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緣 兩情相悅時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果不是宓兒自己畫的,那麼那個人會是誰,看那片奇異花海應該是在月眠的時候畫的,應該不會是絢玉,如果是他不會將畫拱手讓人,難道那時除了絢玉還有別的人在她的身邊。

    想到這曄無情再也沉不住氣,對著宓兒溫柔的道:「早上白綾將驚鴻花舞少女圖送過來了,朕一直懷疑你就是無崖子,那這幅畫是誰畫的?」狀似隨意,可語氣裡卻有著幾不可聞的醋意和緊張。

    宓兒被曄無情按的很是舒服,已經有些迷迷糊糊,聽到曄無情問她,軟軟的回道:「無崖子就是我,所有的畫都是我畫的,只有這一副是白綾和我共同完成的,畫好之後我將它送給了白綾,白綾當時就說,她只是代為保管,等我有了夫君,就將它送給我的夫君,好討個人情,沒想到當年的戲言竟真的會成真!」

    曄無情鬆了一口氣,就為了白綾當時的一句戲言,自己會幫她,可如何幫還是自己說的算,不是嗎?

    北堂逸今日早朝已經正式提出,他要正式出使脈雲,此去無疑是十分凶險的,曄無情怎能不為他擔心,可更讓曄無情擔心的是,北堂逸眼裡哀莫大於心死的孤寂,一個沒有牽掛的人辦起事來自然什麼都不在乎,可就怕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

    曄無情又對著宓兒溫柔道:「白綾早上來並未提出任何要求,不知她到底有何目的,她和北堂逸之間真的就無法挽回了嗎?」

    宓兒聽到曄無情提起白綾,有些精神過來,抬起頭睜開迷濛的美眸,看著曄無情道:「白綾這麼做一定是為了軒兒,北堂家老太君怎麼會允許北堂家的嫡親血脈流落在外,至於她和北相之間能不能挽回,還真的不好說,白綾對北相並非無情,但白綾生性喜歡自由,獨立慣了,不喜拘束,而且北相太過自我的性子,莫說白綾不喜歡,宓兒也很是覺得討厭。」說完,還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

    惹得曄無情心中一陣愉悅,其實自己的性子和北堂逸是有些相似的,一樣的冷情多疑,

    但好像宓兒並不討厭自己,這讓他的心情非常好!

    兩人正聊著,通往乾元殿的門外,傳來蘇霖小心的聲音:「啟稟皇上,北相求見。」

    曄無情知道,北堂逸是來和自己辭行的,對著外面到:「讓北相稍等片刻,朕一會兒就出來。」

    門外蘇霖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打擾到皇上主子的好事兒,恭敬的道:「老奴知道了,這就去傳話!」說完,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宓兒也泡的差不多了,身子舒服了不少,二人起身上岸,曄無情不管自己,先拿過浴巾給宓兒擦乾,抱著宓兒來到玉床上,打開宓兒的腿,想要給宓兒檢查一下。

    宓兒連忙羞澀的道:「皇上,宓兒已經不疼了,北相還在等著皇上呢,皇上還是快去吧!曄無情不理會宓兒反對,輕輕的扳開宓兒的玉腿,柔聲道:「宓兒乖,還是看一下比較放心。」說著,仔細認真的查看一番,見紅腫已經消退,花蕊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水潤粉嫩,曄無情只覺得喉頭一緊,連忙別開了眼。

    抓起浴巾一邊擦乾自己一邊溫柔的催促道:「宓兒快些穿衣服,見完逸,朕陪你一起用午膳。」說著逕自走到屏風後,自己穿帶起來,他怕在如此下去,自己早晚會失控。

    宓兒看著曄無情的樣子,柔柔的一笑,也自己整理了起來,自己很真有些餓了。

    二人收拾好,曄無情拉著宓兒一起回到乾元殿,一進外殿,北堂逸獨自坐在那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曄無情和宓兒走到龍榻前,北堂逸才反應過來,站起來對著曄無情躬身一禮,曄無情一擺手讓他坐下。

    北堂逸又坐回原位,整個過程眼神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滿是驚人的死寂,白綾的那句陌生人真的傷到他,傷的他體無完膚,傷的他覺得生無可戀。

    曄無情見北堂逸如此,心裡一歎,溫聲道:「都準備好了?「

    北堂逸回過神,對著曄無情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回到:「準備好了!」然後就一句話也不再說。

