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係,就像是這一道門,開啟的時候,兩人的可以親密到不可分割。然而,關上的時候,卻並阻隔成兩個世界。
她在門外,而他在門內!
晚上的時候,容兒的飯是傭人送上來的,而袁慕容洗過澡之後,直接離開了臥室,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容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們這算是冷戰嗎?還是說他厭倦她了?
滴答滴答滴答……
寂靜的房間裡,時鐘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多了,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只是,他今晚又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呢?他們也會做那樣的事情吧!
容兒心,酸酸的,鼻子,澀澀的,眼睛,脹脹的,好不難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濕了整整一片。
「吱嘎……」
臥室的門,被人打開。
容兒愣住,慌忙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她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呢!
袁慕容並沒有打開房間的燈,黑漆漆的眼眸掃了一眼大床,發現容兒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之後,轉身朝著洗漱間走去。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嘩嘩嘩的水聲。
容兒略微抬頭,朝著洗漱間的方向看去,而後重新躺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打濕的枕套。閉目,佯裝睡覺。
一刻鐘的時間,袁慕容穿著寬大的浴袍出門,朝著大床的方向走去。
容兒的心,變得無比緊張,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只是,在黑暗中,看得並不真切。
袁慕容掀開被子,平躺在了床上,這一次,他並沒有伸手將容兒摟緊懷裡。甚至,中間還刻意保留了一隻手的距離。
容兒僵直著身體,委屈至極。她原本還打算跟袁慕容服個軟,甚至連道歉的話她都已經想好了。可是現在……
她如何開得了口?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一個小時……
容兒心中的委屈,宛如氾濫的長江,滔滔不絕,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滑出眼眶。
為什麼,每一次不對的是他,最後道歉的,卻都是她?!
容兒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出聲,只是,肩膀卻是控制不住的輕聳。
袁慕容並沒有睡著,甚至也知道容兒在哭。可是,他真是鐵了心,如果容兒不道歉,他不介意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下去。
女人,太過寵愛,是會翻天的!
翌日,容兒睜開眼,轉頭,男人早已經不在,甚至被窩都已經涼透。
他是不想看到她吧!
容兒睜著大大的眼睛,沒有焦距地注視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她是不是應該考慮著離開呢?
一連幾天,容兒和袁慕容陷入了怪異的冷戰之中。經常是容兒起床,袁慕容就已經離開,然後袁慕容回來的時候,容兒就已經睡下。
他們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袁慕容,我們談談好嗎?」
這天晚上,袁慕容一點鐘回到別墅,意外的,容兒並沒有睡下。
「今天太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袁慕容說完,然後朝著浴室走去,西裝,襯衣,隨意地扔在了地上。他今天應酬到現在,累得不行,恨不得立刻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哪裡還有心思跟容兒談事情?
容兒咬唇,眼眸中充滿悲慼。
她現在算什麼,連跟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那麼,她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容兒低下頭,目光落在袁慕容散落在地上的襯衣上。
那是……
女人的口紅?!
容兒睜大眼睛,看著袁慕容襯衣領口上出現的刺目的唇印,失落的心,跌入了十八層地獄。
難怪,他每天都回來得這麼晚,原來是和其他的女人溫存去了啊!
只有她,還傻傻地以為,他是不想見到她,所以在公司加班呢!
容兒縮了縮自己的身體,止不住的有些顫抖。現在可是六月天啊,她怎麼覺得這麼冷呢?
冷到徹骨!
袁慕容洗完澡,照舊躺在容兒的身邊,兩人之間,隔開一條狹長的空隙。
「袁慕容,放了我吧!」
終究,容兒還是說出了口。
他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呢?
情人?
貌似她連情人最基本的都取悅金主都無法做到!
良久,袁慕容都沒有說話,彷彿他並沒有聽見容兒的話一般,安靜得似乎根本不存在。
「袁慕容,求你放我走吧!」
容兒再次出聲。
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在繼續了,會被逼瘋的!
「睡吧,明天再說。」
袁慕容側身,留給容兒一個寬厚的後背。
他以為容兒會道歉,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容兒的一句——離開!
「袁慕容,我這樣算什麼,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好,我走就是了。我容兒就算再低賤,再沒有尊嚴,也不想跟你這樣過下去了。求求你,放了我,好嗎?」
容兒並沒有大吵大鬧,而是溫言軟語的,可是,語氣中透露出來的堅決,是怎麼也不能忽視。
她是鐵了心,今天要跟袁慕容來一個了斷!
袁慕容轉身坐起,雙眼緊緊地鎖住容兒。黑沉沉的瞳孔,深不可測。沒有人能偶猜到,此刻的袁慕容在想什麼!
「你想好了,要走?!」
袁慕容的聲音,冰涼得可怕。宛如地獄的召喚,令人毛骨悚然。
容兒猶豫,心慌亂不已,她不知道想在離開是對還是錯,但是她唯一清楚的是——她不想在繼續如今的生活。
太壓抑,太窒息!
「是的,想好了!」
得到容兒肯定的答案,袁慕容的臉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容兒離開與否,根本就和他沒有關係。
也對,袁少的女人,何其多,缺少她一個,又有什麼影響呢?
袁慕容起身,撿起地上的西裝,然後掏出一個薄薄的本子,「唰唰唰」地填上一連串的數字,然後撕下,丟在了床上。
「明天再走吧!」
話音剛落,袁慕容轉身,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