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看病的男子?啊……你說月之言啊。」白逸軒皺眉想了一下,恍然道。
原來那個月光美男叫月之言啊,不錯,挺美的名字。
「是啊,說吧,需要多少錢。」童櫻堅定地看著白逸軒,斬釘截鐵道。
「那麼……你能出多少錢?」白逸軒側頭想了想,嘴角彎起一抹興味的笑意。
「多少錢都可以,你出個價吧。」童櫻無視小菊的手舞足蹈,非常有魄力地道。
「那個……姑娘為什麼要贖月之言?」白逸軒好奇地看著童櫻,八卦兮兮地問道。
「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啊。」童櫻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白逸軒。
「咳……咳咳……」白逸軒乾咳了兩聲,然後慢悠悠道,「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可是未過門的太子妃,贖月之言幹什麼?」
「那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誰說太子妃就不可以從小倌館贖人了。」童櫻理直氣壯地回道,「完事後,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呃……」白逸軒微微怔了一下,望著童櫻的眼神慢慢變得疑惑而興味。
「好吧,既然是未來的太子妃開口,小的當然不敢獅子大開口了,太子妃喜歡月之言,我給他自由身就是。」白逸軒沉默半晌後,才開口道,口氣透著油滑。
「這樣不好吧,你做生意也不容易……」童櫻猶豫了一瞬,然後就利落道,「這樣吧,將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一定出手。」
雖然她一定不會嫁給風琉啟,但是,她相信自己,即使不是太子妃,也有能力幫到白逸軒。
「那小的就先謝過太子妃了。」白逸軒站起身,誇張地對童櫻躬了躬身。
「那就這麼說定了。」童櫻滿意地點頭。
一直急得抓耳撓腮打手勢試圖阻止童櫻的小菊一聽「說定了」,立刻傻了。
「說定了。」白逸軒點頭,「對了,太子妃的身體無礙了吧?」白逸軒關切問道。
這才是他這次來的目的。
「好多了。謝謝白老闆關心。」童櫻淡淡道。
「那太子妃休息吧,今日晚了,明日再送太子妃回去。在下就先離開了。」白逸軒對童櫻躬了躬身,然後轉身往門外走去。
童櫻伸了伸懶腰,走向床邊,準備睡覺。
「小姐,你千萬不能讓太子知道你贖了一個小倌啊。」小菊憂心忡忡地跟在童櫻身後。
「好,知道了。」童櫻非常爽快地答應。
其實,她也就是日行一善,不包括在計劃之內,當然也沒打算讓風琉啟知道。
讓風琉啟知道了,指不定會被那個月光美男帶來什麼災難呢。
「好了,你也早點睡吧。」童櫻鑽進被子,對小菊揮了揮手道。
「好吧,小姐。」小菊滿心憂慮地去睡了。
童櫻折騰了一天也累了,可是,躺在床上,卻沒那麼容易入睡。
腦子總有各種各樣的畫面在轉來轉去,前世的,最近的,紛杳而來。
突然,童櫻聽到一聲輕得幾乎無聲的歎息在自己頭頂響起,驀地睜開眼睛。
淡淡的月光中,花非羽一身月光色白衣,站在她床邊,渾身好像沐浴著光一樣,美得讓人錯不開眼。
是夢焉,是幻焉?
「……師……兄?」童櫻有點不確定地開口。
「你啊,就是不讓我安心。」花非羽歎息著彎下腰,掠了掠童櫻兩頰邊的亂髮。
花非羽的手指微涼,好像浸過冰水一樣,讓童櫻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了?」童櫻諾諾問道。
「你大晚上不回去,我能不擔心嗎?」花非羽答非所問。
「哦……」童櫻低低應道。
其實童櫻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花非羽派了暗衛在她身邊。
「你睡吧,我在這裡守著你。」花非羽一邊說,一邊扶著床在地上坐了下來。
「不用,你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去。」童櫻坐起身,為難地看著暗夜中神情堅決的花非羽。
「乖,睡吧。你以為我放心讓你呆在這種烏七八糟的地方嗎?」花非羽伸手拍了拍童櫻的頭,口氣中帶著無奈和寵溺。
「哦……可是,地上涼。」童櫻吶吶道。
「沒關係。」花非羽微笑著搖頭。
「……」望著神色堅決的花非羽半晌,童櫻妥協了,「這個……你鋪著吧。」
童櫻從床上抽了一出褥子,遞給花非羽,花非羽無聲地接過,鋪到地上,然後仰頭躺了下來,將雙手枕在腦後,準備入睡。
童櫻看了看神態安詳的花非羽,也重新躺了下來。
房間裡又恢復一片安靜。
靜靜聽著地上花非羽均勻沉穩的呼吸聲,童櫻的心也漸漸靜了下來,漸漸地,竟然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
翌日,早上。
神清氣爽的醒來,瞪著帳頂愣了幾秒後,童櫻看向床下,發現花非羽已經不見了。
如果不是那床褥子還在,童櫻會以為昨晚是一場夢。
「小姐,您醒了?」小菊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咦?您怎麼把褥子弄地上了?」
小菊在看到地上鋪著的褥子時,不由驚咦出聲。
「哦……」童櫻含糊地應了一聲,就起身,親自拾起褥子放到床上,走向盆架旁,開始洗漱。
「小姐,洗漱完,我們就趕快回去吧。盡量在太子爺發現之前,離開這裡。」小菊一邊疊被子,一邊憂心忡忡地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