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幸福?難道閻紹鈞他一直過的不幸福嗎?豪門闊少,似乎什麼都不缺,竟然沒有幸福感。
西米露時常想起他說的那番話,他說他比任何人都想到顧曼寧,想得到幸福。
可是他卻在用最不正常的方法……
為了保住孩子,不讓他做出一些超出想像的事來,西米露只得妥協,答應他,跟他住在小鎮上,安心等待生下孩子的那一天。並且,對外宣稱,他是孩子的父親……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
在這處大西北熱鬧的小鎮上,閻紹鈞為她安排了一個獨立的小公寓,請了一個保姆,全天候陪在她身邊。
三個多月的肚子,已經開始顯懷,西米露走路時候,會不自覺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肚子。這個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像母親的母親。
她越來越疼愛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看著他一日日的長大,心裡充滿著感動。
因為閒的發慌,西米露便跟著保姆學做了一些手工玩具。心想著,哪一天在集市上遇見毛毛的爸媽,帶回去給毛毛玩,也是不錯。她突然離開,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呢。
……
五個月後。
閻宅。
蔣樂一邊捶打著閻紹宸,一邊哭道:「為什麼不讓我跟去?好不容易,有了米露的消息!」閻紹宸小心翼翼的將她不安分的拳頭握在手裡,笑道:「老婆大人,你現在有孕在身,你要我怎麼讓你去?不是已經讓江茉莉那個瘋丫頭,帶上她那個呆學長,前去了嗎?你只要安心在家等待消息就好。西米露是一個成年人,你擔心她做什麼?」
「閻紹宸!你懂個屁!唔唔……」米露應該快要分娩了,這個時候她能應付得來嗎?到目前為止,除了閻紹鈞一直與她有接觸,西家二老,茉莉和宇文擎,其他人,可是一概不知西米露已經懷孕的消息。
「我的老婆大人,為了你,我已經跟寧斯遠斷交了,聽說他今天回國,我都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老婆,你還要我怎樣?我已經全身心為你奉獻了。」
「誰稀罕!」
「紹宸,你怎麼又惹樂樂動氣了?要是驚著我的孫兒,我拿你是問!」閻老爺子不知何時進門來,看見小兩口鬥嘴,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
蔣樂再怎麼跟閻紹宸撒嬌打諢,在閻老爺子面前,還是會收斂一些,變的規矩。
「爺爺,您別動怒,是紹宸要帶我出去散步,我不願意,現在想想,散步有利於胎兒,我們這就去了。」
閻紹宸望著蔣樂,無奈的呼出一口氣。什麼道理,她的老婆,在這個家,既怕他大哥,又怕他爺爺,唯獨將他一點都不放在眼裡,也不看看是誰最疼她。女人啊,果然不能寵過頭!你寵她過頭,她就騎在你脖子上胡作非為了……
寧斯遠下了飛機,取好行李後,遠遠便看見了顧曼寧在機場內翹首以盼。他卻黑超遮面,側身避開她的目光,從另一道出口出去了。
結婚之後,他幾乎沒跟顧曼寧說過話,以探望身在美國的母親為由,出國至今。
時隔半年之久,再次回到寧宅,房子還是那座房子,人卻早已不同。
走過院子的時候,寧斯遠發現院子裡多了許多花。舉步邁上台階,準備進客廳的時候,寧斯遠的身體忽然頓住了。
他剛剛似乎聽到「米露」兩個字。
這讓他無法邁動腳步,只能定身細聽。
「阿福,你托我打聽的米露表妹,聽老闆娘講,有消息了呢。」
「快說啊,瞧你這愣樣!我們家少爺,可是為米露表妹肝腸寸斷呢!快說!」
「說是在大西北的一個叫什麼景古鎮的地方……哎呀,你不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寧斯遠如同一尊雕像般,硬生生站在了兩人身旁。
寧斯遠突然出現,福姐嚇的緊捂著胸口,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少爺,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緩過神來,福姐差點上前拉著寧斯遠的手了。
寧老爺子這段時間真是為了少爺消瘦很多呢,現在他回來了,回來就好!
「福姐,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我要一字一句的再聽一遍!」
福姐見寧斯遠面色如冰,知道剛剛提到西米露的事,這真是犯了大忌了!
「大……大根,你跟少爺再……說一遍。」福姐有些緊張,拉扯著大根的袖子。
大根是梁婉蓉花店的送花工,因為閻寧兩家沾親帶故的關係,閻家的花草是由梁婉蓉花店負責,寧家的花草,不知怎麼,也由梁婉蓉花店負責了。一來二往,大根便跟她熟悉了起來。
她原本是想探聽點西米露的事情,好勸少爺回來,如今他既然已經回來了,再讓他知道,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大根第一次看見寧斯遠,見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不禁有些膽顫,不過還是將西米露身在西北的景古鎮的事說了。
他話剛說完,寧斯遠已經快步走進了家門。
福姐追在後面,小跑著都趕不上他的步子。
本以為他會先去見老爺子,卻沒想到,他徑直去了二樓,他的新房,自結婚後,他可是一步都沒有邁進過,一直只有顧曼寧一人住。
福姐不敢進門,只得站在門外,看寧斯遠焦急的從抽屜裡拿出了紅色的什麼本子,然後從她身邊一閃而過,就那麼又……又出門了。
「少爺,你這是去哪兒?老爺子……你還沒見到呢,還有少奶奶,她不是去接機了嗎?」福姐的聲音只能遠遠的留在了寧斯遠的身後。
他就這麼剛到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毫無留戀。
寧斯遠的車剛從寧宅駛出,顧曼寧的車便迎面駛來。
寧斯遠眼睛都沒有抬一下,逕直從她的車側,狂飆出去。
顧曼寧眼看著寧斯遠駕車離去,心早已經破碎不堪,只不過是再次遭受了一次碾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