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走安安手指上夾的煙支。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學生,小時候什麼都做過。」她嘴角笑起來,「小時候拿針孔挑過血脈,從樓頂往下跳想飛起來。上中學的時候也喜歡過班裡的男生。」
沈相城像是在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傾訴和回憶,是的,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好吧,沈同學嫉妒了,心裡默默的承認了。
「記得小時候我媽媽早上總是煮雞蛋,我一直都不喜歡吃煮的雞蛋,每天上學的時候都會丟給公園裡雞群。養雞的伯伯暖啊暖啊,就是孵不出小雞。最後抓到我做這件事,直接帶我去我媽那,狠狠罵了我一頓。」
他不想聽這些,可她卻繼續說:「我還偷偷抽過煙,當然就不是小時候啦,偷偷拿你的。第一次吸的時候覺得特別難受,後來覺得這苦苦的味道特別好,有時候半夜會偷偷起床在衛生間能抽兩三根。不過現在不知怎麼覺得煙灰味刺激味特別討厭。也拿過你的安眠藥嘗,你知道你總是把他放在哪個地方嗎?衣櫃裡面第四個西裝內兜裡,查查數量,哪天少了,我就留下。然後你吃多少我就吃多少,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喜歡什麼味道。」
她表情十分的淡然,像是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或者是與他無關的事。
「你對我一點都不好,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就再也做過這些事情。後來你用針頭注射藥物,我還是沒有忍住,其實注射藥物一點都治不了頭痛,我試過一次,只是頭蒙的厲害,兩天上課都沒有聽進去。」
沈相城沒有表露什麼情緒,冷著臉看著黑夜裡閃著波光的河水。
安安轉過頭認真看了他一眼,輕聲說:「她要死了,就是剛才那個圓圓臉的女孩小娜,懷孕打掉孩子的時候檢查出癌症。她本來是不打算跟媽媽爸爸說的,也不打算告訴她父母。她跟我說做打掉孩子的時候好痛,沈相城,你不會跟我結婚,所以我不想懷孕。 」
「所以你在跟我下達某些命令?」
安安好似覺得全身輕鬆一樣,舒了一個口氣,扭頭看見他身邊放的提包:「送我的?」
沈相城鼻孔發出哼的笑了一聲:「兩句話就露出原形。」
她打開提包,裡面是一個筆記本電腦,還有一款最新的手機。
手指滑動了下觸屏,很好用。
之前只要他用強了之後,回來都會送一些東西,不管大大小小總是要有些東西。
一般在送禮物之後,兩個人會和平很長一段時間,不吵架,x方面很和諧,偶爾跟他出去旅旅遊,好像又回到高中時候跟他相處的一段日子。
從認識到現在這種高科技電器,手機送了五六部,因為每次只要接到電話吵到凶的透不氣時就直接扔掉手機,換來的都是最新款。
他送的手機是專機,只有沈相城一個人的號碼。所以每次丟丟摔摔他都會及時再買,其他號碼安安一直用著一個老是的手機接聽。
安安打開這些東西只是例行檢查,本來對這些沒有一丁點的興趣。他很在意,所以她就裝作在意。
「你呢?」
「什麼?」
安安笑道:「這麼久了,我還不瞭解你,你小時候會不會很壞?」
沈相城輕笑:「你以為軍隊裡可以有女人?」
她挑起眉頭好奇的問:「你當過半路兵?」
他笑起來,小學中學在高幹附屬學校,管理嚴格到他上下班都被專車接送,大學讀還要讀國防科技專業,研究生必須選導彈工程。名義上學這些東西,實際上大學上了兩年多就直接送到軍事基地,他軍事天賦很強,加上外公的關係,出行幾次任務都會帶上他去。
事實上年紀二十歲的他幾乎要甩那些博士生很遠很遠,射靶有他在都是冠軍,學架飛機,邊境剿毒。二十二歲就升職少將。
在他這個人身上,官職這東西沒有任何年齡要求,一路上升。
在軍隊裡讀研究生簡直要了他的命,所以二十三年,沉寂忍耐了二十多年他選擇的終止,選擇技巧性的離開。
混跡於黑道,遊樂於娛樂圈,外公的籠罩,自己對關係的游刃自如,上頭對他的賞識,多麼惡劣的事情都一次一次的瞞天過海。
在官商眼中,他仍然是一個正氣凜然年輕有為的五好青年。
不過這些東西對眼前這個女人沒有必要說,只是簡單一句:「有意見?」
她口氣譏誚:「可不是,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竟然培養出這樣的兵種,實在是令我對國家安全擔憂。」
沈相城冷眉肅立,手掌掐起她的腰身坐在自己的腿上。
「擔憂什麼?怕我在這上了你?」
「你不敢,」安安對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笑嘻嘻的說道:「我身上有酒味,而且是啤酒味,你最討厭酒味。嘿嘿。」
「是嗎?」他輕佻一聲,手猛然拉開她的雙腿,手指切入進去。
安安連忙抓住他的手腕:「我錯了,我錯了。」其實,她想說,神經病,神經病。
沈相城並未要放手的意思,只是陣地移轉到她柔軟的胸部。歪歪斜斜捏出各種形狀。
他口氣微熱:「半路當兵也是兵,都是組織上的人,結婚這事肯定不是我能管不了的。」
安安覺得這話很好笑,從前若是這樣說她定然會當真,然後傷心的很。今日她還會當真,可是心裡巨痛,那種說不出的心疼的感覺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