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我是……後宮的宮女。」說完這些話,左晚晚自己也大吃一驚,不知道為何自己要撒謊。
「宮女?你叫什麼名字?」他細細打量著左晚晚,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笑意。
「我叫左晚晚,你叫什麼名字?我經常聽到你的簫聲,無意驚擾,只是被這簫聲所吸引。」左晚晚道。
「左晚晚,晚晚?好名字,我叫皓,如果你喜歡,以後聽到簫聲就過來吧,我在這裡等你。」軒轅皓道。
「可以嗎?嗯,我一定來。」左晚晚笑著點點頭。
「天色不早了,我走了,你也回去早點歇著吧。」軒轅皓收起簫離開了戀玉宮。
軒轅皓剛走,阿吉便找來了,看到左晚晚倚著宮門,一臉呆滯地望著竹林那邊,她不知道,軒轅皓剛消失在竹林的盡頭。
阿吉喊了左晚晚好幾聲,左晚晚沒有任何反應,因為她正犯花癡,阿吉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左晚晚。
「啊。」左晚晚嚇的大叫一聲。
「娘娘,您怎麼了?該不是撞鬼了吧。如玉皇后生前極喜吹簫,所以宮人們都傳言戀玉宮鬧鬼,那簫聲是……」一陣風吹來,竹葉吹得嘩啦啦作響,阿吉嚇得不敢再往下說。
「阿吉,竹林裡有人望著你笑呢。」左晚晚故意說。
「啊,娘娘,您可別嚇奴婢了,奴婢膽小,我們快回去吧。」阿吉嚇的直打哆嗦。左晚晚哈哈大笑起來,阿吉這才知道左晚晚故意捉弄她。
主僕二人回到蕙蘭殿,軒轅燁正在蕙蘭殿等她。見左晚晚著一身白色紗衣,長髮簡單的束著,只以一支白玉簪固定,那種以生俱來的清純氣質更加打動著他。
「愛妃,去哪兒了?」軒轅燁走上前輕輕攬過左晚晚的肩。
左晚晚靈巧的一閃而過,微微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給皇上請安,不知道皇上要過來,出去走了走。」
「哦?」軒轅燁眉一挑,而後又道:「阿吉,有沒有告訴你家主子,不能去戀玉宮。」
「阿吉說了,臣妾確是從戀玉宮那邊回來,但沒有進去,只是從那邊路過而已。」左晚晚道,軒轅燁會提到戀玉宮,想必已經知道她去過那裡了,她不能撒謊說沒有去。
「哦,以後不要去那邊,你看,朕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軒轅燁拉著左晚晚走到桌前,桌上擺著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瓷娃娃圓圓的大腦袋,長長的睫毛,眼睛瞇成一條線,好像在望著左晚晚笑,只一眼,左晚晚便喜歡上了。
「皇上,這是送給我的嗎?真可愛,它是男孩還是女孩?」左晚晚問道。
「它原本是一對,你手拿的這個是男孩,另一個女孩在我那裡。」軒轅燁笑道,他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小玩意兒會讓左晚晚這麼高興。
珍珠,翡翠,玉石,金銀,字畫等等等等,軒轅燁但凡有點好東西,都打賞給左晚晚了,卻從來沒過她像收到瓷娃娃這麼般高興。
「皇上,既然是一對,為何要棒打鴛鴦拆散他們呢?皇上,把那個妹娃娃也一併賞賜給我吧。」左晚晚用手指點了點娃娃的鼻子,嬌笑著向軒轅燁向另一個娃娃。
「晚晚說的對,既然是一對,就不該拆散,明日就叫人給你送來。」軒轅燁打了個哈欠,覺得困極了,很想去永福宮喝茶。
「晚晚替瓷娃娃謝皇上成全。」左晚晚說完笑了起來,回頭看軒轅燁的時候,才發現軒轅燁有些不對勁,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他瘦了很多。
「皇上,您沒事吧?」左晚晚問道。
軒轅燁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說:「晚晚是在關心朕嗎?」
左晚晚笑著點點頭說:「晚晚知道皇上的好,晚晚也希望皇上好,皇上要保重龍體啊。」
「別擔心,政務繁忙,累了些,有些倦了,朕去永福宮喝杯茶提提神,你早些安睡吧。」軒轅燁輕輕摟住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便離開了蕙蘭殿。
左晚晚猶豫著,她想叫住他,想讓他在蕙蘭殿過夜,但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將自己獻給她。她不知道她還在等什麼,還在猶豫些什麼,也許,從心底裡,她還是沒有接受他吧。
「娘娘,您為何不留住皇上?」阿吉在軒轅燁離開後,不解地問道,娘娘明明是在意皇上的,為何會如此呢?
