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傲聽到曄無情如此說,雙眸一亮,康傲自從入仕以來,雖然頗受曄無情重用,但所做之事畢竟不是自己的專長,今日有機會一展所長當然高興。
當下躬身道:「臣定會不辱使命,臣身上現在就有京郊的詳細地圖,可以馬上在地圖上給皇上指出一些陰暗潮濕的地方!」
眾人聽了皆一喜,曄無情馬上站起來道:「馬上指給朕看!」
藍衣和侍女馬上將案幾收拾出來,康傲從隨身的布包裡取出一張碩大的羊皮地圖,鋪在案几上,眾人急切的圍了上去。
看著地圖眾人皆一驚,此地圖不同於作戰地圖,只標示道路、河流,和明顯的高地,詳細精確的令人咋舌,不知名的小路、小山、河流多如牛毛,無不詳細標明。
看著眾人圍了過來,康傲一改平日的寡言少語,恭敬的在一旁解說,滔滔不絕,如數家珍,彷彿這些不是無名的山水,而是無價的珍寶。
藍衣平日也喜歡探幽涉險繪製地圖,卻沒有康傲繪製的如此詳細精密,不免對康傲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的好感。
宓兒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這樣的文弱書生的人會如此熱愛山水,有道是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看來曄無情沒有看錯人,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時康傲已經介紹到了離柳林鎮的百里以外的一片神秘的山林,康傲繪聲繪色的描述那一片密林的詭秘與陰森,因離城鎮比較遠,百里之內渺無人煙,是京郊附近比較荒涼隱蔽的地方。
康傲提起這一片神秘的山林,滿臉的激動與回憶,又有著淡淡的遺憾,因為在地圖上只有這一塊兒區域是空白的。
康傲提到他幾年裡不止一次的想進入這一片迷失森林,結果都無功而返,玄鈺看著密林的哪個方位,眉心一皺低聲道:「這個方位的確是至陰之地!」
眾人聽到這裡皆沉默不語,半晌曄無情沉聲道:「雲,今夜派人分頭行事,命令他們如有發現不可輕舉妄動,待明日日出之後咱們再想辦法!」
冷王點了一下頭,轉身出去安排,曄無情對著眾人道:「既有眉目今夜大家就都早些歇息吧,好好的養足精神,明日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幾人互看了一眼,恭敬的退了出去,曄無情看向宓兒,發現宓兒一直盯著那片密林,伸手輕輕地將宓兒摟進懷裡,柔聲道:「不要再想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宓兒輕輕的點了點頭,二人相攜進了內室,今夜夜色極好,妖嬈的月光映著窗外的池塘,波光粼粼的水面將點點光暈反射回室內,映的室內一片朦朧,顯得一切是那樣靜逸飄渺,只是微微有些寂寥,讓人不免有些傷感。
宓兒心情本就沉重,如此的月色讓她更加鬱鬱,曄無情心裡一疼,展臂將宓兒抱起來到床邊坐下,拉下帷幔將惱人的月光遮住,摟著宓兒靜靜地躺在床上。
漸漸地宓兒的心情平復了下來,抬起纖臂纏上曄無情的勁腰,伏在曄無情懷裡沉穩的睡去,曄無情的懷抱永遠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有他在世間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宓兒這一夜睡得很是安穩,那個奇怪的夢境並沒有再出現,早起宓兒一邊兒梳洗一邊想,也許那個夢境只是偶然,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藍衣剛剛擺好早膳,冷王和玄鈺就匆匆而入,簡單一禮冷王對著曄無情道:「咱們猜的果然沒錯,那片密林的確有古怪,臣已經派人監視,只是那片密林頗於遼闊,行動起來恐怕難以首尾兼顧,如果這次再讓他們逃脫,恐怕就更加後患無窮了!」
曄無情聽完沉思了一會兒,沉聲道:「通知殤速速將龍雲騎調來,務必在午時之前趕到,一會兒用過早膳朕會帶人先過去,仔細摸一摸情況。」
冷王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安排,宓兒招呼玄鈺一起坐下用膳,玄鈺也並不扭捏,大方的坐在二人的對面,曄無情對著宓兒道:「即以知道他們的藏身之地,今日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呆在這裡,嗯!」
玄鈺也點頭稱是,宓兒卻搖了搖頭堅定的道:「我雖不會武功,但奇門遁甲卻難不倒我,尹無雙最擅長的就是這些,我去了也許會幫上忙的。」
曄無情知道此次一定是凶險萬分,實在不想讓宓兒跟著去涉險,第一次有些生氣的沉下臉道:「宓兒,聽話,乖乖待在家裡!」
對於曄無情的怒氣,宓兒並不理會也不害怕,依舊溫柔的看著曄無情,柔柔的道:「皇上,至親至今夫妻,你我夫妻一體,休戚與共福禍相依,難道皇上真的忍心將宓兒拋在這裡,獨自擔心嗎?」
一句夫妻一體休戚與共讓曄無情感動不已無言以對,輕歎了口氣,動手為宓兒盛了一碗粥,對著宓兒柔聲道:「多吃些,不然怎麼有力氣幫朕!」
宓兒聽到曄無情如此說,知道他已經同意自己一同前去,對著曄無情粲然一笑,接過碗安靜的用膳,藍衣和玄鈺看著二人有些感動,有些羨慕,人生若此夫復何求。
眾人用過早膳,收拾妥當準備出發,同行的還有藍衣和自告奮勇的康傲,眾人剛出院門口,迎面快步走來一群人,正是北堂逸和白綾,旁邊隨行的還有藍生夫婦。
看著白綾和北堂逸平安歸來,曄無情和宓兒十分高興,眾人本來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紛紛迎上去問候,曄無情和宓兒也緩緩的迎了上去。
白綾和北堂逸來到宓兒和曄無情面前,兩人並未行禮,四人如朋友般相視而笑,北堂逸朗聲道:「我回來了
曄無情溫潤的一笑:「回來就好!」一句回來就好卻飽含著千言萬語,和無盡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