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都快要掉到床下面去了。這個是她踢的。她不相信的動了動自己的腿,一下,兩下,三下,她又是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她的臉五官都是皺了起來。
好疼。她苦著一張臉,早知道就不會用這麼大勁了。
拉開了被子,她想試下,剛才那種可以指揮自己的腿的感覺是不是真的,一隻腳放在地上,又是一隻,她扶著一邊的櫃子站了起來,雙腿有些麻,有些軟,似乎都是難以支持她的身體,。
她咬緊唇,向前走了一步,只是一步,她就感覺自己似乎重新活過來一親, 她現在真想告訴所有人, 她可以走了,可以自由的走了,不用坐輪椅,也不用爬,而是走,用自己的兩條腿,一步一步的走。
每一步她走的都十分的辛苦,這種對別人而言的本能,對她來說,卻是從來都沒有的辛苦,這條腿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上面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不說,而且肌肉還是萎縮了一些,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站在地上的雙腿,眼前的視線朦朧了一些。
「青音,你不能再為她這樣治下去了?」氣急敗壞的女子不斷的說著,「你這樣下去,會沒命的。」
鳳青音坐在柔軟的沙發中,手中的棋子幽幽的放下,不管那女子是怎麼樣的焦急與音高, 對他而言,似乎都是沒用 。他依舊氣定神閒,除了臉色比起過去要差,也要蒼白很多
他身體仍然是十分的修長, 可是卻又顯的單薄了很多。
「青音,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你為何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娶我,為何??安如雲頹然的倒上,卻是被一邊的安子銘扶住。
安子銘輕輕的歎息。
「青音,你確實是要對我妹妹負責了,女子的青春不易,你要讓她等多久?」安子銘扶著安如雲,對於鳳青音這種明顯的敷衍,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縱然是感覺對那人有些別有的感情,可是在他的心中,妹妹仍然是最重要的。
鳳青音還是沉默不語,淡淡斂下的眼睛,隱住了他的眸底的複雜。
他停下手,眉間有些輕折。
「就算我不久於人世,你也不後悔。」
安如雲的身體猛然的一震。
不久人世,什麼叫不久於人世,他這是什麼意思?
「藥藥身上的毒並不好解,可能要用我全身的內力和心力,到時,她好或者就是我死,你還願意?」鳳青音站起來,白衣輕揚。他認真的說著,不見一絲玩笑。
「你們隨時可以離開鳳青谷,安姑娘,不娶,是為了你好,你何必在青音的身邊承愛這些本就不屬於你沉痛。」
「鳳音谷並不適合你。這裡不會有眾人羨慕的眼神,更不會有外面多彩的世界,你確定你要的就是這些嗎?粗菜淡飯,一世冷清,」他微瞇起雙眼,嚴厲的視線直透過了安如雲的靈魂。這樣的生活,是她這種從小就眾星捧月的大姐想要嗎?
「你不可能永遠住在這裡,不是嗎?」安如雲問的有些難受。
「這是青音的家,青音自然一生住在此地。」
安如雲的身體晃了一下,卻是強忍住,「如果是如此,那麼我也願意,」她咬牙,眼神裡的有著堅定,可是,不知為何在想起這裡的荒涼無人煙時,她就感覺自己的堅持有些可笑。
可是,她還是不願意這樣回去,尤其是便宜那個毀了她一切的女人。
鳳青音仍是盯著她,盯的她有些心虛,似乎不敢看那雙幽深的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睛。
「青音,不要再救她了,現在的一切都是她作自受,你何必為了她賠上自己的性命,」安子銘鬆開安如雲的肩膀,走過來站在鳳青音的面前,「既然雲兒已經決定,那麼作為哥哥,自然是不會讓她愛到任何的委屈,那個人一定要離開。」
平和的語氣,不緊不慢,可是裡面的卻是威脅,極大的威脅。
「不。ぼ鳳青音淡淡的開口,一開口就是絕對的拒絕。
「她害的你還不夠嗎,你為何還要留下她?」安子銘真的不明白了,他這是怎麼想的,那鳳藥藥已經害的他身敗名列,現在他還要用自己的命救他,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是他師傅,不管她如何,都是我鳳青音的徒弟,那些事,是她對我做的,只要我能原諒,還有誰不能原諒。」鳳青音眉目微凌,沒將安子銘的警告放在眼裡。
「她不知廉恥。」安如雲忍不住的尖叫起來,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是被她給破壞光了。
「是我沒有教她,別人都發現的,只有我沒有發現,如果我早知道,就不會發生這些事。」鳳青音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當時他早一些知道藥藥的感情,就不會有安家兄妹的到來,所以,這些事,如若說錯,只是他鳳青音一個人的錯。
「你是什麼意思?」安如雲臉色一白,就連站在鳳青音面前的安子銘都是被他震的瞪大了雙眼。
「你們知道的,不是嗎?」鳳青音突然輕淺一笑,那笑帶著他從來都不曾顯露的過多感情,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刻骨。
「鳳青音,你是瘋子?」安子銘抓起鳳青音的衣服,雙眼腥紅了,
「你喜歡她,喜歡你的徒弟,喜歡你一手養大的孩子,你是瘋子, 是瘋子。」他不斷搖著鳳青音,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男子竟然會承認自己喜歡自己的徒弟,而且還敢說出來,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鳳青音拍開他的手,有些吃力,雖然此時他的臉色不太好,甚至有些病態的蒼白,可是卻仍然有他過的氣質。
「你們都是瘋了, 你們這是亂倫, 是無恥……」安如雲面如死灰,尖叫起來,聲音都是刺耳的。鳳青音的那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雖然模梭兩可,可是,她看出來, 他的眼中有情,可是這情不是給她 ,只是給一個什麼也不如她的女人,更可況那女人現在還是一個瘸子,她憑什麼和她比,憑什麼。她感覺有些東西,她開始失去了,只是,她似乎是忘記了,沒有得到,又哪來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