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找到她。
很高級的餐廳,紫琪給安安倒上紅酒。
「柳小姐很漂亮。」
安安不明白她什麼意思,放學在學校裡見到她挺意外的,說實話她對這個女人很有戒備心,當然還有一絲嫉妒和醋意。
「你跟他什麼時候結婚?」
第一句話就把她問楞了,在娛樂圈時間再短也會圓事情。
紫琪爽朗的笑:「他說的?」
安安點點頭。
「他很喜歡你,我從來沒見過他哄過人。」
「我也很喜歡他。」她很坦然。
安安從未有過的不安與疼痛,其實兩個人確實兩情相悅又郎才女貌。
「我想你不一定就是要我的祝福。」
紫琪菀爾一笑,拿出精巧的戒指在桌面上:「上個月和他去法國專門買的,本來送的東西已經很多,偏偏要買一支,很漂亮對不對?」
安安安靜的坐在對面,心裡千層激浪卻依然平靜笑出口:「是,我從來沒見過。」
紫琪早已放下介蒂,紅色的指甲優雅端起紅酒:「柳小姐不必緊張,他的心你我都琢磨不透,只能猜測著順著他的意走。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假如我們真結婚也不會像那些豪門原配那樣鏟小三捉情婦,你大可放心。他不是風流的人,做事定然有自己的規則,喜歡你就喜歡我絕不阻攔。」
安安平時腦袋雖然靈活,一旦談起沈相城,分析起感情那就沒了頭緒,暈暈傻傻。因為在這段感情裡,她一直處於強烈的自卑狀態,每次相處心裡都會挑起一桿稱,試著去尋找表面和內心的平衡。
「你跟他上過床嗎?」問的很直接。
紫琪微微含羞,模稜兩可:「天昏地暗。」
安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和他上床這麼久,說實話好受的次數並不多。
可她還是會一次一次的甘心爬上去,沒有人會理解一個人躺在房間寂寞的空虛感,好像自己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諾大龐多的人類,無人問津無人想起。
至少在他身上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可以看清身上這個男人對自己是有需求的。
然後再無休止的發洩刺傷自己來懲罰過後的痛苦與落寞。
安安低著頭沉默幾分鐘:「什麼事情直說吧。」
「沒有啊,今天只是跟柳小姐聊聊天,你我年齡相仿,同談的話題肯定比老女人強很多。」
她知道她話裡有話:「什麼意思?」
紫琪挎起包嘴角微勾:「以後會告訴你的,希望以後我們是統一戰線。」
安安一路上顛顛歪歪,腦海裡全是想像中沈相城和紫琪上床時所謂的天昏地暗。
發了狂的嫉妒,胸口痛的喘不過氣。
直接奔向他公司。
幸好司機眼尖馬上給沈相城報備打電話。
他馬上推掉會議下樓。
電梯門口她低著頭,頭髮被風吹的亂遭遭,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
他手臂向前抓她的手腕扔到專門電梯裡。
「又發什麼神經?」
安安眼眸看著他,簡直要瑩官閃爍成古代兮兮可憐的女人了。
心裡悶氣再大,見到他好像沒有要發洩的出口。
「我到底算什麼?」
第一次見她一本正經的詢問沈相城樂了。
「你算什麼?你覺得你算什麼?」
電梯到十八樓如風速拽著她走進辦公室。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來我的公司!」
是,藏來藏去,從四年前就是如此。
「我只要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沈相城倚在辦公桌上:「我結不結婚有你什麼事,你只需要知道不是跟你就行了。」
安安情緒有些失控,上前就把辦公桌上的文件掀了個低朝天,漫天飛舞紙張亂飛。
沈相城一把拎起她的衣領:「少他媽跟我耍脾氣,想犯神經滾出去!」
「你要我怎麼辦,我的心好痛,痛!你跟我說,我到底是什麼?算什麼?」
外面輕微的敲門聲。
沈相城攜住安安腰身迅速扔進側邊寬大的臥室床上。
拿出膠帶纏在嘴巴腿手臂上,十幾秒完成。
隨後們緊緊關上門。
是徐菁。
她面色很好,笑容滿面。
看見地上紛飛一片連忙去拾取。
「城,怎麼啦?誰惹到你了?」
沈相城揉揉眉心向前攬住她的腰:「心裡煩躁,晚上找我。」
徐菁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動情暗示性強的他,手中東西一脫落,摟住他的頸吻上去。
就算沒有親眼所見安安也能聽出一陣緊促的呼吸聲,繚繞性感。
女聲笑的很纏綿,說話聲音很低,不一會兒有了輕微的關門聲。
整個辦公室又恢復安靜,他沒有馬上過來,抽了一支煙開鎖進門。
胸口的扣子都掉了兩顆。
「你明白了?」
安安眼睛怔怔看著他,沈相城撕開膠帶。
「我沒有工作時上床的習慣,請吧。」
她掉了兩滴淚,並非是因為失去所愛,而是自己不過是他眾多歡愛床伴的一個,而她更卑微連被世人見的機會都沒有。
她斜在床上半聲不語,默然起身準備離開。
手腕被抓住。
「誰找過你?」
「沒有誰。」
他笑:「怎麼?想聯合起來做掉我?」
她默念:「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消到明。」
沈相城冷聲道:「柳安安,很多事情你比我清楚,糾纏不清的是你,你知道這天底下我娶誰都不會娶你!」
她坐好順完頭髮,看著他:「那我算什麼?這幾年我是什麼?」
沈相城騰然惱火:「什麼?我告訴你,就是個免費上床的暖睡工具!」
她明明知道還是要一次又一次撕開撕盡,好痛個徹底。
嘴唇抖動的說不出話。
窗外飛機飛過劃過一道線霧,她轉過頭眼睛注視他,幾乎悲壯的低泣:「我愛你。」
她魂不守舍的離開,而那三個字似乎是絕望的控訴,卻對眼前的男人起不了任何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