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牢頭精芒一閃,心頭微微有點感動,「小人明白。郡主還是趁熱吃吧!」
往日他如此的時候,可沒有人說過這種話。這明顯是讓他要防範有人遷怒於他。
「謝謝。」她笑著謝道,走到近處接過碗筷。
見到這一幕,一大清早便來探監的魅王紫魅,才算安心下來:「這粥不錯。」
聽到這一聲,牢頭瞬間轉身,馬上便驚恐的跪下:「小的參見魅王。」
「嗯。起來吧!」
「謝魅王。」牢頭馬上站起身,打開牢房,便很識趣的離的遠遠的。
軒轅邪兒淡笑,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吃著。
紫魅妖媚的笑容突然變得溫和,好似秋水劃過漣漪一般,美得那麼純淨優雅:「邪兒,等會兒隨我去朝堂吧!」
隨後將空碗和筷子放下來,坐在草榻上的她見到他這一副不可能在他臉上出現的笑容,心底突然悸動了一下:「這一大早的來,就是帶來這個消息麼?朝堂?哪個朝堂?刑部朝堂?或者說,小女子縱火殺人的案子,皇帝舅舅要親審?」
他黑色的折扇敲了敲肩頭,魅惑的氣息驀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一股子擔憂無措:「萬一你要是出事,父皇會自責一輩子。你最好能夠自救。我也會幫你。」
軒轅邪兒聽到他的話,忽然意識到事態好似有點嚴重。
她當即想到了一點,一絲靈光劃過眼底。莫非,縱火殺人的人是丞相派的人幹的,然後誣陷於她?目的是借此機會壓制將軍府的勢力,想挫其銳氣?探探將軍府的底細?若是將軍府的人袖手旁觀,那麼她必死無疑。若極力挽救,只怕將軍府也會搭上這罪名受到連帶。
她此刻笑得明媚卻詭譎,美得那麼妖艷,卻陰冷的那麼嗜血:「是麼?還真是多謝了!」
紫魅忽見她如此的面容,整個人硬生生的呆滯了一秒。
這不是他平素見到的軒轅邪兒。她居然有這種可怖的表情!看來這個女人也很嗜血。果然和他們是同道中人。若非如此,只怕他們也看不上她吧!
「你打算如何做?」他這才推開牢門走進去,居然也坐在草榻上,靜靜看著她。
「什麼如何做?」她勾唇淺笑,渾然沒有了方纔的冷厲陰鷙,只有一抹飄然淡雅。
紫魅忍不住蹙眉問道:「你難道不怕死?還是盡早想一個對策。」
「你們不是已經想好了麼?」她笑問,凝眸注視著他此刻忽然一愣的臉。
是啊!他忽然笑了。
絕美不帶任何蠱魅的笑意,好似溪流一般清澈。
他怎麼忘記了呢?國師早有安排。雖然不知道是否有效果。想來以前的國師出馬獻策,可也從來沒有失策過。這一點他可以安心。
「好了。現在就隨我去宮裡吧!」他站起身,大而暖的右手驀然握上她柔嫩微涼的小手。
軒轅邪兒一驚,連忙甩開他的手,一臉冰冷:「走開!」
紫魅愣住了。
掃了一眼落空的手。
這個女人,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敢甩開他的手!
見自己似乎激動了點,她有點抱歉的側過臉:「我自己會走。我不是孩子。」說完,直接竄出牢房,飛奔了出去。
她剛一到門口,便見到一隊士兵,還有個公公。
公公隨後拂塵一揮,當即行禮道:「郡主請!皇上已經在大殿上等了。」
軒轅邪兒淡笑,頷首:「知道了。有勞公公了。」
「不不,這是奴才該做的。郡主請!」
當即,軒轅邪兒隨著公公上了一輛馬車,車後跟隨著一隊人馬,朝著行宮走去。
紫魅剛飛奔出來,便只見到了那一隊人馬離去的背影。
他此刻回想到剛才,禁不住握了握被甩開的那隻手,心底忽然有了一絲沉重。
看來這個女人和他一樣,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尤其是男人!處心積慮靠近她的男人。
他驀然又鬆了一口氣。如此,昨夜陪著她的人,只怕她也是懷著這種心情的吧!無妨。只要她還沒失了她的心,他就還有機會。國師看中的人,此刻他也已經相信不是泛泛之輩。這樣的人,而且是一個女人,他又怎麼能夠輕易放過呢?況且,其他人不談,光是玉無痕最近的舉動,都已經證明這個女人的價值。能夠吸引一向冷心冷情的玉大公子,這女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存在。
皇宮,十里方圓。
是一片十分浩大宏偉的建築。
亭台樓閣各有千秋,雕樑畫棟。殿宇水榭也堪稱巧奪天工,美不甚收!
議政大殿,名為乾坤殿。是每隔七日便會上朝一次的地方。更加是修建的器宇不凡雄偉壯觀,端是籠著一股子威嚴霸氣,令人頓覺肅穆。
軒轅邪兒隨著公公來到殿外候旨。
不知何時,她也感覺到兩個熟悉的氣息。回身這麼一望,便見到玉無痕和紫魅已經到了身前。
玉無痕笑瞇瞇的問道:「昨夜可睡得安穩?」
軒轅邪兒挑眉,忽然似笑非笑,眼神不由的飄遠:「嗯。還行吧!」
見到這飄渺好似追憶的神情,玉無痕心底一緊,掃了紫魅一眼。
紫魅聳聳肩不予置否,隨後看向大殿之內,正色道:「邪兒,等一會兒父皇會傳你上殿,當面與人證對峙。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若是被問道,只管往我二人身上推就行。」
她掃了一眼玉無痕,心底有點不解。
玉狐狸此次前來,該不會也是來幫她的吧?
他見到她看過來,心情不由的一好,笑瞇瞇的回視著她。
紫魅忽然掃了他二人一眼,蹙眉道:「好了。傳我們進去呢!」
於是,三人兩白一紫,緩緩進入大殿之中。頓時整個大殿的人全都震驚了。這三人是何等的美麗!不禁紛紛讚歎觀望。
丞相老眸掃過淡笑自若的軒轅邪兒,心底突然有種奇妙的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