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緣 兩情相悅時 第一百章:隱憂
    可就算兩人真的相愛就真的能守在一起嗎,兩人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障礙,不知是出於什麼,曄無情一直沒有問蕊兒和自己的關係,但宓兒覺得應該告訴他。

    偎在曄無情懷裡,輕輕的道:「蕊兒是我的妹妹,也是月眠的公主。」

    「二十幾年前,母親還是月眠的公主,卻因為皇儲之爭被推進了大海,後來死裡逃生卻失去了記憶,漂泊到南郡流落青樓,父親當時還是南郡世子,兩人相識相愛,父親當時已有幾個妾侍,而且都是名門,只待誰生下男孩兒就會升為世子妃,父親是真心喜歡母親,卻不會只鍾情於母親一人,父親也曾戲言,如若母親為他生下兒子,就會不顧母親的身份娶母親為正妻,卻不想母親生下的也是女兒,父親也算未食言,不顧眾人的反對,娶了母親為妾侍,可母親當時已經恢復記憶,堂堂公主之尊,怎肯和他人共事一夫,母親也知道父親也有父親的責任,也並不怪他,留下一封信,就回了月眠。」

    「母親回到月眠後,找人相助,繼承了國主之位,又嫁給了助她的那個人,生了蕊兒,我曾怨過母親狠心,但也瞭解了她的無奈和苦衷,我一直認為母親是愛父親的,正因為愛才離開,相愛是緣,相守是份,天下真正有緣又有份的能有幾人。」

    曄無情一直覺得宓兒的身份不那麼簡單,但還是沒有想到她會是月眠的公主,但那又如何,自己只要想要她,任誰也阻止不了。

    輕輕蹭著宓兒柔軟的秀髮,低語道:「朕與你也已經是夫妻,就說明有緣又有份,任誰也別想把你搶走。」

    宓兒聽到夫妻二字,突然感動得想哭,喃喃的道:「至近至遠東西,至親至疏夫妻,」他們真的可以成為至親夫妻嗎?

    罷了,雖然心裡還有一個最大的隱憂,暫且就先不管它,也許等不到到那個時候他就會厭倦自己了呢。

    外面天氣驟降,雖然馬上就要到春天了,但倒春寒才是真正的冷,屋內也不像白天那樣暖和了,隱隱透著絲絲寒意。

    曄無情還好,宓兒則躲在曄無情的懷裡,緊緊依附著他取暖,曄無情盡量讓自己忽略她較軟的身子的誘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兒。

    漸漸的二人都有了睡意,相擁而眠,第二日寅時,曄無情準時醒來,輕輕的起身,又拉過自己的墨狐大氅給宓兒蓋好,可他一離開,宓兒還是醒了過來。

    瞇著眼睛迷糊的道:「這就要走了嗎?」語氣裡第一次有著淡淡的不捨。

    曄無情心裡一暖,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剷除秦氏一黨的關鍵時刻,自己真的不想走,回到宓兒身邊,替宓兒掖好被子,輕語道:「你再睡會兒,等你睡醒了,朕也就回來了。」

    宓兒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曄無情又看了一會,才不捨得起身離去,門外朱雀與玄武早已在外等候。

    曄無情對著玄武道:「朕下了早朝就回來,這兩個時辰你一定要萬分小心,知道嗎?」

    玄武正色道:「皇上放心吧,屬下一定會萬分小心的。」

    曄無情領著朱雀棄了馬車,施展絕頂輕功疾馳而去,只為了能盡快趕回來了,回了皇宮先回乾元殿,一進乾元殿,蘇霖早已準備好龍袍在內等候。

    見曄無情神情愉悅,就知道一切已經雨過天晴,只是有些納悶兒皇后娘娘為什麼沒有一起回來,可這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兒了,只要皇上主子心情好,就一切都好辦了。

    連忙上前服侍曄無情更衣,曄無情心裡著急,想趕快處理好事情,好盡快去見宓兒,快速的收拾妥當,朝金殿走去。

    上了金殿,曄無情在龍椅上坐定,執事太監高喊:「皇上上朝,百官覲見。」

    話落,百官陸續分文武從兩側,緩緩上殿,齊齊大禮參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曄無情抬袖沉聲道:「眾卿平身。」

    文武百官起身站定,北堂逸等人都知道皇后離宮的事兒,從昨天皇上一怒之下一舉搬到秦相,就可以看出天子之怒,今日看到皇帝面色平和,隱有笑意,想必已經解決了,也都放下心來,尤其是溫豫不用再對著青鸞公主哀怨的臉了。執事太監又高聲吟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話落,有首一個老臣緩緩出列,躬身道:「臣有事啟奏,請皇上恩准。」

