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和羅飛嘻哈半天後才離開,當我回到內屋時,江楓已和衣而睡,我拿了被單蓋在他身上,卻被他猛地一拉跌落在床上。「他們終於走了。」他窩在我的耳邊說。我點頭,他眼神專注著看著我。半響後,我感到他體溫的熱度,頓時,紅了臉。他低笑著,手下解著我的衣服扣。
「等等——」我制止住他的手,他皺眉說,「這可是我們名正言順的新婚之夜?」「我們談個條件可好?」我說。「什麼?」他問。「就是——就是——」本就難以啟齒的話被他這麼直視地目光說得更加斷斷續續。「想說什麼?」他撩開我額前的頭髮,「只要你以後不再剪短頭髮,什麼都好商量。」
既然他這麼開通,我索性大膽道,「就是關於那事,我想的時候,你才可以——做——」鼓足了勇氣,可還是丟了份兒。「說明白點兒?」他眼神有些迷茫。難道我說的不夠直接嗎?還是他故作聽不懂。「公平,我要公平!」我把心底的渴望喊出聲。
他頓了頓,瞇起眼眸,「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都不是心甘情願的?」我揚起眉,「大部分時候是。」他收緊我的雙臂,我急忙改口,「一小部分。」他死死瞪著我,我再次改口,「偶爾,偶爾。」他敲敲我的額頭,嗯了一個字。「你答應了?」我問。「什麼?」他的唇開始四處遊蕩。我推開他有些氣憤的喊道,「我不想!」
他微微一笑,「那孩子怎麼辦?你也答應要給我一個完整的家?」算了,對牛彈琴,我投降了。索性閉著眼,一動不動。「哎,的確很無趣。」他歎了口氣,挪走身體,躺在我的側面,背對著我,自己睡去了。一戰告捷,我心底千呼萬喚,自由勝利!
當我得意洋洋醒來時,江楓在床腳收拾著衣物。我噌的一下坐起,問,「你要走?」他沒抬眼的回到,「嗯,去日本。」出國?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果我不是做夢,昨天我們才剛結婚吧。我上前按住他收拾的手,「我也要去。」「不行,你沒護照。」他抬頭說。
「我偷渡。」我接到。雖說是胡言,心中卻真的有股衝動。他撈我在懷中,「頭一次見你緊張我,倒叫我意外了?」「那是自然,現在我是你老婆,你是我丈夫,我要對你負責的。所以,你到哪,要幹什麼,都得知會一聲,成嗎?夫君?」我跪在床上,雙手套住他的脖頸,十分矯情的模樣。
「好,那麻煩娘子收拾一下行裝,可否?」他拉下我的手的說。「成,那你總的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要出門,而且還漂洋過海?」我問。「當然是蜜月之行了,不過不是日本。」他說。「噢。」我無所謂地答應著,心底卻十分的喜悅。「你怎麼不擔心我把你給賣了?」江楓半開玩笑的皺眉。我傻呵呵一笑,「跟著你,我無怨無悔。」
到達上海的第一天,天正下著小雨,熱氣逼人,狂風瀟瀟,幸好有人來接,一路上才少受了些風吹雨淋。「楓哥,這就是給你準備的房子。」接我們的人下了車,打開一道門,讓了進去。我環看四周,傢俱齊備,乾淨整齊,顯然有人精心打掃了一番。江楓對那人說了兩句客氣話,便遣走了。那人一出門,我便問,「我怎麼不知你在上海也有朋友?」
他說,「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我落寞下眼神,他便又說,「放心,以後我會讓你好好瞭解我的。」我撇撇嘴,攏起身後的長髮,又問,「這房子是你朋友的。」「不是,租的!」他說。「我們才待幾天,為什麼要租房子。」 我不解。「我不喜歡旅店的味道。」他尋看了一遍房間,臉上露出笑容,想必很是滿意。
我放下行李,收拾起來,轉眸卻見江楓盯著我手下的行李箱皺眉。「怎麼了?」我問。「你怎麼帶上它了?」他走過來,從衣服底下抽出一個小盒,我低頭一瞧,「噢,前天忘記打開了,所以順手就放了進來,也不知羅飛這小子送我什麼?」我打開,見裡面放著一個蝴蝶結,翅膀上面鑲滿了閃閃發亮的東西。江楓拿過,瞅著,「他倒是大方。」
我說,不過是個頭飾而已,然後小心翼翼的收起。剛一彎腰,江楓輕輕地懷住我的腰身,在我耳邊問,「我怎麼不知你喜歡鑽石?」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等來日給你機會慢慢知道。」我俏皮的說。他一挑眉,手按在我的唇上,「江源說的對,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沒辦法,上帝賜予的,無法拒絕。」我拉下他的手,依舊調皮。「那可要小心了,小心上帝哪天不原諒你。」他戳戳我的額頭。我一本正經地拍著胸脯說,「放心吧,上帝會原諒我的,因為那是他的職業!」語畢,只聽江楓站在我面前哈哈地放聲大笑。
在上海的日子可謂過的愜意,白天,江楓花了血本的陪我逛街,消費,遊覽。然後還是遊覽,消費,逛街。晚上,他便收刮一堆菜式譜點,大刀闊斧地遊蕩在廚房。看著他白日的照顧,晚上的貼心,我居然喜悅中帶著憂傷。
我在電話裡對楊毅說,我是不是有點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楊毅回道,「終於修成正果了,何必憂人自擾。」我說,你需要什麼,我給你帶回去。
楊毅笑說,「上海滿地都是黃金,你撿回幾個給我就行了。」聽到她說笑話,終於恢復了元氣,我繃緊的心頓時放鬆了。本想再多問她父母的狀況,轉念便又覺得是舊事重提,即使擔心,也就罷了。可是,話鋒一轉,電話那頭傳來她輕慢的聲音,「陸菲,我要為我爸報仇。」
「毅,楊毅,快跑,快跑——」混亂的街道上,我死死的拽緊楊毅的手,
可楊毅卻被人同樣的緊緊地牽著,任我怎麼哭喊求救都無法拉回她。黑暗中,我猛見一個黑影衝了過來,打斷我握緊楊毅的手,頓時,紅色痕跡佈滿了我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