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茶都已經放了一刻鐘,為何還是如此之燙?
「啊?」袁慕容假裝吃驚,「哦,忘了提醒秦督察,這可是天山水泡出的龍井,需要慢慢品,才能夠有味道。」
哼,一個武夫,粗人,也知道品茶?當真是笑話!
秦嶺並非出身豪門,如今的地位,都是靠著自己的手段打拼出來的。袁慕容這句話,無疑是插在了秦嶺心臟最深處。
「你……」
秦嶺氣極,卻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他不能被激怒,否則就中了袁慕容的圈套,當務之急,是找出那個該死的毒裊。他還真是期待,袁少成為階下囚的那一天呢!
「督察,我們什麼地方都搜查過了,還是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不過……」絡腮鬍子停頓幾秒,「有一件房間是上鎖的,我們進不去。」
容兒高懸的心,落到地上,瞬間,又以神州七號的速度,升上天空。
她知道,容尚是在二樓,只是,令她奇怪的是,二樓格局很簡單,為什麼大家搜了這麼久,還沒有搜到呢?
「袁少?……」
袁慕容的手,微緊一分。
書房?
「秦督察,我們一起上去吧!」
袁慕容冷然站起,握著容兒的手,犀利的眸,瞥了一眼書房的方向。
「謝謝袁少的配合!」
「踢踏踢踏踢踏……」
皮鞋敲擊在樓梯的脆響,宛如一個收縮的鐵爪一般,不斷擠壓在容兒的心臟。
怎麼辦,方纔她的餘光,瞥見的弟弟確實是進了書房,如今……
「打開!」
慕容冷冷的命令管家,兩個字,彷彿是一道驚雷,劈在容兒的頭頂。
「不……」
容兒的嘴,微微張開,下一刻,手心傳來男人加重的力道。
袁慕容:幾不可見的搖頭。
「彭!……」
容兒閉上眼,根本不敢面對。
袁慕容,會毀在她的手上嗎?袁家,會毀在她的手上嗎?
然而……
「督察,房間裡沒有人!」
怎……怎麼會?
「再仔細搜!」
秦嶺得逞的笑容,消失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氣急敗壞。
怎麼可能沒有?!
「咚咚咚……」
容兒的心,狂跳不止,手心,更是沁出密密麻麻的汗。
幾分鐘後
「督察,沒有!」
絡腮鬍子搖頭,如一個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廢物!」
秦嶺一腳踢在絡腮鬍子腿上。
媽的,不是給他說萬無一失嗎?現在,找不到人,他要怎麼收場?
「袁少?這……我看是一場誤會……希望……」
「誤會?」袁慕容冷哼,「秦督察,方纔你好像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吧?!」
誤會?
敢闖入袁公館,現在跟他說誤會?是不是太晚了?!
「這……」
「袁少,可否給我一個薄面,這次的事情,就當是一個誤會?」
忽然,一個穿著便衣,週身卻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的中年男人出現。
袁慕容轉頭,皺眉:頭兒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他這話的意思是——想要保住秦家?
冷然一笑,袁慕容算計地盯著便服男人。「可以,不過……我袁家,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闖入,以後……」
「好,袁公館以後沒有你的點頭,任何人不得隨意闖入!」
這,可是巨大讓步了!
「還不走?!」
便衣男人對著秦嶺冷聲,轉身的瞬間,深邃的眸閃過一絲複雜。
「呼……」
容兒身體一軟,雙眼漆黑,一瞬間,朝著地上倒去。
「容兒?……」
耳畔,是男人焦急的聲音,然而,容兒的意識,慢慢模糊。
午夜
「不要,袁慕容,不要……」
「啊!」
容兒一身冷汗,身體如唐璜一般,瞬間從床上彈起來。
她……她夢見男人被……送進了監獄!
容兒起身,顧不得穿鞋,小跑著朝著書房走去。
咦,書房的門怎麼會沒有關啊?
容兒奇怪,正打算推門而入。可是……
「容兒懷孕了,但是,這個孩子我不能留。霍京,明天有時間,來一趟袁公館,我想讓她拿掉孩子!」
瞬間,容兒的身體僵直,推門的動作,僵直在空中。
他……他還是要自己拿掉孩子?!為什麼?
「嗯,我已經想好了,以後,我和容兒,也不會再有孩子的。」
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容兒只覺得腦袋一下子——懵了!
他不僅要她打掉現在的孩子,而且,以後,他們都不會有孩子?
為什麼?
「即便她一輩子都不能再懷孕,這個孩子,也一定得拿掉!」
終於,容兒覺得自己被判了死刑!
他……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她?
容兒顫抖著身子,小手,死死摀住自己的嘴巴。
她……她要離開!
對,她一定要離開!
「彭!」
興許是太緊張,容兒轉身的瞬間,手肘撞在房門上,巨大的響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出。
袁慕容轉頭,心中劃過強烈的不安: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方纔的話,有聽去了多少?
「容兒!」
袁慕容慌忙掛上電話,朝著門外飛奔而去。
「袁慕容,你放開我,放開!」容兒還沒有跑出幾步,就被男人攔腰抱住。「放開我,你這個惡魔,惡魔!」
容兒尖叫,雙手不斷推攘著袁慕容扣住自己的手臂。
他怎麼能夠如此殘忍?
他,怎麼能夠剝奪自己做母親的權利呢?
憑什麼?
「容兒,你冷靜點,你先聽我解釋。我……」
「我不要聽,不要聽!」
容兒捂著耳朵,不斷地搖頭。
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話,不要!
「唔……」
忽然手臂傳來的劇痛,令袁慕容皺眉。大掌一個顫抖,容兒的身體,如泥鰍一般,逃脫男人的控制。
「容兒,你給我站住!」
她是不要命了嗎?如果摔倒,不僅僅是流產,她自己,都極有可能會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