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出宮遊玩,不必過多的計較繁文縟節,四人共坐一輛馬車,宓兒和曄無情依然坐在正位,溫豫和青鸞坐在對面。
一出皇城轉入大街,就聽到外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常,叫賣聲吆喝聲不絕於耳,青鸞淘氣的掀開了窗簾,向外看去。
溫豫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對生活的嚮往和微笑,對著曄無情恭敬認真的道:「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不枉皇上這幾年夜以繼日操勞國事!」
曄無情臉上也有著欣慰之色,總不枉父皇幾十年的隱忍和付出,自己總算能夠完成了他的心願,轉過頭對著溫豫道:「孤掌難鳴,只靠朕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大業,這幾年你和青鸞,還有殤、雲和逸都功不可沒!」
未等溫豫說話,青鸞已經搶先道:「父皇和皇兄的願望,就是青鸞的願望,青鸞自然會盡力而為!」
青鸞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樣子,一臉嚴肅和鄭重,曄無情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鸞,溫雅的一笑,眼底閃過釋然,釋然過後滿是疼愛。
青鸞看著曄無情的眼神,看到轉變和寵溺時,對著曄無情調皮的一笑,恢復了平時的活潑和可愛,眾人被青鸞可愛的樣子逗得開懷不已。
馬車行了將近半個時辰,來到了今天的第一個目的地,望江樓,望江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臨江而建,也是龍雲門的產業,龍雲門經營臨江樓的目的並非為了賺錢,而是搜集各地的情報。
但以臨江樓的地理優越性還是日進斗金,臨江樓臨江而建,是觀賞遊玩的聖地,又有多個畫舫供人游江賞玩,來者非富即貴。
曄無情親手為宓兒戴好帷帽,拉著她的手下了馬車,率先進了臨江樓,溫豫和青鸞緊跟其後,因為時間還早,臨江樓內並沒有太多的客人,顯得有些安靜。
曄無情拉著宓兒逕自往樓上走去,小二一見就知道幾人絕非尋常之輩,連忙跑去通知掌櫃的。
臨江樓的管事的是一對兒夫婦,早些年也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角色,不慎被小人陷害,險些喪命,正巧被曄無情所救,之後便一直跟隨他,一直忠心耿耿。
因為時間還早,夫婦二人正在書房對賬,聽小二一說,雙雙出來一看究竟,二人一見是曄無情,又驚又喜。
愣了一會兒才猛地跪在地上道:「藍生夫婦拜見主人!」
曄無情一抬手將他們扶起,這兩個人跟隨自己快十年了,雖比不上蘇霖,但也相去不遠。
藍生夫婦連忙領著曄無情等人來到幾人專用的房間,藍夫人對這個帶著帷帽的女人有些好奇,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未等幾人落座就一邊兒奉茶一邊兒心急的道:「主人今日怎會有興致出宮?可是有什麼特殊的事兒要吩咐?」
曄無情溫柔的為宓兒摘下帷帽,解下雪氅,眼前這一幕青鸞夫婦已經習以為常,藍生夫婦卻有些吃驚,可當見到宓兒帷帽的容顏時更加吃驚。
曄無情不理藍生夫婦吃驚的表情,逕自拉著宓兒坐下,對著藍生夫婦道:「今日出宮只是為了陪皇后散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
此言一出,藍生夫婦更加驚得瞠目結舌,藍夫人率先回過神來,對著宓兒恭敬地一禮:「藍生夫婦見過皇后!」藍生也趕緊跟著一禮。
藍夫人行過禮後,對著曄無情高興的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恭喜主人得此嬌妻!」
曄無情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宓兒寵溺的一笑,藍生夫婦打量宓兒的同時,宓兒也在大量藍生夫婦。
二人應該都已年僅四十,藍生模樣普通,和一般的酒樓掌櫃的沒有什麼區別,可宓兒卻明白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深藏不露。
藍夫人人如其名,一身藍衣,雖已年過四十,卻依然風韻猶存,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過少痕跡,反而更顯從容睿智,一看就是個經歷過風雨的女人,宓兒看了一會,皺了皺眉,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此時青鸞著急一樣的道:「藍姨,可聽說今日京城有什麼特別的活動嗎?」藍生夫婦之前曾經保護過青鸞,青鸞對二人很是尊敬和感激,一直以長輩相稱,私下裡從未改過口。
藍生夫婦也很是疼愛青鸞,自己的女兒如果還在人世,也已經和青鸞一樣大了,也會和青鸞一樣可愛。
藍夫人知道青鸞愛玩,疼愛的道:「今日京城的玩樂可是數不勝數,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富足,各大商家都絞盡腦汁,想出各種各樣的點子招攬生意,像往年的猜燈謎,放煙花、游璘江,雖也有趣兒,但總是這幾樣,難免沒有新意!」
藍夫人頓了一下,又對著幾人道:「今日最有新意的莫過於,多寶閣所辦的畫展,所展出的卻只有一幅畫兒,可入場費高得嚇人,每人要五千兩白銀。
青鸞霍的睜大美眸,驚呼道:「這麼貴,他們不如去搶!腦子進水了才會去,」青鸞一生氣,把家鄉話都說了出來,宓兒有些無奈的的輕咳了一聲,白綾有的時候真的比強盜還可怕,曄無情看著宓兒的表情,明瞭的一笑。
藍夫人見青鸞如此激動,笑著搖頭道:「你不要著急,聽藍姨把話說完,到時候你也會迫不及待的去交錢。」
青鸞剛想反駁,藍夫人急忙又道:「關鍵在於所展出的這幅畫兒,據說是無崖子最得意之作,畫兒的本身藏著一個秘密,誰能將這個秘密揭開,這幅畫就歸誰,而且分文不取!要知道無崖子的每幅畫兒都出自多寶閣,而且每張都價值萬金,而且還是一畫難求,這次只需要五千兩白銀就有可能得償所願,是多大的誘惑呀!各地的文人墨客,富賈商賈得到消息的都齊聚京城,早早的買好了門票,只為倒是一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