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上將,跪下來  第3卷 回憶篇11--徹底裂痕
    血流的太多,沈相城隨手拿走農村庭院裡的衣服給安安披上。

    幸好新買的居房在郊區,並未走太遠。

    別墅是新買的,所有裝飾應有盡有,這座房子就是為了她。

    沈相城抱著她打開門,放下。

    突然像失了控的豹頭,撕開安安的衣服就開始撫摸,長腿逼迫她緊貼在門框上。

    舌尖如同攻一座堡壘,出其不意而又轟轟烈烈。

    安安被他拽的很是不舒服,不過稍稍一掙脫沈相城便放了手。

    這樣的奔跑就算以前參加二十公里越野是小意思的沈相城都吃不消,小女人竟然還能朝著他笑。

    沈相城抱著她上樓,兩個人重重倒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累的只剩下呼吸聲。

    這樣手牽著沉默了不知多長時間,男人翻過她的身子,撩開上衣,裸露白皙的身體因為血紅顯的格外刺眼,沈相城拿出藥箱給她包紮。

    「疼不疼?」他撫著她的背輕輕的問。

    安安痛的咬住枕巾,可還是笑了出來。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你什麼時候買的?」

    沈相城吻了下她的傷口:「當然好,以後就住在這裡了。」

    安安趴著不甚舒服,沈相城墊著枕頭在她的腰下,避免觸及傷口。

    「我覺得那把槍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厲害。」

    「怎麼?」

    安安認真的說:「網上說這款槍可以打死兩個人,今天你的槍法並不是很準。」

    沈相城躺在她旁邊輕輕的說:「我槍法不准所以讓你受傷,不過以後不會了,誰若讓了你我就殺了他。」

    她歪著頭躺他更近一點:「相城,我喜歡你。」

    不知多少時,他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這樣的話語竟然聽起來那樣舒暢和感動。

    沈相城摟住她的腰,低聲說:「現在還不是表白的時候,等過些日子我忙完你考試過後,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裡,就你跟我。」

    她嘴角含笑仰著頭看著他:「你剛才說我們一起在這住下,怎麼又走啦?」

    沈相城低頭吻了下嘴唇,就這樣靜靜的睡下。

    天明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手機上第一次出現他發來的信息。

    「好好上學,等我去找你。」

    如今想來這句話幾乎成了兩個人的斷絕最後柔情。

    事情如同夏天,晴空萬里時毫無預兆天雷巨響,風雲萬轉。

    沈清因在出國去機場的路上遇刺身亡,身中十幾槍,當場斃命。

    槍聲雷鳴全城封鎖消息戒備。

    沈相城到場的時候父親已經送到家裡,死亡經歷多的數不清,可如今這死亡卻像一把利劍直接刺穿他的心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父親的身體如萬箭齊發直直刺過去,十幾槍槍槍要了他的命。

    他跪在床前第一次痛哭到不能自拔。

    如果喪父是唯一的傷痛,至少還有一點可以心安的地方。

    所有的照片資料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是預謀。公司搖搖欲墜原來是從那一場華麗的婚姻騙局開始。

    柳憶紳可以假裝用生命來取得父親的信任,然後一步步把他逼到死亡的深淵。

    沈相城看這些東西的時候眼裡還噙著淚水,柳憶紳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破綻,看不出這件事和他有半點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心境可以用命來取得父親的信任?

    柳憶紳不缺錢,只是讓父親死,這樣看著他死!

    沈相城所有的心裡防線倒塌,就在一步一步脫掉防護紗全面接納從來不敢奢侈的愛情時,女兒竟然也可以用同樣的動作來換取他的芥蒂和放心!

    而自己此刻卻像被脫光衣服的小丑,被耍又扔在大街上,眾人偷笑她還在哄騙。

    安安打來電話的時候沈相城已經在幽暗的房間坐了一天一夜。

    她的聲音極為歡快,這笑聲沈相城都覺得刺骨難聽。

    「哈哈,你猜不出來我是誰吧?那我就告訴你,偶是大美女!」

    對面一句話沒有說,安安以為他生氣,馬上止住笑容,連忙保證:「我不是故意逃課的,我知道考試還有不到兩個月,以後的日子我保證好好學習,絕對不偷跑出來!剛才訂了兩張電影票,晚上跟我去看電影好不好?咱們已經大半個月沒見了,你可不要說沒時間……」

    「我有。」他聲音如同千年冰窟呼出的寒氣,沒有一丁點的溫度和口氣。

    沈相城父親的屍體根據檢察院的規定是必須運走一段時間,人都死了,他還顧忌什麼?公然賄賂與謀殺,偷梁換柱翻案成父親清白。

    安安穿著淺紅色的大衣,遠遠就看見沈相城,明明看見他的眼神掃過來可依然站在路的對面一動不動。她拚命的向他招手,白淨的臉上在傍晚的霓虹燈照下異常美艷動人。

    終於閃過綠燈,男子緩緩走過來。

    他素來是個愛乾淨的人,可今日一瞧,臉上已經泛泛長出了鬍渣,衣領凌亂,白色的襯衫扣子都七七八八,那對森冷的眼睛直直不動的對著她的眼睛,寒星冰山的眼神直接射向這張還在喊著微笑的臉上。

    「啪」

    重重的一掌,這一掌扇的安安毫無預備,氣力大到直接讓其退後好幾步。

    安安手持的電影票晃動飄然落在地上,電話鈴突然響起,是爸爸。

    只是這電話沒有接住,就被鐵臂甩到路的中央。幾輛飛奔而過的車子迅速軋了過去,扎的粉碎。

    沈相城手嵌入她的手腕,全身幾乎散發著冷氣般拽著安安向前走。

    她機械般跟著他向前邁著步子一句話說不出來,那一掌幾乎要把她打昏過去。這樣的疼痛和難忍還來不及流淚,嬌柔的身子把重重扔在已經停在旁邊的萊斯萊斯。

    沈相城一句話沒有說迅速關上車門。

    車上早就預備的人立即綁住她的四肢,五花八綁如同折磨一個布偶,是一個不能動不會說話的布偶。

    嘴唇隨即貼上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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