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凌天伐的手威脅性地揚起。
「我確定。」童櫻移步擋在月之言面前,高昂著下巴,冷冷道。
「我答應一個人跟你走的條件是,他們會沒事。既然他們其中一個有事,我自然不會乖乖跟你走。」
「呵呵呵……」凌天伐從喉嚨裡發出一連串讓人毛骨悚然的低沉笑聲,「有點膽色。希望你等會兒也是這麼有膽色。」
凌天伐說完,冷冷地一揮袖子,一股黑氣從月之言鼻孔鑽出,鑽入他的袖子。
「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凌天伐冷冷看著童櫻。
「……走。」童櫻看了看臉色比剛才好的月之言,冷冷點頭。
童櫻跟著凌天伐出了客棧,一路往南而去,然後,到達上次被酈家四姐妹帶來的院子處,右拐,往一個很深的巷子裡鑽去。
直到很久,才在巷子深處一個很僻靜的院落前停下。
凌天伐剛在大門前停下,面前的大門就被無聲地拉開了。
凌天伐看了看跟著他跑了這麼長路,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童櫻,眸中閃過一抹驚奇,卻什麼都沒說,大步往大門裡走去。
童櫻看了看四周,然後死毫不遲疑地跟上。
「這是你家?」童櫻打量著裝修豪華的院子,開口問道。
「女人,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來參觀的,而是要你命的。」凌天伐轉頭,陰森森地看著童櫻。
「誰要誰命還不知道呢。」童櫻冷冷一笑,「看來,這是你的老巢,沒錯了。」
之所以這麼細緻地觀察這座院落,是為了等會兒跑路。打不過就跑,也沒什麼丟人的。
「牙尖嘴利。」凌天伐冷哼一聲,繼續往裡走。
穿過一道道迴廊,左拐右穿,凌天伐帶著童櫻一路往院子深處走。
院子的廊柱上雖然掛著燈籠,但是,不知為什麼,依然燈光黯淡。
童櫻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黑色的燈籠。
一路上,雖然有人在各處守著,還時不時地給凌天伐行禮,但是,卻不出聲。
這院落裡的一切,都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真是一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終於,凌天伐帶著童櫻在一個屋子的門前站定。
「蔓如,我把她帶來了。」凌天伐一邊推門,一邊揚聲道。
蔓如?誰?她的有一個仇家嗎?這個凌天伐不是和那個叫文雅的女人一夥的嗎?童櫻蹙眉。
「我們又見面了。」屋裡,輪椅上坐著一個一身白色袍服,臉上也覆著薄薄白紗的女人。
童櫻一看,馬上就認出來了,就是五日前抓了她,和她有仇的那個叫文雅的女人。
原來她還活著啊。早知道,那日,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瞭解了就是。
不應該給她任何生還的機會的。
「蔓如,我把她帶來了,你說吧,你要怎麼做你才解氣,我都依你。」在屋裡暖暖的燈光下,凌天伐的聲音透著一種異樣的溫柔。
「我要先毀了她那張臉!」文雅直直指著童櫻的鼻尖,厲聲道。
「好,好,你別激動,別激動,她的臉馬上就不會完好了。」
凌天伐對文雅溫柔說完,轉頭看向童櫻,眼裡的溫柔在一瞬間退去。
「是你自己動手呢?還是我來呢?」凌天伐臉上帶著惡魔般陰森森的笑,冷冷看著童櫻。
「當然是我自己動手。」童櫻淡淡一笑,然後緩緩抽出腰間的軟劍。
凌天伐蹙了蹙眉,看著童櫻的動作,臉色開始戒備。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毀別人的容,那麼,就讓你們也嘗嘗被人毀容的滋味好了。」話音一落,童櫻的軟劍攻向凌天伐,快如閃電。
「你找死。」凌天伐冷哼一聲,身形急移,躲開童櫻的攻勢,然後袍袖急揮。
一股又一股的黑煙帶著讓人窒息的血腥味從他的袍袖裡鑽出來,像是一條條會飛的毒蛇,向童櫻攻擊,纏繞。
饒是童櫻動作快,還是被幾道黑煙沾上了身子,她的衣服立刻發出嗤嗤的被腐蝕的聲音,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焦黑的洞。
很快地,童櫻就只有防守,沒有攻擊的餘力了。雖然險象環生,但是,卻也沒有受傷。
「咦?!」幾招下來,凌天伐發出一聲淡淡的驚訝。
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厲害,可以和他周旋這麼久。
「童櫻!你就等著全身上下被腐蝕成黑炭而死吧。」另一旁,觀戰的文雅冷冷出聲道。
被凌天伐逼得手忙腳亂的童櫻聞言,眼睛驀然一亮。她忘了,這裡有一個對她絕對有利的人物。
找準機會,童櫻賣了一個破綻,踉蹌著向門邊急退,引得凌天伐雙手出擊,向她逼來。
憑著會受傷的危險,童櫻身子輕輕一晃,經過凌天伐身邊,向文雅的方向急掠而去。
童櫻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前學的是什麼功夫,但是,動作卻是快得驚人,最起碼,比凌天伐要快。
咻!童櫻的軟件繃得筆直,擱在了文雅的脖子上,嗡嗡顫動著。
「別動,否則,我讓她死!」童櫻望著轉身追過來的凌天伐冷哼。
凌天伐身形一滯,攻向童櫻的雙手緩緩放下,兩股從他的袍袖裡探出頭的黑煙,也慢慢地縮了回去。
「童櫻,你無恥!」文雅氣得渾身發抖。
「如此中氣十足,看來,五天前,你沒受什麼傷嘛。既然死裡逃生,那就不要再來找我了嘛。這次,你就不一定還能像上次那麼幸運了。」
「你……」文雅一想到五天前的那晚,就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