    曄無情皺了皺眉,輕歎了口氣,沉聲道:「到了脈雲一切按計劃行事,朕相信你做得到,朕也很放心,只有一事,你必須答應朕,一定要平安歸來!」

    北堂逸看著曄無情,眸底有一瞬間的波動,但馬上又被無邊的死寂所取代,沉默了一會兒,對著曄無情道:「如果我回不來了,帶我好好的照顧他們母子!」

    曄無情有些薄怒,生氣的低吼:「你、、、。」但往下又不知道如何勸解,該說的五年前自己不知說了多少,看來這次的打擊,比之五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接著有些無奈的道:「你非要如此嗎?」

    北堂逸冷毅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苦澀的道:「你不是我,也不知我當年的行為有多可惡,更不知我現在有多後悔,悔的恨不得親手殺了我自己,雪兒《白綾的原名叫白雪》現在雖然嘴上已經說原諒了我,可我知道她依然恨我,所以才千方百計得防著我,我不怪她恨我,誰讓我做過那麼多錯事,既然她對我不放心,我就遠離她,我現在只求她安心快樂。

    北堂逸的話讓宓兒有些動容,對著北堂逸淡淡的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對得起她們母子了嗎?你以為你補償得了嗎?當年的事白綾從來沒有對本宮說過,但本宮可以想像得到,那樣一個堅毅溫柔的女子,以那樣一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你,受的傷害可想而知,她為了保住孩子,割斷自己腿上的動脈,騙過了你保住了孩子,卻因為失血過多險些喪命,本宮在璘江入海口處救起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若不是碰到本宮,若不是她為了孩子求生意識強烈,她必死無疑,饒是如此,她也足足昏迷了半月有餘,醒來後因為她的母體太過虛弱,藍衣曾建議她打掉胎兒,可是她說什麼也不肯,母體虛弱導致她妊娠反應強烈,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折磨的她死去後來,可她從沒有放棄,一直堅持到最後,生產的時候又因為難產險些喪命,你對她的傷害和她所受的這些苦,你認為你一死能補償得了嗎?

    宓兒每說一句,北堂逸都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摘掉一次,直到最後痛到麻木,痛到彷彿自己已經沒有了心。

    曄無情看著北堂逸如此痛苦的摸樣,不忍的道:「你如果放心不下她們母子,就好好的活著,只有活著才能照顧她們,補償她們,你才是她們最親最可依靠的人,別人是代替不了的!」

    北堂逸瞬間明白了過來,暗歎自己居然也會有如此糊塗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著宓兒恭敬地一禮,真誠的道:「請皇后受北堂逸一拜,北堂逸謝過皇后救我妻兒之恩,並收容她們至今,臣想明白了,既然我有愧於她們母子,就應該好好的活著,用一生去補償她們!」

    宓兒淺淺的一笑,對著北堂逸道:「她們與本宮不是外人,不是下屬,而是親人,所以你不需要向本宮道謝!」

    北堂逸一愣,緩慢的坐下,但馬上明白,自嘲的一笑道:「的確,與她們而言,皇后的確比我更親!」

    見北堂逸如此,宓兒有些不忍,淡笑著道:「本宮有幾字真言,不知北相願聽否?」

    北堂逸再次站了起來,恭敬的道:「北堂逸洗耳恭聽!」

    宓兒看著北堂逸道:「白綾的性子,本宮想你因該比本宮更清楚,只是當局者迷,一時沒有看清罷了,本宮就送你一句話,潤物細無聲,王道無近功!」

    北堂逸站在那愣了一會兒,馬上茅塞頓開,興奮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臣告退。」也顧不得失禮,轉身飛一般的出了乾元殿。

    看著北堂逸高興的樣子,曄無情摟過宓兒,柔聲道:「還是朕的皇后厲害,三言兩語就救了朕的一條臂膀!」

    宓兒溫柔的一笑,詫異的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北相也會是個如此癡情的人!」

    二人正說著,蘇霖進來躬身道:「皇上,午膳的時間到了,皇上想在那裡用膳?」

    曄無情本想說去椒房殿,宓兒已經先開口道:「就在乾元殿吧,免得皇上一會處理政事還要來回折騰!

    蘇霖見皇后如此體貼皇上,高興的道:「請皇上娘娘稍後,老奴這就去準備!」說著,笑瞇瞇的退了出去。

    曄無情拉著宓兒坐在龍榻上,溫柔的道:「今日朕會比較忙,一會用完膳朕送你回椒房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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