著婢女怒吼一聲,嚇破膽的婢女趕緊走了出去,而後,她在屋內不安的來回走著,楚無情,你個死東西,到哪裡去了?
剛走出門外的婢女在看到門口站著的一臉鐵青的男人時,身體頓時一軟,雙膝跪地:「皇,皇……」
「退到一邊!」
楚傲天黑著臉龐對著婢女大掌一揮,他冷冷的站在坤寧宮的庭院中,看著在屋內那不停來回踱步的身影,嘴角,上勾,眸光,帶血,他接過長風手中遞過來的盒子,而後,隻身一人蹬的一腳踹開了屋門。
「皇,皇……」
正所謂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吳媚悅顫抖著雙唇,神色緊張的看著楚傲天。
「皇娘,這麼晚還沒有睡覺,是在擔心兒臣嗎?」
楚傲天帶著那抹令人發誎的笑意,在距離吳媚悅不遠的地方站定,看著她臉上扯出的尷尬笑意,一股蕭瑟的殺氣在他的周圍開始漸漸的聚集。
「是,是,是啊!」
吳媚悅不安的移了移身體,連視線,都不敢直對楚傲天的。
「皇娘,兒臣給你帶了一份禮物,我想,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楚傲天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打開了盒子,慢慢的,慢慢的朝著吳媚悅走去。
吳媚悅往那盒子瞟了一眼,只那麼一眼,她的整個身子便癱軟在了地上,臉色,頓時蒼白如紙,「皇,皇……」
楚傲天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對上盒子裡的那個頭顱,楚無情的眼睛睜的如同銅鈴一般,就那樣,冷冷的,冷冷的看著吳媚悅,吳媚悅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下來……
「皇娘,不喜歡這份禮物嗎?這可是朕特意為你準備的!」
此刻的楚傲天,就如同一個失了心智的魔王一般,他硬逼著吳媚悅對上那具冰冷的頭顱,狹長的鷹眸之中,滿是血腥……
「皇,皇上……」
吳媚悅帶著悲切的哭泣聲懇求著楚傲天,那張淒楚的容顏之上絲毫不見往日的風華,她蜷縮在地上,如同一隻卑微的螻蟻,只要楚傲天輕輕抬腳,就可以將她瞬間覆滅。
「天兒,為娘錯了,錯了,求你放為娘一條生路,求你放為娘一條生路!」
楚傲天俊朗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被自己親身母親出賣,這等痛,只有嘗過的人,才會知道有多痛……
「天……」
吳媚悅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那突然抬頭的一陣強烈的昏眩感向她襲來,她緩緩的,緩緩的,倒在了楚傲天的腳下。
碩大的殿堂,只有楚傲天的心臟在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著,他死死的盯著吳媚悅的身體,這懷胎十月,給國他生命的女人,而後,無限悲慼的對著屋外叫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