    此人正是原刑部尚書李坤,也是秦氏一黨,曄無情眸底冷意一閃而過,臉上卻一派優雅,溫聲道:「准。」

    李坤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的道:「啟稟皇上,秦相雖然觸及國法,但請皇上看在他是兩朝老臣,也曾為國盡力,從輕發落。」

    曄無情和北堂逸等人都心中一怒,昨日只是將秦相收押,並未為難其家人,已經是法外開恩了,看來自己的仁慈,在某些人的眼裡有了別的解意。

    曄無情溫雅的笑了,這一笑險些晃了滿殿人的眼,可瞭解他的幾個人卻覺得後背發冷,曄無情對著李坤道:「那愛卿以為,何謂輕何謂重?」

    李坤也覺得氣氛有些詭異,總覺得自己不該貿然開口,但一想到自己以後還要仰仗秦相,秦氏一族畢竟是百年望族,又是國戚,有太皇太后那關照著,不可能說倒就倒,自己此時不盡心辦事,以後又怎會被倚重。

    逐試探的開口:「皇上以為罰些銀兩如何?」

    曄無情眸色一怒,這在前朝也不是沒有,貪贓枉法者罰些銀兩,草草了事,當時是因為皇權積弱,各黨各派盤根錯節,皇帝根本不敢擅自處罰,又要顧及顏面,才會出此飲鴆止渴的辦法。

    這樣只會形成惡性循環,罰的越多,他日當權時貪得就越多,如此週而復始,使國家越來越腐敗,百姓越來越困苦,,曄無情怎會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

    心裡冷笑,還真有膽大的敢說的,未等曄無情開口,溫豫已經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溫豫看似溫厚,卻心思縝密,辯才一流。

    對著李坤道:「李大人此言差矣,這樣處罰又將國法置於何地,又將皇上置於何地,一個國家若有法不依,執法不嚴,百姓會不服,為官者會懈怠,如此下去哪還有公正天理可言。」

    溫豫說的義正嚴詞,一些年輕官員紛紛附和,這些年輕官員都是憑著真才實學才被選拔,也都是平民,怎會不知道這些貪官是百姓最大的負擔。

    一些秦氏黨羽也紛紛站出來爭辯,一時間大殿上你來我往,爭辯不休,曄無情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抬頭看見外面的陽光已經從琉璃瓦上折射進來,看來時候已經不早了。

    不知宓兒醒了沒有,這是曄無情第一次在朝上想朝政以外的事,暗歎難道這就是牽掛,突然曄無情覺得心裡一痛,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想到宓兒再也坐不住了,看著這些老臣更覺得心煩。

    一怒之下抬手將龍案上的筆洗掃落在地,玉碎的聲音驚醒了滿殿的人,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道:「皇上息怒。」

    曄無情從未在金殿上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眾人都有些驚訝,那些老臣更是戰戰兢兢。

    曄無情看著滿殿的人沉冷的道:「看來有些人還沒有完全領會朕的意思,朕取消連做法,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並非姑息枉法之人,朕今日就再說一次,貪贓枉法者,朕決不姑息,必依法嚴辦,若有包庇求情者一律嚴辦,」說罷,拂袖而去。

    看著曄無情出了金殿,執事太監才回過神兒來,喊道:「退朝。」喊完一溜小跑的跟上。

    留下一地的朝臣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曄無情匆匆的回到乾元殿,吩咐蘇霖為自己更衣,他要馬上將宓兒接回來,絕不能讓她在離開自己的視線,蘇霖從未見皇上如此急躁過,連忙招呼人一起服侍,轉瞬已經收拾妥當。

    曄無情領著朱雀又匆匆的出了乾元殿,剛到門口,只見有內侍扶著玄武急急而來,玄武一身是傷。

    曄無情知道宓兒出事兒了,只覺得自己的心猶如被人摘了去一樣,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朱雀也知道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玄武看到曄無情的表情,更是難過,一下跪倒地上,自責的道:「屬下深知失職,玄武該死,但求皇上允許屬下等救出皇后再死,玄武別無所求。」

    這時冷王睿王、北堂逸和溫豫相攜而來,本是想看看皇上和皇后如何,卻不想是如此場面,面面相覷,都納悶兒是怎麼一回事兒。朱雀將曄無情扶到屋內的龍榻上,蘇霖等人也將玄武扶了進來,眾人一看也都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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