「阿吉,我累了,想早點睡。」左晚晚不回答,搪塞道。
真躺到床上了,左晚晚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她抱著瓷娃娃看。想起了戀玉宮見到的那位風度翩翩帥男,軒轅燁偏偏那麼巧就送來一個瓷娃娃,還是個男生。
因為時間匆忙,左晚晚沒來及得打聽帥男從哪兒來,什麼身份,聽說宮裡的男人除了皇上,就只有太監。
天,他不是太監吧?想到這裡,左晚晚大吃一驚。唉,長的這麼帥,又能吹這麼好聽的曲子,他要真是個太監,就太可惜了。
接下來的幾天,左晚晚沒再聽到簫聲,軒轅燁果然說話算話,差人把妹娃娃送到蕙蘭殿了,左晚晚無聊的時候,就玩娃娃。
兩個娃娃面對面站著,遙遙相望,左晚晚一手拿一個。
「妹妹,你想我沒有呀?」
「哥哥,那你想我沒有呀?」
「想了,想了,我的大腦袋裡裝的可全是妹妹呀。」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問我的頭。」
然後妹娃娃湊過去,哥娃娃頭一竄,妹娃娃親到了哥娃娃的頭,左晚晚樂此不疲的玩著這種遊戲,經常逗的宮女太監們捧腹大笑。
「皇上有好長時間沒來蕙蘭殿了,皇上天天窩在永福宮嗎?」左晚晚問道。
「回娘娘,皇上每日都會去永福宮看望貴妃娘娘,但不是每晚都歇在那裡,皇上在忙太子選妃之事。太子已經成年,立妃以後就要搬出皇宮到太子府居住了。」阿吉說道。
左晚晚點點頭,覺得好笑,軒轅燁的妃子那麼多,把已經成年的太子留在宮裡,難保不會給他戴綠帽子,難怪這麼積極給太子立妃,原來是想趕太子出宮呀。
「太子今年多大了?」左晚晚邊給瓷娃娃洗臉邊問。
「還有個三個月,就滿十四了。」阿吉答道。
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呀,要知道,十八歲才算是成年人,左晚晚不禁感歎,古代的人太早結婚了,還沒轟轟烈烈的愛一回,就跟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結婚了。
晚上,左晚晚泡在大浴桶裡,兩個瓷娃娃在衣架旁的小几上陪著她,花瓣散發出陣陣的馨香,左晚晚閉上眼,靜靜地享受著月光花香浴。
就在這時,蕙蘭殿不遠處的戀玉宮傳來簫聲,是他來了,左晚晚連忙從水裡起來,大聲喊道:「阿吉,阿吉更衣,快。」
「娘娘,你洗好了?」阿吉連忙拿過衣服,走向左晚晚。
左晚晚笑著點點頭,穿好衣服,坐到梳妝台前,左晚晚讓阿吉給她畫一個素雅一點兒的淡妝。小桃幫她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然後輕輕地幫她梳理及腰的長髮。
無可否認的,左晚晚的頭髮真的很美,烏黑油亮,這樣的髮質,如果是在現代,肯定會被邀去拍洗髮水廣告,左晚晚心想。
左晚晚還沒收拾妥當,簫聲止了,她心裡一陣慌亂,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
「好了,就這樣吧。小桃,如果皇上過來,就說我出去散步,很快就回來。」左晚晚吩咐道。
「奴婢遵命。」小桃領命,備好燈籠,阿吉便與左晚晚一起出門了。
走到戀玉宮門前,左晚晚對阿吉說:「我進去看看,你在門口守著,如果有人來,你就學貓叫。」
「娘娘,皇上說過,不能進去。」阿吉知道勸不住左晚晚,只得把皇上搬出來。
「你不說,我不說,皇上不會知道,我就進去看看。」左晚晚笑道。
「娘娘,你進去幹什麼,裡面什麼也沒有,宮中傳聞戀玉宮鬧鬼。」阿吉見搬出皇上沒有用,又用鬧鬼嚇唬左晚晚,希望她不要進去。
「那我就去抓鬼,好了,你就在這裡守著吧。」左晚晚推開戀玉宮的大門,走了進去。
還是那棵樹,還如那夜般柔和的月光,只是不見了那個人。
左晚晚有些失望,早知道不化妝就好了,女為悅己者容,她不過是想到讓他看到她美麗的樣子。當聽到簫聲止了,她連頭髮都沒有束,直接披散著頭髮就跑過來了。
「為什麼不等我,我來你,你卻走了,唉。」左晚晚站在偌大的院子裡歎氣道。
「你在找我?」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左晚晚面前,左晚晚嚇的驚叫。他一伸手摟住了她的腰,瞬間吻住了她的唇,她沒有叫出聲。
左晚晚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眼裡全是柔情,柔的就要把她融、化了,她不知道剛才的一幕是怎麼發生的,太快了,她沒有看清楚。
確定左晚晚不會大叫,他放開了她,她怔怔地望著他,只見他的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透著點壞壞的味道。
該死的,居然讓一個太監給吻了,左晚晚有些氣憤,決定親自問問,「你,你是太監嗎?」左晚晚問道。
軒轅皓聽到她的問話,歪了歪頭,笑容在臉上漾開,左晚晚倒吸一口冷氣,他美得讓人心驚,要是太監實在是太可惜了。
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甜蜜如糖,靜默時則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稜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真是讓人心動啊。
左晚晚希望他回答她的問題,但又害怕他告訴她不喜歡的答案,如果他說是太監該怎麼辦?如果他不是太監,又能怎麼辦?與這個帥哥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愛情,嗯,是個不錯的主意,左晚晚在心裡想著。
