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進貢來新鮮的荔枝,皇上讓奴才分送給幾位宮外的王爺嘗嘗。」李公公躬著身子稟道。
荔枝?!童櫻眸中快速閃過一抹冷光。果然,重頭戲來了嗎?而且還是皇上配合演出。
就算將來他們暴斃了,誰會想到荔枝上呢?誰敢想到荔枝上呢?
想不到荔枝上,自然也就更想不到五日前皇后賜的茶點上了。
他們可真沉得住氣,到第五日才把荔枝送來,他們如果出事,就更想不到皇后的那一次召見上了。
只是,不知道這皇上的配合是有意的呢,還是無意的呢?
「哦?南方又進貢荔枝了嗎?」風琉月的眸中有一抹冷光快速隱去,臉上浮現淡淡的欣喜,對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多謝父皇恩賜。」
「是的,王爺。南方荔枝剛剛下來,送來了好多呢。」
李公公邊說邊對大殿外揮了揮手,就有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個小竹筐走了進來。
「就在這裡,正新鮮著呢,王爺及時吃。」李公公指了指小竹筐道。
「有勞李公公了,安管家,賞。」風琉月點點頭。
一旁的安管家連忙讓人拿出一個紅紙包,親自遞給李公公。
「多謝王爺,那奴才就不打擾王爺了,往別處去了。」李公公對風琉月和童櫻一禮,就躬身退離了。
「唔……我嘗嘗,好不好吃?」童櫻邊說邊走向小竹筐,掀開蓋子拈起一串就往嘴裡送。
「櫻兒!」風琉月厲喝一聲,快速衝上前,「啪」地伸手打掉童櫻手中的荔枝。
風琉月這一突然的舉動,不僅嚇了童櫻一大跳,而且也把旁邊的安管家等人嚇得目瞪口呆,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風琉月如此生氣呢。
「安管家,把荔枝放到冰庫裡,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擅動,包括王妃。」風琉月沉著臉,帶著怒氣吩咐道。
「呃……是,是。」安管家連忙回神,指揮小廝搬起荔枝就往外走。
很快地,屋裡就只剩下了風琉月和童櫻。
「你是故意嚇我的,是不是?」風琉月黑沉著臉瞪著童櫻,沉聲問道。
「我這不是怕他們有眼線之類的在盯著,吃一個讓他們回去報告啊。」童櫻摸著自己發紅的手背,無辜道。
她都說她百毒不侵了,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呢?
「你認為我會把別人的眼線放身邊嗎?」風琉月冷著臉道。
「這個……」童櫻表示初來乍到,還真不清楚。
而且,她不認為風琉月可以完全保證自己身邊都是忠心耿耿的人。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以後,你再敢做這麼危險的事,就禁足一個月,不!半年!」風琉月板著臉道。
「好嘛,我知道錯了。」童櫻低下頭,一副懺悔的樣子。
可是,她的嘴角卻偷偷勾起。他是關心她的。所以剛才才會那麼擔心,那麼恐懼。
「哼!」風琉月依然餘怒未消。
一想到她剛才毫不猶豫地拿起荔枝就往嘴裡送,就覺得心臟嚇得要停止跳動了。
「月哥哥,不要生氣了嘛,我給你看那兩本書,說不定也是寶貝哦。」童櫻上前,挽住風琉月的胳膊,撒嬌道。
「你不要笑嘻嘻的,我是說真的,下次你再做這樣的事,我就把你禁足半年。」
「嗯,我知道。」童櫻點頭,拉著風琉月往臥室走。
……
下午的時候,皇宮裡傳來了噩耗,皇后娘娘、太子妃以及太子的側妃突然暈倒在地,人事不省,生命垂危。
據說,巧合的是,他們都是在太監送去荔枝之後,才暈倒的。
風琉月就立刻想到五日前的那次茶點。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吃了荔枝才會有事的嗎?」風琉月打發走報信的人,待屋裡只剩兩人時,轉向童櫻問道。
「……」童櫻勾唇笑了笑,傾身挨近風琉月,在他耳邊低聲道,「那是因為……我那日又加了一點料,不僅是吃到荔枝,聞到荔枝味也會中毒的,只是輕一點而已,最多也就全身癱瘓而已。」童櫻輕描淡寫道。
「……」風琉月凝眉沉思,片刻後抬頭看向童櫻,「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我怎麼不知道?」
「我就彈彈手指而已,你怎麼可能知道?讓你知道了,我豈不穿幫了。」童櫻驕傲道。
「這樣……」風琉月垂眸,繼續沉思。
「你不會同情他們吧?」童櫻皺眉看著風琉月。
「沒有……」風琉月抬頭,淡淡搖了搖頭。
「那你是遺憾太子沒有中招?」童櫻眉頭舒展,笑盈盈問道。
「當然也不是。」風琉月失笑,敲了敲童櫻的頭。
「那你幹嘛一副鬱鬱不樂的樣子?」童櫻摸著頭疑惑地皺眉。
「我在想,我的計劃好像得重新調整。」風琉月望著窗外,歎息著道。
「我給你惹麻煩了嗎?」童櫻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一臉忐忑地看著風琉月。
「沒有,別胡思亂想。」風琉月轉頭,微笑著揉了揉童櫻的頭。
只是,以前他凡事忍讓,不爭不搶,頂多自保而已。現在,有了童櫻這一連串有意無意的攪和,好像他不僅僅是自保就可以了。
這次的是不管是不是童櫻做的,父皇和太子都會認為是他們做的,他不能坐著不動了。
果然,晚上宮裡就派人來傳他們進宮了。
「月兒,聽說櫻兒懂毒,前段日了還為雪王的表妹解毒,皇后和太子妃,太子側妃全都中毒,讓櫻兒幫忙看看吧。」宮裡,風靖顏看著匆匆趕來的童櫻和風琉月,一臉疲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