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一段路,李莉說道:「華,我家裡的情況,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如果你真想娶我,聽我介紹家裡的情況後,你再做決定。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願意接受,我絕不會怪你。」
華聽說李莉願意嫁給自己,高興的圍著李莉跳起來,他馬上脫口而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李莉看著華,遲疑一下,開始講訴她家裡的情況:「華,你知道麼,我的父母含辛茹苦的供完大學畢業,可以說,他們是傾其所有。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我畢業後,能掙錢回去,把哥哥的婚事解決了。」
「解決哥哥的婚事啊,這沒有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幫哥哥介紹幾個,隨他挑選。」華認為是小事一樁,馬上誇下海口。
李莉知道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繼續說道:「為了供我讀書,我哥哥高中畢業後,就棄學打工,吃盡了苦頭。就在我上次回家時,才知道哥哥為了多掙錢,起早貪黑的幹活,在半年前,因為一次工傷,失去了一條腿。哥哥27歲了,有媒婆給他提親,對方的條件他也滿意。只是,對方提出要彩禮16萬,這麼大的天文數字,我家裡本來就一貧如洗,哪裡去找這麼多的錢呢?但是,我上次回去,已經把婚事答應了,時間定在12月份迎娶嫂子。華,從現在起,兩個月內,你如果能準備16萬,我就嫁給你,你能做到麼?」
16萬?華清楚自己家裡的底細,按照他家裡的條件,東拼西湊,最多能勉強準備8萬左右,還有8萬元那裡去找呢?面對這麼巨額的數字,華沉默了。
華放開了李莉的手,結結巴巴的說道:「錢倒是不多,我要回去給爸媽講一下。」
聽到華的語氣,李莉的心涼了半截,她感覺華很難做到。不過李莉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華的身上,她能理解華,便主動牽著華的手,說道:「好的,我等你一個月。」
華艱難的點點頭,他又問李莉:「如果我不能解決,你準備怎麼辦呢?」
李莉沒有馬上回答,兩人在街上無語的走著,被李莉牽手的感覺真好,華盼望一輩子與李莉這樣牽著手,一直走下去。
華為了打破沉默氣氛,就問道:「你對明朗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我當初是因為明朗的事情,想與你斷絕關係的。現在想通了,他是他,你是你。哎……」李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還有沒有解決哥哥婚姻問題的其它辦法?」華又試探的問道。
李莉搖搖頭,陷入了沉思。
「能不能與女方商量一下,先給8萬元,行不行?還剩餘的錢,我會想辦法掙。」華想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行,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不能改變。」李莉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回答。
「你前段時間躲著我,就是因為錢的事情?」華又問道。
李莉地下頭,緩緩的說道:「華,還記得你對我求愛的諾言麼?你讓我很感動。後來,明朗的事情讓柳青青很傷心,我也很傷心。你想,他們那麼深的愛,最後,甜蜜的愛情變成一把利劍,深深的刺進柳青青的心。那件事情讓我對愛情產生了疑問,我似乎不相信真愛的存在了,所以開始疏遠你。再後來,就是這錢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
華心想:這16萬元,成了橫在他們中的一道坎,就像牛郎織女之間隔著的天河,還有其它辦法搭起鵲橋麼?
到了李莉的住處,李莉向華告別,便準備轉身回去。華把李莉叫住,小心翼翼的問道:「李莉,我可以抱你一下麼?」
「嗯。」華對李莉的癡情,讓李莉感動,她主動癱倒在華的懷裡。華緊緊的抱住李莉,心裡卻是一種離別的傷悲。他心想:16萬,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夢中情人,無論她的肉體還是靈魂,都將屬於自己,如果沒有16萬,也許,這就是最後的溫柔……
華帶著難以言狀的惆悵,目送李莉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裡。他從心底,吶喊:錢啊,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刀!
華回到家裡,他的父親見他無精打采的,就詢問他遇到什麼事情啦。華借口說工作累了,他不願向父親提起16萬元的事情。他知道,父親願意為了自己傾其所有,如自己提出這16萬元的事情,父親辦不到,只會增添父親的內疚和自責。
一個月的期限,華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