軒轅皓只是望著她輕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左晚晚又補充一句:「哎,我問你呢,聽說宮裡除了皇上就是太監,你是太監嗎?」
「你希望我是太監我就是,如果你希望我不是,那我就不是,要知道我是不是太監,試試便知。」
軒轅皓欺身上前,他伸出手指支起她的下巴,對她喃喃道:「左晚晚,我記住了你的名字,你深深吸引著我。」他邊說邊緩緩低下頭,想要攫取她艷麗微啟的紅唇,他在等,等一個她會迎上來或是避開的機會。
他的聲音非常具有誘惑力,左晚晚竟迷幻般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唇,她熱、烈響應著,而他火、熱的唇瓣從她的唇移至白皙的頸項,大手解開她的衣服,想品嚐她更誘、人的甜蜜。
「不行!」左晚晚腦中殘存的理智讓她拉住了他的手。
「為什麼不行?你不喜歡我嗎?」軒轅皓兩手使勁,刻意鎖住她的身子,舌尖則輕、舔著她完美的唇線。
「我,我不能。」她原以為只是個吻,卻沒想到會過了火,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她是軒轅燁的蘭妃娘娘,她不能這麼做。
「反正這裡只有我們,怕什麼……」軒轅皓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的牙齒輕咬著她的唇瓣,像是在搔、癢般,終於引發出她情不自禁的呻、吟。
他將綿密的吻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吻著、逗著、咬著,惹得身下嬌、軀一陣輕、顫。
他不斷折磨著她的感官、理智,盡情、魅、惑她的心神,讓她不由自主隨著他性、感、的挑、逗、而、呻、吟。
左晚晚是來自現代的白領,孔聖人都說食、色、性也,她不是什麼貞、節、烈、女,她不、亂、性,但是也不排、拆、性。她一直覺得,如果是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發生,那會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從第一眼見到他,她就深深地迷戀上了他,以至後來的日子裡,她每天都豎起耳朵聽簫聲,等他來。
但是此刻,左晚晚真真的感覺到害怕了,他身下的堅、硬、直頂著她的下腹,她大驚,他不是太監。左晚晚深知這個玩笑開過火了,再這樣下去,必然會發生無法意料的事情。於是,她用力一咬,咬疼了軒轅皓的唇,他放開了她,撫著唇,望著她輕笑。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左晚晚連連退後,退到門邊,快速離開了戀玉宮。
「你還會來的。」軒轅皓在她身後輕笑道。
阿吉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見左晚晚出來以後一路小跑著往蕙蘭殿跑,阿吉不敢耽擱,緊隨其後。
跑到蕙蘭殿門前,左晚晚停下腳步,回頭看到阿吉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阿吉邊跑邊喊:「娘娘是不撞鬼了?是不是?」
「是,我真的見鬼了,以後不去那裡了。」左晚晚低聲說,聽完她的話,阿吉臉都嚇白了,連連點頭。
之後的幾天,戀玉宮再也沒有傳出簫聲,軒轅燁在忙太子的婚事,也沒空過來。左晚晚不知道為何簫聲沒了,難道是因為她說不要再見面,所以他就不來了嗎?她甚至猜想,那個叫皓的男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娘娘,您在想什麼?」阿吉見左晚晚托腮沉思,尋問道。
「我在想,皇上最近在忙什麼。」左晚晚隨口說道。
阿吉笑了,輕輕拿捏著左晚晚的肩,左晚晚盯著瓷娃娃發呆,「娘娘,您想知道皇上在忙什麼,親自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皇上最近在忙太子選妃之事。」
「你留意太子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呢?」左晚晚問道,她對太子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軒轅燁唯一的兒子,年約十四,乃如玉皇后所生。
「太子很少露面,他身邊服侍的人都很難見到他的真面目,他行事很低調,宮人也很少提及他。」阿吉道。
「好奇怪的人啊。」左晚晚感歎道。
就在這個時候,小丁子走了進來,道:「稟報娘娘,明月宮的宮女小碧來了,說是韓妃娘娘有請。」
「哦?」左晚晚有些意外,韓貞兒不是誰都不見嗎?
「娘娘,您去不去?」阿吉詢問道。
「去,為什麼不去,阿吉,讓你做的小衣裳做好了嗎?一併帶過去吧。」左晚晚讓阿吉給韓貞兒未出生的孩子做了幾套小衣裳。
「回娘娘,早就做好了,現在就送嗎?」阿吉問道,因為左晚晚只讓她做了男孩的衣服,萬一韓貞兒生的是女孩怎麼辦?
「小丁子,出去讓小碧回她家主子,我隨後就到。」左晚晚對小丁子說道。
「奴才知道了。」小丁子走出去回話了。
阿吉將做好的小衣服拿了出來,左晚晚看著小衣服笑了,說:「阿吉的手可真巧,這小衣裳做的太漂亮了,韓妃娘娘見了一定喜歡,現在就送給她吧,讓她高興高興。」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