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上課再緊也聽說了一些列事情。
沈相城下學期非要她住校生活,不想影響她學習。
耳聞這些事情安安心情極差,沈相城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心安慰勸阻,她再頭昏也看得出這幾次他的一些變化。
每次過來跟她在一起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抽兩支煙就回去,不說一句多餘的話。
或許他真的不會像上次那樣半夜過來給她買東西吃。
事情變的越來越糟糕。
父親打電話說高考前的這些日子不要回家了,好好學習,考上大學他送她一件神秘的禮物。
安安只覺得心裡越來越空,手莫名發抖。
「你還喜不喜歡我?」安安逃課找到沈相城辦公室低聲問他。
他面色不好,全是不耐煩,低頭拿著文件冷聲說:「現在我沒有時間跟你討論這件事情,出去。」
她覺得心裡彷徨不安,立在房間愣愣的邁不出一步。
沈相城多多少少有些良心,看她這個模樣於心不忍,強露出點笑說:「今天晚上別去上課了,跟我去唱歌。」
安安走過去趴在對面的桌子上,眨著眼睛看著他:「我是跟你一起的,什麼時候都是。」
沈相城伸手到她的臉龐,只是手掌留在半空落了下來。
「回去等我。」
安安露出笑容,好像一切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他們真的會想之前那樣親密無間。
考上大學,結婚生子,度過一生。
沈相城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大黑,安安抱著手機看著屏幕等他,見他打來電話立馬就接住。
「我在樓下。」說完就掛斷了。
他們好久沒有出去,真的很久很久了,久到記不清上一次出去玩是什麼時間。
兩個人手牽著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等著,那時的一群朋友中對安安最好的是老方,他是個活潑可愛的年輕人,喜歡跟她耍話。
安安一過來,老方就摸著下巴一副打量的模樣:「哎,我說老沈,你老婆現在是不是在讀西遊記啊?」
沈相城知道他在玩笑,可這個時候哪有什麼心思理會這些,回答一句:「肯定不是金瓶梅。」
老方坐在桌子上眼光賊兮兮的看著她:「妹子,告訴哥哥最近是不是在看西遊記?」
安安噘著嘴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可不是在看名著嗎!還不知金瓶梅是何物。」
老方肯定語氣點點頭:「果然是好學生,隨學隨用,這模樣可真跟老鼠精一模一樣。」
他哈哈自顧笑起來。
安安揚起頭說:「老鼠精也是美女,我倒是看著你像托塔李天王……的三太子,又低又醜。」
老方玩味的說:「我再醜也是個太子,你就是個小妖精。」
安安仰著臉笑意極濃:「哪有怎麼樣,你不還是又醜又矮!」
好吧,能開這個人玩笑的也只有柳安安,他這人是矮了點丑了點,可是人家怎麼著算上矮富挫,沒全是那個絲。
沈相城坐在沙發上攬住安安的腰身躺過來,頭倚在她的肩膀摸出一隻煙點上。他低頭附在她耳邊,煙味繞轉著她透不過起來。
「給我唱首歌。」
兩個人近在咫尺,她微笑:「想聽什麼?」
「隨便,可不要唱國歌和洪湖水浪打浪,因為待會我要唱。」
她先是一愣,隨後格格笑起來。
安安聽的歌不多,她這個年紀接觸最多的就是那位咬字不清的男生。
這裡全都是些打打殺殺的男人,哪裡聽過這麼細膩哼唱的歌曲。
開篇的吉他聲就把吵雜的人聲浮下來,mv畫面非常唯美,歌詞很小調清新。
這種情景大約這裡的人都不曾有記憶了。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童年的蕩鞦韆
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沈相城從來就不喜歡這樣萎靡多愁善感的青春歌曲,可就是因為安安的聲音,他聽了下去,婉轉的咬舌,低吟的聲音,平平淡淡的語調。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但偏偏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歌曲清幽,是他們從不接觸的類型。
太過安靜,安靜的讓人不敢正視這位坐在他們身邊的女孩聲音的純淨,有些人故作吵鬧起來。
她唱歌並非多麼動聽,基本上只是能跟上調子。
拿著話筒扭頭看旁邊的男人,他閉著眼睛躺在在沙發後椅,彷彿很累的樣子。
歌曲還有一段的時候,安安放下話筒說:「我不唱了。一點都不好聽。」
沈相城睜開眼睛拿過話筒:「可不是不好聽,是難聽。」
平靜被打破,丁明峻趕緊指揮:「快快,給城哥點國歌。」
「老子今天不唱國歌,要選個好的。」
一旁的人都在起哄時候,一個女人走過來伸出手,安安愣了愣扭頭看沈相城,他默許點點頭應允。
她一走,他便扔下話筒,老方賊眉鼠眼湊在沈相城身邊:「老沈,這姑娘長的小清新,唱歌小清新,跟您這五大三粗可是大大的不同,怎麼樣,上了什麼感覺?」
沈相城心裡現在不知是何種滋味哪有心情回憶她什麼味道,況且兩個人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甚至同床共枕都沒有。
他不說話老方就接著說:「這一年我瞅你這德性就焦急,你這是做神馬?天天拿著公文包上下班,埋頭研究國家宏觀調控可有半點意思?放了吧,跟我們出去走走耍耍心情就好了,管他媽的下一屆誰當主席!」
沈相城苦笑一聲:「現在我想走也抽不開身,父親事情太嚴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我怕出什麼事情。」
老方第一次見到這個從來只會耍酷冷峻的男人露出這樣的神色,他心裡也不好受,可是這個人向來自尊心強,不會求任何人幫忙。再說政商在國內本身就複雜,像他這樣沒背景沒交集的人估計幫不上什麼忙。
「小姑娘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