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聽說櫻兒懂毒,前段日了還為雪王的表妹解毒,皇后和太子妃、太子側妃全都中毒,讓櫻兒幫忙看看吧。」宮裡,風靖顏看著匆匆趕來的童櫻和風琉月,一臉疲憊道。
「勞煩你了,弟妹。」風琉啟滿臉的焦急,對童櫻拱了拱手。
「父皇,皇兄,你們不必擔心,母后和兩位皇嫂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先讓櫻兒看看。父皇可有找過吳道子先生?櫻兒的解毒本領都是從吳先生那裡學來的。」
風琉月不敢拒絕,只是隱晦地點明童櫻能力不足,可以找她的老師。
「啊!朕怎麼把吳先生給忘了。小李子,你現在就去傳朕的口諭,請吳先生來。」風靖顏連忙吩咐李公公。
他剛才太著急了,所以還真的把吳道子這個人給忘了。
「父皇,兒臣也一起去。」風琉啟連忙領命。
「去吧,快去快回。」風靖顏點頭。
風琉啟和李公公連忙領旨去請人了。
童櫻則被宮女領入內室,為三人診治。
文雅和童薇是中毒後被送進宮來的,目的是為了方便御醫集中診治,。
童櫻上前,手指放在東方瑤的手腕上,閉眼診斷,然後眉頭越蹙越緊,接近著,又相繼診斷了文雅和童薇,眉頭一直沒鬆開。
走出內室,童櫻一臉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
「父皇,兒臣無能,母后和兩位皇嫂的脈象古怪得很,兒臣一時也判斷不出中毒還是生病。」童櫻低著頭,低聲道。
開玩笑,下毒的是她,就是為了避嫌,她也不能治好她們。更別說,她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們癱瘓終生呢。
「你也沒辦法嗎?」風靖顏聽著和剛才十幾個太醫大同小異的答案,頓時像是蒼老了幾歲一樣,頹然坐在椅子上。
「兒臣無能。」童櫻低著頭再次道。
「算了,你們先去偏殿等著吧,有什麼是會叫你們的。」風靖顏對風琉月和童櫻揮了揮手。
「是,父皇,請保重龍體,母后和兩位皇嫂一定會沒事的。」風琉月勸了風靖顏幾句,就拉著童櫻出來了。
一出門,就看見青影推著輪椅在門口等著,風琉月沒有坐輪椅,牽著童櫻的手慢慢走向旁邊的偏殿。
偏殿裡,外殿有十幾位御醫和王爺候著,而內殿則是幾位王妃和嬪妃,眾人全都安靜地坐著,偶爾低聲交談幾句。
主殿那邊的消息不停地被宮女太監傳消息過來。
吳道子先生來了……
吳道子先生說是因為飲食不當中毒,不可能是別人所害……
吳道子先生說,中毒的原因是七天內同時喝了南溪茶、吃了含有甜芯草的食物,並聞到了某種花的香氣和荔枝的香味……
吳道子先生說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吳道子先生正在為中毒的三人針灸……
太子側妃先醒來了……
太子妃也醒來了……
可是,皇后娘娘依然昏迷著……
吳道子先生說,皇后娘娘先前身體有恙,這次又中了毒,可能會抗不過去……
皇上發脾氣了……
……
……
直到深夜,東方瑤依然昏睡不醒,而童薇和文雅已無大礙。
吳道子依然留在宮裡救治東方瑤。
風琉月和童櫻與很多人一起留在了宮裡,準備隨時幫忙。雖然偏殿裡的人很可能幫不上任何忙。
翌日清晨,主殿那邊傳來噩耗:皇后殯天了。
風琉月牽著童櫻走進主殿的時候,裡面哭聲震天。
風靖顏和風琉啟在內室,外室,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風琉月和童櫻隨著眾人默默跪在了地上。
皇后殯天,眾王爺和王妃全都留在了宮中,服素縞,守靈,朝夕哭臨三日……
在宮中待了三日,風琉月和童櫻才終於可以回靜王府。
馬車轔轔。
風琉月抱著童櫻坐在馬車上,神情平靜,目光望著虛無的前方。
「月哥哥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突然,胸前的童櫻輕聲開口。
「嗯?」風琉月回神,垂眸,凝眸片刻後,才低低歎了一口氣,「沒有。」
他只是不想陷入那些爭鬥,不想天下動盪,並不是心慈手軟。
六歲那年,他的母妃去世的時候,他抱著她漸漸僵冷的身體,就恨不得衝到鳳飛宮殺了下毒的皇后。
他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從來不是,所以,如今,他沒有對皇后的死有半點的不忍和悲傷。
他只是覺得有點茫然,十幾年來一直忍讓,突然童櫻出手反擊了,讓他有點無法適應。
「以後,如果他們惹我,我還是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童櫻仰頭看著風琉月的下巴,語氣堅決道。
這是她一貫以來做人處事的原則,不會改變的。
「嗯。」風琉月身後摸了摸童櫻的發頂。
「……?!」風琉月答應的這麼爽快,童櫻反倒愕然了。
他聽清她說話了嗎?
「月哥哥,你聽清我剛才說什麼了嗎?」童櫻搖了搖風琉月的胳膊。
怎麼有人以前是老好人一個,現在會任她為所欲為呢?
「聽清了。」風琉月低頭,有點失笑地看著童櫻,「你只要不故意挑釁別人,我這裡就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成交。」童櫻抓起風琉月的手,伸手與他大力擊了一下掌。
馬車繼續前行,馬車裡的氣氛溫馨而平靜。
突然,隨著一聲馬嘶,二人身下的馬車一陣劇烈的顛簸。
「吁——」
然後,就聽到了外面青影帶著驚愕的聲音:「太子爺。」
「琉月,童櫻,你給我下來。」風琉啟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