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傲的婚事卻並沒有在京城辦,而是回到了他的老家柳林鎮,辦了一場熱鬧而樸實的婚禮,藍衣如今是夫唱婦隨,自然沒有異議。
因婚禮設在柳林鎮,宓兒沒有辦法參加,雖然有些遺憾,但宓兒此時一來出宮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二來此時實在沒有心情。
藍衣婚後幾日後和白綾一起進宮探望宓兒,兩人皆面色紅潤,面若桃花,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很是如意。
幾人坐了一會兒,白綾坦然的說明來意,如今軒兒已經回到北堂家,以後自然要接手北堂家的一切,白綾自然也是要回去的,此次前來就是要將多寶閣的一切事物交回給宓兒。
宓兒並沒有任何不悅,當年自己和白綾雖然有五年之約,如今還差半年,但宓兒知道白綾在此時提出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再說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再說自己如果真的籌謀離開,白綾若不在,會方便很多,自己不想令她為難。
又閒聊了一會兒,宓兒令青雲跟白綾前去,將具體事物交接一下,青雲原本也一直協助白綾經營多寶閣,所有的分號掌櫃也都認識她,只是一個在璘月,一個在月眠,所以青雲接手多寶閣沒有什麼難度。
藍衣留下來又和宓兒說了一些百草堂的事,上次疫情百草堂幾個分號雖然免費贈藥義診,耗損了不少銀兩,百草堂平日裡就懸壺濟世,沒有太多的盈餘,今年盈餘恐怕會是負數。
宓兒聽了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道:「我當年建立百草堂,本就想造福於天下百姓,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只是辛苦你們這些當家人,如果真的有什麼為難的,我會從多寶閣撥些銀兩到百草堂,以解百草堂之急。
藍衣聽到宓兒如此說,連忙道:「奴婢此次前來不是這個意思,百草堂現在雖然沒有盈餘,倒也能獨善其身,而且皇上已經命令地方政府免了百草堂的一切稅收,這又節約了一大筆開銷,只是奴婢和京郊幾個分號的掌櫃的覺得對不起主子,偌大的百草堂居然不能為主子盈餘些銀兩,覺得有負主子的重用!」
宓兒淡淡的一笑,溫聲道:「你回去替我轉告他們,這次疫病他們表現得都很好,不負百草堂當日建立的初衷,無論今年盈餘如何,年終紅利我會加倍,算是對他們的獎賞!」
藍衣燦然一笑,對著宓兒道:「奴婢代他們謝過主子!」
宓兒柔柔的一笑,藍衣自從和康傲成親後,開朗了許多,笑容也多了很多,如此宓兒也就放心了,這些年藍衣為她付出了很多,能有如此好的歸宿,讓宓兒真的覺得很欣慰。
如今白綾也回到北堂家,藍衣也有了如此好的歸宿,只剩下一個綠繚,想來跟著青鸞,也不會受到什麼委屈,如此自己走也走得安心了。
宓兒不禁輕輕一歎,微微有些失神,藍衣見宓兒如此,忍不住關心的道:「主子可是有什麼心事兒?」
宓兒淡淡的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
藍衣以為宓兒在為立妃的事兒難過,也知道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如今雖然方琴琴已經被打發了,但還有一個淳郡主和太皇太后最喜歡的秦榮,但這件事兒不是她們可以解決的,一切都得看皇上如何決定,以皇上對主子的情誼是一定不會讓主子受委屈的。
想到這裡藍衣安慰的道:「主子不必過於擔心,以皇上的性子是不會讓您受委屈的!」
宓兒淡淡的點了點頭,扯出一抹笑容道:「我知道,如今我身在宮中,百草堂的事兒以後你就斟酌著辦吧!我也乏了,你且回去吧!」
藍衣知道宓兒的身子容易疲累,既然事情皆以說完,連忙起身道:「那奴婢就告退了!說著對著宓兒恭敬地一禮,宓兒點了點頭,藍衣恭敬地退下。
藍衣退下後,宓兒疲憊的倚在軟榻上,喃喃自語:「一切塵埃落定,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可一想到離開,一想到曄無情,宓兒只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哀傷的垂下美眸,一行清淚緩緩而下。
曄無情這幾日一下早朝就匆匆的趕往鳳棲宮,他知道宓兒這些日子心裡難過,所以他盡可量的陪在宓兒身邊。
匆匆的進了鳳棲閣,見秋夕等人都在外服侍,開口問道:「白綾和藍衣還在裡面嗎?白綾和藍衣進宮曄無情是知道的。
秋夕一邊兒福身一邊兒道:「北堂夫人早早就走了,康夫人也走了有一會兒了,出來的時候說娘娘乏了,要歇一會兒,奴婢就沒有進去打擾。」
曄無情揮了揮手,命她們退下,獨自一人進如閣內,見宓兒如貓咪般蜷縮在軟榻上,輕輕的走近一看,不禁心中一疼,宓兒的美顏上滿是讓人心碎的哀傷,秀眉緊緊地鎖在一起,腮邊尤掛著未干的淚痕。
曄無情輕輕的坐在一旁,憐愛的道:「朕要如何才能讓你快樂起來!」說著擦乾宓兒臉上的淚痕,輕輕的將她抱進內室。
宓兒醒的時候已經是午膳時分,宓兒無力的睜開有些酸澀的美眸,懶懶的起身,卻見曄無情拿著一本書坐在案几旁。
宓兒有些詫異的道:「皇上是何時來的?宓兒怎麼不知道!」
曄無情放下書,起身走向宓兒,一邊兒為宓兒整理有些微亂的紗衣,一邊兒道:「朕來了有一會了,見你睡得沉,就沒有忍心叫你!」
宓兒點了點頭,下床隨著曄無情走出內室,秋夕已將午膳準備妥當,見二人過來落座一邊兒行禮一邊兒道:「這幾日天兒熱的出奇,奴婢見娘娘這幾日神情懨懨,沒有什麼胃口,一定是天氣太熱晚上沒有睡好,奴婢特意給娘娘制了百合粥,解暑安神的效果是最好的,娘娘一定要多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