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一瞬間感知到是他來了。她原本緊張的腦子忽然好似解放了一樣,整個身體精神頓時放鬆了下來。晚上有他在這裡陪著,哪個人還能毒害得了她?就算遇到高手,兩人一起上,還怕不能對付?
所以,一瞬她睡意頓起,好似一刻也不想耽誤。
見到均勻起伏的小腹,安詳柔美的睡顏,墨流雲一瞬心頭暖暖的。
這個女人真特別!大膽而不羈,有點傲也有點狂。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沒有那些女兒家姿態,卻還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身為女人而特有的魅力。
「小妖精!你睡的這麼安穩,難道不怕我欺負你?」他低低近視著她,額頭對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默然之間薄唇貼上她柔嫩溫熱的紅唇。
這一吻,居然好似一年那麼漫長,那麼令他著迷。
不過他不敢,也不能深入,不能繼續下去。他怕太過深陷,反而會阻礙了他前進的道路,預設的計劃。
她只是一個意外!一個意料中必須接近的意外!
而此時半夜的皇宮,星星點點的燭光搖曳著,好似不能安眠。
御書房中,連夜被召進宮的紫魅和玉無痕,還有突然到訪的國師都神色凝重。
紫滄宇也一改往日的笑面,整張臉陰沉下來:「國師,你剛才所說可是事實?紫國會在這一次丞相弄權之後徹底動盪起來?」
老國師笑眸閃過一絲殺機:「不錯。」他承認,他昨夜所占卜到的,便是凶卦。
卦象上已經明確的直指,若凰星寂滅,天下反而會更快的大亂起來!三國將不再維持這微妙的平衡。各族之間也會開始選擇倒戈之所。對於紫國將最為不利。
玉無痕一瞬危險的瞇起雙眼,凝視著這位紫國的國師。
這似乎是第三次見這國師了。可每一次見到他的感覺,都讓他費解。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的科舉上。這國師一眼便點了他為第一狀元。初見時的他,冷酷清冷語言犀利。他即便修行千年,也有點懼怕他與身居來的威嚴。第二次是在鑒寶大會上。雖然他沒有出手,但是那一股高深莫測的玄力,還有那不時瞥向他的目光,都讓他懼怕不已。他雖然不想那麼想。但這個人的實力,更本就已經不得不讓他認為,他恐怕才是人類中最強的存在。
這第三次就是現在。給他的感覺又變了。變得好似返璞歸真,完全感覺不到一絲愛恨怒憎,彷彿徹底斷絕了七情六慾,羽化成仙了一般。
不過,方纔那一絲殺機,到底是為何?這國師想要殺誰?
紫魅也心頭驚駭!國師他不是第一次見。但是這一次這國師隱隱流露殺氣,未免也太大了點。好似什麼事正惱怒著。
紫滄宇也察覺到了殺氣,忽然笑說:「如今之計,只有利用軒轅將軍府來牽制丞相府了。不然,朕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國師以為呢?」
老國師驀然淡淡的掃了玉無痕和紫魅一眼:「關鍵在於六個人。此六人若合力,再加上小邪兒特殊的能力,天下皆可歸一,劃分為整。」他忽然又將事情扯到了國與國之間上。
三人有點莫名,也都震驚。
六人?還有加上軒轅邪兒?
「未教國師,此六人是誰?若不能合力,只怕也會不好對付。國師可曾想過?這,太冒險了。」紫魅魅惑的一笑,眸光卻冷的駭人。
這國師到底在說什麼?
這話他居然也說的出口?這種事,難道其他兩國的國師沒有算出來麼?若真算出來了,他們早就開始暗自尋找此六人了。何須等到現在?
玉無痕也淺笑:「國師大人,難道已經算出此六人的下落?」而他,好奇的不是將來會如何?
而是他想知道這六人是誰?
若是他能夠拉攏的話,說不定狐族在玄獸中的地位也能提升不少。
「呵呵,陛下。」國師眸光閃過一絲算計,故意似笑非笑道,「圓心的吸引,會讓他們齊齊現身!只要這圓心握在紫國,紫國便能一統大業!」
紫滄宇忽然有種躍躍欲試,但是他心中也知道。
蒼國和緋國說不定也在打軒轅邪兒的主意。或許早就有所行動。
「我這侄女,只怕要受苦了。」他驀然擔憂的歎息一聲,「苦了這孩子了。」
國師笑而不語,只是眼中的敵意很明顯。
紫魅和玉無痕很不解。這國師時而閃現的敵意,明顯不是針對誰,而是似乎遙想著誰而恨的想殺人一般。
就是皇帝也時不時閃現幾許殺機,在他眸光飄遠的時候。
不解。而且還有更多的迷惑讓兩人無法得到答案。
「明日是關鍵。一定要讓那孩子在朝堂上來。祖宗牌位也一定要在龍座之後。」國師此時笑說,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紫滄宇疑惑:「這是為何?我們不是應該現在就派人去保護邪兒的麼?朕得到線報,她被關進了刑部大牢。」
玉無痕和紫魅同時一愣,相互掃了一眼。
國師捋了捋鬍子,眉開眼笑:「呵呵,無妨無妨。救他的人可多了。不差我們幾人。不差。」
紫滄宇這才放下心:「國師如此說了,就照國師安排的吧!」
紫魅和玉無痕放下心的同時,又擔心起來。
到底是誰人?難道那救人的人此刻就在刑部大牢裡陪著她麼?
大牢中。
墨流雲守了一夜。
發覺沒有任何人前來傷害她,安心的偷偷離去。
天光大亮之後,刑房牢頭才親自送來早膳:「郡主,早膳給您送來了。這是小人親自給您做的。沒有讓外人插手一下。放心,沒有毒的。」
軒轅邪兒眨了眨眼,笑瞇瞇的望著他:「呵呵,好人當多了,也是會受苦的。你這麼做,只怕有人會惦記你的。」
她說的是實話。這牢頭如此做法,讓想要害她的人無法得手,只怕有人一怒之下將他殺了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